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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比武挑战

“黄斑队长,可否能接受我的挑战呢。”随着首雍的名字被黄斑念出,周围一片哗然。

“首雍,是那个首雍吧。”

“是那个叛族者?”

“不算吧,他爹确实是个叛族者,但他当时只是被认定有罪,倒是没有定到叛族者的层次。”

“总而言之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这种家伙也能上台来挑战吗?”

“但是这个比武挑战原则上谁都可以上去吧,所以这个首雍应该也是有资格的。”

“开什么玩笑,这么说要是这家伙赢了,我们还要听他的指挥吗?”

“黄斑队长,你到底接不接受?”首雍催促着。

“这小子还上劲儿了!”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没长见识的小鬼,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都安静!”黄斑话音一落,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你要向我挑战?”

“是的,我已经说了三次了,黄斑队长,你是否接受我的挑战............”首雍再次重申。

两年的时光似乎并没有改变首雍多少,他依然是那个背影消瘦的少年,黑衣撤去之后里面是一件兽皮软甲包裹着身体。这身贴身的软甲从脖颈衍伸至脚踝,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惹眼之处,但是在有心人的眼中却不大不相同,这样的贴身软甲基本就是为了首雍量身定做,整个部族具有缝制这种软甲的能力和家底的家族更是屈指可数,再联想到首雍这两年身受心家监管,一些望向芯朝的眼神已是充满了不善。在自己对面男人的体型衬托下首雍给人的印象显得颇为羸弱,但这这份印象多半也只是存在于对首雍不熟的人心中。在他的好友尖角心的目光下,首雍的变化就大太多了。以前的首雍,一身的肌肉在瘦弱的身材掩盖下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忽视,在一些猎人战士的眼里更是锻炼出来的花哨产物,但是现在首雍的肌肉隔着软甲流露着属于战士的质感,那里蕴含的爆发力虽然远比不上狩猎队长黄斑,但也不是寻常猎人能够媲美的。

若只是身材和肌肉大概还不会让尖角心如此震惊,作为昔日的好友,他惊讶地发现首雍曾经那有些苦大仇深的表情现在已是荡然无存。但取而代之的也不是什么阳光或是淡然,而是一抹本不应存在这样一个十四岁男人面上的平静。他那颇有些威胁黄斑的话语伴随着面上的平静显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如果忽略他所挑战的对手的可怕,你甚至会觉得这个男人在说着些诸如吃饭睡觉之类稀疏平常的话语。尖角心明白,这样的平淡预示着首雍完成了最后的蜕变,所有的思绪与情感已经全部掩藏进了心里,在首雍今后的道路上,或许不会再有第二个朋友像尖角心当年那般再度走入首雍的心中。

黄斑饶有兴致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在两年前的秋狩他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实力,因此深知长者们那些小手段的他是不信那些对于首雍的中伤和贬低的。可如果从这个角度上考虑,那么两年前的狩猎真相很可能就是真的这个男人在十二岁的年纪带领三个和他差不多的小毛孩在秋狩刚结束的森林区危险地带靠着一点小伤就拿下了整整两只猎龙。

如果是那样,这家伙就绝对配得上与自己为敌。

黄斑从小就接受狩猎的训练,在十一岁的时候就破格成为狩猎预备队的队长,十三岁的时候就成为一名正式猎人,然后在二十七岁的时候成为狩猎队队长,而如今已经是他成为狩猎队队长的第四个年头了。就算不谈他的年纪单看黄斑这么多年狩猎的成果都足以配得上他所受到的赞誉。黄斑家中现在还装饰着那曾经死在他手上的足足十三头猎龙的獠牙,一些没有亲临过猎场的胆小鬼光是远远望上一眼就能感受到那獠牙上散发的血腥气而面色苍白地逃跑。!

