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小然能喝充其量也就是个能喝,靠着先天那么点优秀基因外加点后天专业教育,对付个仨俩的一般人,自是不在话下。但是这大江之南、鱼米之乡,有些个地方、有些个风俗,有些个人群坚持搞下来的传统,你不领教下是不会了解的,那就是酿酒的传统。
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的巧合,由不得你不信。很久以来就怀疑,所谓的上天丫的是不是个小屁孩,或者是个什么童心未泯的老顽童之类的鸟人,喜欢在一些人的人生剧本上不时的搞点小恶作剧,结果演着演着就成了一幕幕让人哭笑不得的谓之曰悲剧的东西……
是挺碰巧,碰巧欧阳和华子的家乡都流传下了这个传统,自家酿的米酒分外香,据说有时候是当饮料喝的。那就怪不得小然不懂风土人情地域特色了。
总之最后的结果让人哭笑不得,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个道理。因为该付钱的都被灌倒了,剩下仨中还有小然一个准醉汉。那么欧阳和华子很自然的当了埋单绅士。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沐浴在众女期待的眼神里,借着酒劲走到收银台前把钱包一拍,“结账!”然后补上一句“不用找了!!!”何等的绅士,何等的豪气干云,何等的有面子,醒酒后何等的……
一干人摇摇晃晃行尸走肉般的招摇过市,伴随着嘴里吐出的一些经过了脊椎精心思考后说出的神话。脊椎?是脊椎,没办法,大脑都先歇了。
“我说你别推我……当我喝醉了是吧,妈的说你呢!”老谢不知道对谁喊着,大家回头一看,巨汗,敢情是自言自语呢……
“妈的是说我不?怪不得我老往边上倒,你推我干吗?”走在前面的胖子回头吼道。
“奶奶个熊,我推你,不是,你推我怎么了?”老谢虽说长得不算高大,但一身结实的栗子肉,从来不服软。一记重拳就锤在小强胳膊上。对,就是小强。你可以理解为眼花看错人了……
趴在欧阳肩膀上的小强冷不防的挨了重拳,抬起头揉揉眼睛;“怎么了?我撞什么东西了吗?”
在过路人看来,这就是一群疯子说着某些非人类中的非主流语言,而且显然试、听、触各种感观都出了问题。当然,在这条街上,这种人满大街都是。前面已经说过了这条街叫什么名字,所以喝成这样还没聚众对外闹个事什么的已经很靠谱了。大家都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只要别趁着喝醉进来我这儿骂娘,我管你喝成什么样呢。
终于熬进了校门,在不用担心突然迟来的汽车造成的安全隐患后,保持清醒的男士们做了个比较可以理解的决定:这个决定很靠谱很实际,作为绅士进阶流程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往往到了这个时候,电影镜头里那句很经典的台词“你看天色不早了,不如在下送姑娘回**……”就会反复上演,丝毫没有过时的迹象。
后面的台词可以根据实际需要来进行完形填空,或者是家,或者是寝室,或者是…….随便什么能住人的地方。
当然了,那三个倒下的~看着办吧,总是能回去的。
静寂的夜路上,路灯透过树荫发出白惨惨的光。只有一阵阵不规则的脚步声和灯影下晃来晃去的身影证明,这是有两个人在走着一条沉默的路。
小然在前,小雅紧随其右。
有些时候,相对无言不是没话说,而是乐在不言中。
没过一会,小然发现地上的影子不再是一正一斜,而是一个影子往左歪,另一个影子也往左歪,一个影子往右扭,另一个也跟着…….
不是眼花,小然偷偷的瞄一眼发现是小雅在饶有兴致的学自己走路。心里禁不住一阵的好笑,“真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可爱”,他心里感叹着。
回首正对上小雅会笑的双眼,于是二人会意的一抿嘴角,然后小然就沿着路中间的那条路缝有模有样的走起了八字步,而小雅就跟在后面踩着小然的脚印走着一样的八字步。
旁边若有人看到这样的一副景色,一定会很非常的吃惊,然后发一通脑子有问题的评论。但这一举一动间无声的千言万语,除了场景中的主角,谁又能真正的理解呢?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此而已,也足够已!
幸而路上无人,小然尽情的走着自己的路,从路中间走到路边,从路边走到了窄窄的路沿上,让别人学去吧。
许是一时来了兴致昏了头脑,许是一时忘了自己准醉汉的状态。小然虽然脑子有点不清醒,但是身体也是很迷糊的。走平路已经走不稳却跑去走路沿,当然这也不排除能走稳的可能,如果他是走钢丝杂技演员的话…..
就听“啊”的一声,没有很大的悬念,小然的身体就跟那有气无力的一声喊一样有气无力的歪在了路边。
一个人摔倒没多大意思,还好后面跟着一个学步的。紧接着听到另一声“啊”,小雅就这么倒在了小然的身上。
冷硬的水泥地面因为一层宽阔温暖的肉垫阻隔而不再冷硬,躺在地上的小然似乎也并没有因为突然压在身上的这么几十斤而感到更痛苦。这是一个奇妙的瞬间,没人会觉得难堪,也没人故意设计这样一个情节,但既然它发生了,发生的这样合适、这样奇妙,自然就没人希望它像个一闪而过的快照一样随着卡擦一声消失不见,或者随着卡擦一声永远定格!我们需要的紧紧是一个延缓放慢的镜头,如此而已……否则微妙可能就要变质成别的什么东西我们不得而知。
“哎`”小雅叹了口气翻身坐在地上,小然也坐了起来。接下来是一时的沉默,沉默中某些看不见的东西似乎正被一点一点的冲破……
“嘿嘿……”“呵呵呵……”二人相互面对着傻笑了一会,小然站起来伸出手拉起了小雅。
“瞧你醉那样,跟傻瓜是的,摔了吧。”沉默随着小雅的开口被打破。
“不是有个跟我一样傻的吗,没事学醉汉走路~啊哟,疼~”
“醒了吧你,我还以为喝醉了不怕疼呢,再让你清醒下……”
“我没醉,啊哟`~~”
“能喝就把自己当千杯不醉了是吧,你以为你叫浩然就真成孟浩然了是吧,不让你长点记性以后你还不知道要摔成什么样。”
“其实我这个名字它跟酒无……”说不下去了,疼。
事实证明醉酒的人也是怕疼的,不过也有个好处,喝醉了会摔跤,摔好摔巧了的话就像现在,也挺滑的来的。
剩下的路在迷迷糊糊和歪歪斜斜中被走过,和以往任何一条路一样,你嫌它长,它就长给你看,你嫌它短,它也短给你看。对所有的人一样,在所有的时间都一样。但是路就在那里,不管你醉也没醉,不管你怨也没怨。
“我到了。”小雅看着还没分清方向的小然。
“嗯?到哪儿了?”小然从休眠状态醒过来。
“我宿舍啊,笨蛋。”
“哦,我送你上去~”听着像是醉话,不过更像是装傻的样子,不过说这种话显然是没什么觉悟的。
“呵呵,好啊,你可以试试。”小雅哧哧的笑着看着小然的傻样。
小然抬头,正迎上宿管师太那高度警惕斗鸡似的的双眼……“我那个,就不上去了。”
“哼,算你有觉悟。早点回去睡,记着明早上,咱们之前的约定,别指望喝醉就想赖床!”
“这个真保不准,我尽量~不是,我一定不赖床,真的。”
“我猜你也不敢,那我走了,回去了给我个电话,拜拜~”说完小雅转身跑进了宿舍。
小然等到小雅的背影从视线中完全消失,才慢慢转身回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