各种来不及~~~~(>_<)~~~~
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狭小的空间里,连黑暗都在随之震动。鲤子不由自主地握着门沿的右手便使上了劲,深至骨髓的疼痛让他立即张开了手指。
“嘎——”脱逃的门沿慢慢掩上,发出长长的吱呀。
门外众人似乎已经注意到。在这缓缓流过的声音里,鲤子的呼吸几近凝结,一边小心往后退着一边用唯一一只灵活的左手夹着手机去取宣传栏上挂着的铁皮包裹的报架。
愈来愈近的压迫里,却是走廊里突然的警报长鸣。混乱的脚步,有人吆喝着走近。“先生?”“先生?!”到了近前,门缝里看见其中一人的影子,头部的帽子棱角分明估摸着是这里的保安,只听到“请先离开,晚宴结束场地暂不开放”的声音。
几个男人明显顿了顿,像是还在思索着对策。
“几位先生,你们还有事吗?!”
“啊,没了没了,我们只是好奇随处转转。”其中一个男人代为回答。门内的鲤子松了口气,贴着铁门的身体却迅速往外移出,一条门缝悄悄地开出。
然后,一只反转着的手慢慢摸索着将手上的几根铁棍轻声靠着墙壁放下,一个富足男人的手,鲤子眯了眯刚刚被一枚硕大金戒指闪花了的眼,然后静待一会门外的脚步声远去。
没有再耽搁,鲤子开门,却立即在走廊上碰着四个去而复返的保安,均是压低了帽檐,看不清脸部。
“鲤少爷,好久不见啊!”站在稍后的一个身材粗短的男人开了口,听起来像是卡在喉咙里的声音,说不上的怪异。
鲤子假装镇定,却已经停住了脚步,“这几位朋友见着眼熟,却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呵呵,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年……”仍旧是那人的声音,不过旁边那人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嚷嚷着,“黎侠别玩了啦,看了鲤哥是真没看出来。”
是贾董的声音。立即的四人均取下了帽子,赫然正是黎侠毕修林贾氏兄弟四人,只是稍稍肥大的制服和发型明显都有动过手脚。
鲤子微微一笑,刚刚其实有猜到,不过没想到黎侠在经陈名调教几番后变声的技术也算的上进步神速了。他上前拍了拍贾总的头,笑道,“还真是好久不见啊,落桥没有一起回来?”
“嗯,知道你被抓了他立即让我们回来,他说——我还有事。”说到落桥的常用借口黎侠又变了调,不过技艺不精倒没模仿出落桥嗓音里的沉静。众人皆笑,随后是毕修林在一旁认真分析,“他应该是找那个证人了吧,看到他收到叔叔的简讯后就直奔过去了,还好及时的……”
“谢谢你们,确实挺及时的。”鲤子冲毕修林别扭地笑笑,等到了楼下看到因为出现在晚宴上担心被认出而一直呆在车库里的陈名时,这才笑声洋溢起来。
“刚刚我看到那帮家伙下来开车时还气冲冲的,我一直担心呢,鲤哥手伤又还没好。”众人坐定,正在驾驶的陈名话语里忧心忡忡。其他几人也是七嘴八舌起来,言及日后的教训一个个均热血上涌,与惩奸除恶之大英豪相差无几。
被簇拥在中间一排座位的鲤子同样笑着颔首,“放心吧,你们鲤哥明天就把这场子找回来。”
“叔叔不是说过不让动他们吗?”毕修林插嘴,刚刚过完嘴瘾的众人也均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鲤子依旧慢慢地揉搓着自己的右臂,悠然道,“叔叔是说过不让动他们,不过这生意场上的事,可就说不定了。”
“哦,哈哈。”众人领悟,均是大笑出声,刚好车开出长长的车库,单调的光的色彩里瞬时变得五彩,在众人的笑声中更加缤纷。
车内的鲤子将头靠近车窗,深蓝色的玻璃,外面的世界更加显得安静。
孤独的小广场上没有一个小姑娘,没有一个人——鲤子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这个世界,终归不只是花漾一个人的思想……
第二天留在局里的花漾浑身都说不出的不对劲,说是因为前阵子去威达公司里查账簿出外勤所以现在陡然换了不习惯,然而到了中午所有队友都相邀着去食堂吃饭时,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队里的地位是有多尴尬。尤其是昨晚为鲤子作证后,更是显得她很特立独行,而且仗着欧阳叔叔的信任最终副队和佟寿都没有再为难花漾为难鲤子——虽然后面的事只有花漾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年头捕风捉影的事谁都会。
“就怪你,没事出什么风头啊,枪打出头鸟不懂啊,有本事你自己都逃过啊……”三楼天桥上的花漾嘴里念念有词,勾起五指做九阴白骨爪状便去插面前已经褪色殆尽的合欢花。
“呦,我们镇局之花是跟谁过不去呢这是?”背后突然冒出陈可辛的声音,自从花漾说“局花”不好听之后他便一直换了这个称呼,而且屡禁不止。
“美人,知道我心情不好就站远点!”
“我只是路过啊,倒是同行的这位先生可得慎重考虑这个问题了。”说着已经轻拍了拍花漾的肩,身影行经她的眼神,秒钟滴答后便看见绑着胖胖石膏的人。“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今天一定要重新上好石膏然后给你检查吗,有没有很听话?”鲤子也学着她倚身靠在阑干上,半托着腮脸型如此可爱。见着她毫无反应,撇嘴看向先行离去的美人,妖娆的身姿出现在楼道镂空的窗户里,一层一层。
最上面是局长副局们的办公室,花漾不禁有些好奇。而看着看着怔了的她也是良久才反应过来鲤子一直在和自己说话。“啊,你刚刚说什么啊?”花漾转身问道,看着鲤子抓狂的表情表现的一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