对于村子中大家对自己的吹捧,黄斑心安理得的表示接受,但是却不怎么沉迷,总归自己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的实力来争取和捍卫。而面对像是来自首雍这种得到过自己认可却又不服自己的男人的挑战,黄斑只有一个态度。

“我接受!”黄斑的声音掷地有声。

“黄斑!你不要乱来,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节外生枝!”黄斑身后,一名白发苍苍的六旬长者站出来喊道。

“糟糕,是豆茄长者,这家伙从小开始就看首雍不惯,经常莫名其妙地惩罚他!”尖角心锤着手说着:“怎么太爷今天没来!至少如果太爷在的话,现在也不用这么被动了!”

“那还用说吗,今天台下坐着的人中,除黄斑外的三名猎人不用多说,四名长者也全部都是亲猎人派的。”觅营摇摇头道:“整个台上只有你的母亲是被孤立出来的,所以我真额很佩服她。今天这一出闹剧根本就是猎人们的自娱自乐,然而即便如此,势单力薄的她还是没有放弃反击。”

“首雍不会输的,母亲也不会,而且他们并不是势单力薄不是吗,还有我们在这里支持他们!”尖角心咬着牙说道。

“您请放心,我会击败这小子的!”黄斑回应长者道。

“黄斑!”豆茄长者怒目而视,不满黄斑的态度。豆茄长者头部没有半根头发,绑着一根棕黄色的头带,这是龙骨族中大家族豆家的特点,伴随着豆茄的愤怒,那头上的头巾也很应景地随风飘舞。

“我是黄斑,现任狩猎队队长,他们选我是因为我的强大,而他利用规则挑战我是为了表明我不是最强大的。”黄斑摇摇头道:“这个时候我不能退缩,如果我连族人的挑战都没有勇气接受,我也趁早不要在这里夸下海口当族长了!”

黄斑的声音遭到族员的认同,换来了一阵叫好声。

“哼!”豆茄愤怒地坐下,一脸不爽。

“怪不得这里的所有人都那么崇拜你,喊你为百年千年才有一个的最强猎人。”首雍晃动着手中的刀称赞道:“确实有着让人心折的领袖魅力。”

“怎么,你要改变主意放弃挑战吗?结束你这场闹剧现在低头我还可以考虑原谅你,你这鲁莽的行径可不只是与我而是与我背后所有龙骨族人为敌。”黄斑反问道。

“不管是你多么优秀的战士,猎人,领袖,都和我无关。”首雍用手中的刀敲击着盾牌道:“你的身后有那么多人为你呐喊,可我的背后也有为了我而拼上性命的朋友兄弟,我们双方都没有退让的余地!”

“说得好,那么无关对错,忘记这些无聊的争执,我们两个好好地在这里拼杀一场吧!”黄斑露出笑容回应着首雍的斗志。

黄斑仅用单手就从地上一把提起厚重的巨剑余烬,在手中旋转数圈后,双手共同握住剑柄,摆好架势竖起剑锋遥指首雍。一时间由于方才的旋转,剑风扫过四周,近处一些族人直接站立不稳被掀翻在地,而这又引起新的一轮叫好。

相比之下,首雍只是简单地提高左手盾牌高度,右手握着刀往后移去背在身后,做好普通的开战准备。

“稍等一下!”就在交战一触即发的时候,长者中又有一人举手打断。

“龄孺这个家伙..........”尖角心叹口气道:“他明明是智者出身的长者,没想到最后也会选择猎人。”

“并不奇怪,你的太爷曾经是声名显赫的狩猎队精英猎人,如今却不愿与狩猎队为伍,对于这些长者而言,他们有自己的判断,我们无从猜测。”觅营回答道。

“龄孺大人,你又有什么指教?”黄斑大多数情况虽然谈不上风度翩翩,但至少还是礼貌温和的。但同时作为狩猎队的队长,他个人对与战斗的执着是不可小看的。两次被打断战斗已经让这位狩猎队队长颇为恼火,不再拘泥礼节,称呼也由您变成你。

