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烟雨殿用了晚饭雨汐就发起呆来,虽然自从嫁入康亲王府王妃对她都很好,可今日看到赫连棣对赫连子宵说那种话,她就推翻了从前的观点,甚至觉得王妃唤她去富春园关心她和赫连子宵的房事也有问题。赫连子宵又不是她的亲儿子,二公子都要娶亲了她该关心的是二房才是。
她看着窗外,喃声道:“慎心,咱们烟雨殿有几个粗使丫环?”
慎心不知她问这个干什么,如实回道:“有一个婆子三个丫环,没进过里边,就在外面扫扫落叶浇浇花除除草什么的,有时候我和王妈也支使她们一下。”
这时,只听见大麻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夫人,长公子叫您过去。”
慎心一听忙跟到了雨汐身边,悄声道:“姑娘是不是他要你今晚睡在西风斋?那您得抓住机会。”
雨汐嗔了她一眼,便出去了,她也正有事想跟赫连子宵说。
到了西风斋如往常一样大麻送到门口就退下了,这些天的接触雨汐和赫连子宵之间已不是从前那般生分,雨汐也没敲门,手挑着帘子喊着夫君就进去了。
赫连子宵正坐在躺椅上看着一旁正煮的沸腾的药炉若有所思,听见雨汐的声音便回过神来,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笑着说:“夫人请坐。”
雨汐坐下不等赫连子宵说话便先道:“夫君,我想把烟雨殿外头的粗使丫环换了。”
赫连子宵微怔:“用的好好的为什么换掉?”
雨汐张口欲说,一想起说的话题便迟疑了。
“夫人有话尽管说,在子宵的面前不用顾忌。”
雨汐点了点头,便道:“晚饭前王妃派彩月来唤,到了富春园让给她看病的郎中为我把脉,查看……是否有喜。”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不好意思说。赫连子宵点了点头,微蹙了眉,“王妃对我们长房真是关爱有佳啊,夫人怎么应对的?”
雨汐嘟嘟嘴,“她是长辈我能怎样?号了脉,郎中说没有。”
他失笑一声,“有才怪了。”
雨汐嗔了他一眼,继续道:“重点不是这个。我刚进去时王妃说听烟雨殿的丫环说的见我身子看着比刚入府时重,怀疑我有喜。而且,话里的意思仿佛还知道我哪一天在烟雨殿,哪一天在西风斋,所以我想把那些丫环换了,她们是王妃安排的人,我不想被别人监视。”
赫连子宵看着她的小脸,似笑非笑,啧声道:“子宵从今往后要对夫人刮目相看了,小小年纪竟这般有主意。嗯,是该换换,那个杨玉凤本就是个面慈心狠的,夫人进了门还时时敬着她,这下看出来了吧?”
雨汐点了点头,“我是从今天才有些怀疑,纵然是夫君说的那样,但咱们也得像学学她,做好表面功夫啊。还有,王府里的日常事务都被她管着,换丫头的事情恐怕还不好办呢。”
赫连子宵想了想道:“我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赫连子宵便俯耳说了,是很平常的很俗套的法子,就是故意说丢了东西,搜下人房,最后借故把她们都赶走。
这法子是管用,但雨汐觉得这样平白冤枉人不太好。
“我的好夫人,她们本就是被杨玉凤收买的,赶走后杨玉凤也会暗中给她们钱,不用担心她们的去处。”
听了这个雨汐才点了点头,见炉上的药好了便拿湿布端了倒进碗里端给赫连子宵服用。
赫连子宵喝了一口药,饶有兴趣看着雨汐,问道:“那娘子知道杨玉凤为何这样吗?”
雨汐看看他说:“这还不简单?听奶娘说二公子要娶亲了,王妃面上关心我盼我有喜其实是怕,盼着让二公子的夫人先有。”
赫连子宵不禁笑了。
“夫君笑什么?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啊,在萧府的时候总听奶娘说姨娘们为了孩子明争暗斗,我还看过书,那上面的毒妇更狠,会害了别人孩儿的性命。”
赫连子宵的脸色凝起,若有所思道:“杨玉凤与夫人所知的毒妇无二。”
“夫君放心,我会小心的,况且现在也没有孩子不用怕被害。”
他点点头,看着她秀美的脸蛋,把碗从她手中拿过放下,问道:“那夫人想不想要个孩儿呢?”
他这冷不丁的问题让雨汐措手不及,别了头,不说话。
他笑笑伸手把她拉到了膝上,抚着她如缎的秀发,逗道:“那咱们今晚就要一个怎么样?”
雨汐的头更低了,王妈和慎心说的对,早有个孩子不是坏事,也会给生活增加很多乐趣,于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赫连子宵见状心内一阵暖流,他现在这种形象这种原状况竟也有人愿意给他生孩子,想想这些年来春媛和秋淑对他的埋汰和背叛,雨汐当真难得。
他俯了身,揽着她的手臂一紧,却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背僵直了。
他忙松了手,揉着她的脸颊道:“夫人别怕,忘记以前的事情,我是你的夫君,不是旁人。”
雨汐闭着眼睛点头,手一伸搂了他脖子不动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拍着她的背道:“就这样,想着我是赫连子宵,我只会爱护你,不会伤害你。子宵不急,绝不逼迫夫人,一直等到夫人心里的阴影消除。”
雨汐一阵愧疚,抬了抬头,喃声道:“我没有阴影。”
“还嘴硬。”他叹了口气,带着些心疼,“换作谁不得害怕一阵子,况且你?连我都有阴影,你知道是什么吗?”
“夫君心中竟有阴影?是什么?”雨汐不禁松开了他的脖子,睁着双眼看他。
“你看我这西风斋一应摆设,一应用品,可有大红的?”
“没有。”雨汐摇了摇头。
“我怕红,尤其小时候,后来长大克服了,但也不想看见红,讨厌大红。”
“为什么?”
赫连子宵看着她,觉得没必要在她面前掩饰,眯眼道:“总会想起母亲的血。”
雨汐听罢秀眉一蹙,又搂了他的脖子,安慰道:“夫君别怕。”忽想到了什么,抬手一看自己的衣服,低叫道:“我竟然穿了红衣红裙!”
他笑笑,“这种无妨,只要不是血红色,子宵很喜欢夫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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