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有闯入卧室的吗?满脸不屑无半点诚意,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啊?雨汐朝赫连子宵投去询问的目光。
赫连子宵见状现出尴尬之色,吱吱唔唔半晌,俯身近前悄悄与雨汐说了,雨汐大致明白,原来这春媛和秋淑是自小伺候他的丫头,长大后康亲王念他身体弱在没成亲前就先让他把她们收了房。
啊啊,太可恶了,没娶妻先纳了妾,还说忠贞不渝,真是厚颜无耻啊!
雨汐很是气愤,小拳头握了起来,勉强笑道:“免礼。”
其实她们早就站直了身子,她们年长个子都比她高,居高临下的,她感觉自己好弱势。
赫连子宵上前伸手把她们推了出去,春媛便是穿黄的比秋淑大一岁,人也更势利,当即挑了眉,提高声音道:“大公子,您这是干什么呢?这都要到辰时了不该起床?”
赫连子宵呵呵一笑,伸手揽了雨汐的肩膀,若不是碍着春媛秋淑在雨汐真要推他一把了。只听他无比安逸道:“昨晚折腾的太累了,我得和夫人再睡会儿,你们别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这话意味着什么,只有雨汐这个未经人事的听不出来,春媛和秋淑的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大,仿佛在看一个奇物,眼神慢慢变得漂浮,显然在想鬼主意,已没有功夫理他们了,相携着快步离去。
不出一刻的功夫,整个康亲王府便传遍了一个消息——长公子真的被新夫人的美貌倾倒,奇迹般雄!起!了!
“什么?”康亲王妃撩着茶叶的动作猛然一滞。她本是侧室,当年赫连子宵的生母赵氏死后她便被康亲王扶了正,康亲王赫连棣年纪渐渐大了家里的锁事便懒的过问,现在这王府里面都是由她上下打理。
赫连子宵竟和那个萧雨汐圆了房,这在她的意料之外,心里不由得担心她一直都在怀疑的事情,但碍于赫连棣在,她只有笑,放下茶碗,自夸道:“王爷,我保的这门亲事怎样?我就说这萧家的小姐不同寻常吧,您瞧瞧,老大这才是真正的成人了。”
赫连棣本不喜欢长子,又加上赫连子宵常年疾病缠身,他早已经放弃长房,只指着老二赫连子昭了。如今听见这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脸上并无多少笑意。这门亲事本是大王听了那个武子楚的话命他操办的,要说功劳也是他的。
王妃也不理会他的反应,继续说着:“呆会儿他们该来请安敬茶了,您就瞧瞧吧,那个萧七小姐当真是个端庄乖巧的,我入萧府见她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烟雨殿内萧雨汐已经换好了衣服,是慎心伺候的,昨天一天没见着面,今天可见着慎心和奶娘了,三个人亲的不得了,嘀咕着小声说话,但大多是慎心和奶娘对姑爷的失望和不满,碍于赫连子宵在外厅,她们也不敢大声,只觉得雨汐这是被骗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大屈。
雨汐心里本来就咯的慌,可嫁都嫁了能怎么样?她们非但不安慰不帮着想想以后怎么过日子倒比她还伤心的样子,她只有沉默,自己在心里计算。
不一会儿,就听见赫连子宵在外面喊:“夫人好了吗?时辰不早了。”
雨汐迟疑地应了一声,示意慎心跟着她走,奶娘留下守房。
赫连子宵换下了新郎服饰,却也不穿件新衣服,竟然是那天雨汐在大钟寺遇见他时他身上穿的那件墨绿色的长袍,连个束腰的腰带也没,松松绔绔,把他衬得瘦骨如柴风吹即倒。不过,就是有腰带也显不出什么身材挺拔来,他手里那根拐杖真是太煞风景了。
雨汐嘟着嘴,不情愿地和他站在一起,他竟然厚脸皮地提出让雨汐搀着他的胳膊,雨汐才迟疑了一刻他就扯起了萧家家教,雨汐只好听他的话。
一旁,慎心俯在她的耳边,唏嘘不已:“姑娘,咱这姑爷真是绝品了。”
雨汐扭头嗔了脸,小声道:“你不许说他。”
慎心吐了吐舌头,不情愿地认了错。
很快就到了赫连棣居住的富春园,丫环通报后雨汐便和赫连子宵一同进去了,雨汐不敢逾礼生怕自己做错,赫连子宵在王府没威严,她做错了事情他也帮不了她。但是赫连子宵却十分不认真,无论是请安还是敬茶,连雨汐都听得出他的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康亲王和王妃不生气才怪,可奇怪的是,二老还真没说什么。
敬完了茶,落了座雨汐才敢抬头真正的去打量赫连棣,他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无半根银丝,身体健硕,四方脸,鹰隼目,隐隐透着寒光,雨汐身上不禁一阵发冷。
这时王妃给身旁的丫环示了意,那丫环转进里厢捧了一个锦盒出来,王妃把锦盒打开,笑了笑,招手道:“雨汐,你过来。”
雨汐看了赫连子宵一眼,乖巧地过去跪下了。
王妃把锦盒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玉镯子,晶莹剔透,看得出来是上好的玉。
“咱们王府还没这样正正经经地办过亲事,你是长媳,你敬了我茶,这是我的回礼。”说着,拉住雨汐的手腕给戴上了,然后讨好似地看了赫连子宵一眼,赫连子宵竟然一哼鼻子扭过了头去喝茶。不过,这诸般细节雨汐根本没注意到,她只顾着看手上的镯子了。本以为赫连子宵在王府是个万人嫌,她也会跟着他没什么地位,王爷王妃也不会把他们看在眼里,没想到还送这么好的镯子,不错啊。
“谢谢母亲。”雨汐笑着给王妃磕了个头。
王妃笑了笑,让雨汐起身,伸手轻拍两下桌案,提醒道:“王爷,您也得给儿媳一点见面礼吧?”
赫连棣自始至终也没正眼瞧雨汐,在他的心里面雨汐不过一个棋子罢了,况且商贾之家出来的女儿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听到王妃这么说,放下茶碗,抬了头,正迎上雨汐笑盈盈的双眼,他的眉一抖,手不经意间拳了一下,勉强笑着:“你这一说本王还真有件东西要给她,来人。”
“王爷有什么吩咐?”赫连棣的随身侍卫从外面跑了进来。
赫连棣将侍卫召到身前,俯耳说了什么那侍卫便领命去了。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赫连子宵心里也暗自嘀咕了出来,依着赫连棣这老东西这些年来对他的冷落和憎恶应该不会拿什么好东西给他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