在龙骨族十二长者的行列中龄孺可谓是智者出身的长者中最为尊贵的一位,年过八十的他拥有着让人羡慕的强健肉体,要知道很多比他年龄小的长者都已经腿脚不便,而并未武斗派出身的他至今还为着族中各项大小事务四处奔走。作为长者的他由于自己的年岁优势见识过太多龙骨族的起起伏伏,平日里也不像小辈的长者们一样喜欢身穿一袭长袍来彰显长者的身份,也不像现役智者芯朝一样因为女性智者的立场而身穿雍容华贵的艳丽服装,至今几十年如一日还是穿着自己智者时代就不曾变化过的粗布衣物。

“接受挑战不是个大问题,这合乎规定,不过按照规定在每次挑战开始前,身为被挑战方的你都有权决定挑战开始的时间,两场挑战间最长可以达到一天的间隔期。”龄孺话锋一转道:“当然,我们不需要这么久时间,只要十分钟就可以!”

黄斑刚想拒绝,就看到龄孺长者连同另外两名长者都在用不同的态度疯狂给自己使眼色,那么就算自己再狂妄再不愿也只得先遵从长者团的提议等上十分钟。也还好,龄孺长者提出的只是十分钟,区区十分钟自己还是可以按捺住沸腾的血液稍等片刻的。

而首雍这边则是带着询问的眼神望了一眼芯朝,在眼神沟通完毕后发言:“这既然合乎规定,我自然也没有意见。”

“你实在是太乱来了!”随着黄斑的下来,豆茄继续阐述着自己的不悦,光头上根根青筋暴起,可见这位脾气暴躁的长者已经顾虑着场合压抑着情绪。

“既然接受了,多说这些也无益,还是想想怎样能保证取胜比较好!”龄孺打断豆茄的抱怨说道:“屋缝,你觉得呢。”

被称作屋缝的是四位长者中最为年轻的一位,才四十出头,总是眯缝着眼展露着微笑,他以前也是狩猎队中拥有声望的一名精英猎人。屋缝的长袍下还有着一层厚厚的皮甲,按照他本人的说法,是狩猎队时代的生活让他养成了不穿皮甲就浑身不安的习惯。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位长者只有一只腿,而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年轻就从狩猎队中离去的原因。

“我的经验太少,主要还是由两位前辈定夺比较好。”屋缝谦虚的作态让另外两位长者满意,他虽然年轻但是却很清楚自己的分寸立场,再加上那从狩猎队荣誉离去的经历,从而会从十二长者中被选中加入今天的长者代表席位。

“役泛,你呢?”龄孺转头问向最后一位长者,一名身穿黑色长袍从头到脚全部遮掩在内的长者。

看着役泛,龄孺有些紧张,十二长者中包括自己有七名长者支持增加狩猎队的权利将下一个时代的命运放手交给猎人主宰,三名长者保持中立,两名长者表示反对。

其中这七名长者中有五名长者都是猎人出身,除了屋缝的性格还比较让自己放心,其他四人都有着比起豆茄更加火爆的脾气。就像豆茄方才那般,如果单论豆茄说话的思路和立场自己都没什么意见,可是豆茄那种态度作用到骄傲的狩猎队长黄斑身上只会起反作用罢了。因此自己才会能选择智者出身的役泛来和自己一同参加这场颇为重要的部族大会,以应对一些突发情况。可是问题是役泛是一个有名的沉默寡言的男人,没有人清楚为什么他会站在自己这边,因此龄孺不得不加倍小心地与他相处。

役泛面对龄孺的回答,摇了下头,可还没等龄孺松口气,役泛突然说话:“为什么不去问问狩猎队代表的意见呢?”

役泛声音虽然低沉,可这话语却是让龄孺心头涌上大片怒火。虽然名义上,狩猎队,智者以及长者都是整个部族最为上层的组织,可是狩猎队除了队长外大部分精英猎人在关于重要事项的话语权上是远不如长者和智者的。因此龄孺以长者的名义叫停比武挑战,需要询问和自己同为长者其他几人的意见,却可以忽视一旁的狩猎队代表。

可是役泛这一句话就打破了这约定俗成的平衡,试问听到这样一句话,龄孺如何还能淡定地无视狩猎队意见呢,而要知道龄孺最怕的就是狩猎队猎人那些冲动暴力粗鲁不过脑子的想法了。

“那么狩猎队的猎人们,你们有何高见?”龄孺虽然心中不爽,但也只得提问。

“我听队长的!”一名长发披肩的猎人微微躬身回答。这位相对沉稳的猎人是狩猎队副队长稿弯,他同时也是狩猎队的智囊,很多狩猎的计划和布置都由他亲手完成。并且他也是黄斑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今年才三十二岁的他,单论狩猎的技巧并不比很多猎人更为高明,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靠黄斑对他的一路提携。当然,虽然曾经的他经受了许多非议,不过现在的他靠着自己的才能已经得到大部分猎人的认可。

“扯那么多干嘛,一个小孩子你们也怕这么多,以队长的实力还不是分分钟搞定!”面上带有刀伤的副队长五番大声吼道,他也是狩猎队的上任队长,面对飞速成长的黄斑,豁达大气的五番自愿自降为副队长身份,以给年轻而又强大的黄斑更广阔的舞台发展。

“我可以理解长者脑中会去思考队长要是输了会怎么办,不过,如果你们觉得队长会输,那你们还是太不了解我们队长了!”老牌精英猎人豆洛喊着,作为豆家的人,他同样也保持传统,剃光头发的同时在头上系上一根头带。他能坐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自己龙王撕裂者的称号。要知道这个称号可是来源于在一次狩猎队不小心与本土猎龙族群正面相对的时候,拼上性命的他居然在被称为森林龙王的猎龙族长脸上留下了一道刀伤。这个称号也象征自己曾经在黄斑崛起之前被称为龙骨族第一传奇猎人的辉煌岁月。而坐在这里的第二个理由则是因为豆洛作为豆家长子也算是大家族出身的猎人代表,这次出席的长者豆茄也是他的父亲。

就像龄孺担心的那样,与这帮狂热的猎人根本无法交流,他们对和自己一同奋战的黄斑队长有着极为狂热的情感,因此会轻易地说出这种让长者团频频皱眉的话语。听着猎人们的话语,龄孺不禁开始用带有一丝怀疑的目光望向役泛。

“长者们的考虑是没有错的,我方才确实接受的有些草率。”黄斑似乎冷静一些:“不过龄孺长者说的对,既然挑战已经接受,我们断然不能这么丢脸地回绝,不知可否把您的担心或是其他什么的想法跟我说清楚一些。”

黄斑的话语让龄孺松了口气,这也是反感猎人作风的他为什么愿意选择支持猎人的原因,龄孺所赌上的从来不是自己对狩猎队的信任,而是对黄斑这个人的信任。

“正面进攻,身为最强猎人的你当然不会输,但是那个首雍最擅长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为自己赢得胜利,这让我确实有些担心。”龄孺先是称赞了一下黄斑,然后才开始讲出自己的想法,并压低声音不让周围族人听到:“两年前的事情我一时半会儿讲不太清楚,不过我能告诉你们,当年首雍他们狩猎的成果并不单纯是我们之前宣布过的纯运气捡漏,你要是轻视他那肯定会吃上一些苦头。”

“龄孺大人的意见是?”

“他想要和你堂堂正正分个胜负,你就陪他堂堂正正比试,等下上去你就说,你不想伤到年轻的孩子,因此这场比赛要去除武器纯粹肉搏。”龄孺终于说出自己的计划:“没有那些外门邪道的帮助,那小子断无胜算,而凭借这么大义凛然的借口,底下的族人只会更加吹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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