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除了必要的过场和拍婚纱照悠然尽量不和萧以琛见面,甚至委婉地拒绝他的约会邀请,而他温柔如一,竟不生气也不疑心,每每见她不变的送上一吻和深情的问候,时间久了,悠然只感觉虚伪的过分。
而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天,悠然却接到妈妈回不来的电话,同时还有萧以琛带来的消息,他那位一直在英国独居的母亲要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并且有可能不再回去了。
悠然只觉得头大,亲妈没来,来了后娘,本以为嫁入萧家没有婆婆日子会好办许多,没想到婆婆还是杀过来了。
“不用担心,妈的脾气很好,也很有修养,只要你不出大格,她是不会为难你的。”萧以琛这样安慰她,可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来者不善。
她看着萧以琛英俊的脸,心里竟然在想,如果婚后他能继续保持这种态度,她的日子其实可以过的相当悠哉。
终于,筹备半月的婚礼,正式开始了。
悠然一大早起来本要准备迎接婆婆,得到消息说伦敦起了大雾婆婆的航班从昨晚推迟到今早,但因早上天气不佳雾气加重,可能要再推迟。
悠然心想这样更好,她巴不得这条航线永远封锁婆婆永远都回不来。
夏夜,凉风习习,萧家别墅内,灯火辉煌,人声喧哗。白天的婚礼结束,此刻正举行着一场盛的晚宴,如云的宾客个个衣着鲜亮,珠光宝气。悠然穿着一套露肩的白色婚纱礼服与英俊的新郎手挽手拿着香槟一一敬酒。
满耳里听到的都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夸奖,当然也少不了艳羡嫉妒的目光,多少名门淑媛上赶着都没被萧以琛看上眼,萧太太的宝座竟然被悠然这样一个十足的灰姑娘给占去了,从恋情曝光到婚礼落成,也就两个月的时间,升官也没这么快的啊。
更令一些心有不服的名门贵秀不平的是,小小的夏悠然穿上名贵的礼服与萧以琛徜徉在会场上敬酒、颔首、微笑,所有的动作和表情都似经过洗礼和雕琢,全身上下散发着与萧以琛不相上下浑然天成的高贵,当真匹配。
而她们自动把这一现象归结为,人靠衣妆。
价值千万的衣服和首饰就是给一乞丐套上也能高贵。
虽然宁氏和博雅前一段时间因为风引岛产生了不快,但还是收到了请誎,看到宁雨婷,悠然心里特高兴,宁雨婷则趁着敬酒的时候俯耳上前小声夸她,“好样的,白若丹在你面前变浮云了。”
这时萧以琛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挽了悠然的胳膊,宁雨婷吐吐舌头找张家卫去了。
“宁小姐跟你说了什么?”萧以琛见悠然脸上有得意之色不禁问。
“没什么啊,夸你帅。”她朝他笑,为作掩饰抿了一小口香槟,恰好看见角落处的白若丹,她一身葡萄紫色拽地深V礼服,发髻高挽,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冰冷的气息,想必她心里现在想杀了悠然的心都有。不过悠然还是很佩服她,自悠然和萧以琛扮演恋人以来,她除了那次电话和短信还从没在正面与悠然交锋过,从婚讯发布到婚礼落成她也没有生过任何事端,果真是名门啊,定力就是不一般啊~~
夜色已深,宴会散了,人也走了,一天折腾下来加演戏,悠然已是疲惫不堪,回到房里就把勒她呼吸不顺的礼服给脱了,用毯子遮着身子在衣柜里找睡衣,拉开一看,她不禁翻了个白眼,全是开放款式,不是超短深V就是半透明三点式,苍天,这就是萧家给她准备的衣服吗?还是萧以琛准备的?他真正的品味难道是这个吗?
挑来挑去,觉得那件浅粉的还可以,虽然很短,但不深V,不透明,是肩带式的。
拿着睡衣她就冲澡去了,冲完后浴室里都是蒸气,她便过去把窗户拉开了一点,竟然看到一副很有趣的画面。
萧以琛和萧忠父子把宾客都送走了,最后走的是白家三口,白若丹坐在宝马车里,车窗半遮,白母则一脸气愤,白父还算平静不过有一点疲惫之色,萧以琛微垂着头默默向白庆年说着什么,灯光下悠然仿佛能从他的口型中听出他总说的两个单词“uncle,sorry”,忽然想到两个多月前签假恋人合同时他接的一个电话,原来这一切白家也知晓,白家人还都是能忍的啊。
悠然冷笑一声,也不散什么蒸气了,哧地关了窗户。
过了一会儿房门开了,是萧以琛,新婚之夜,作为妻子悠然义务地迎过去拥抱他,可他抬起头时,她却清楚地看到他冷俊的脸上透着冰凉,蹙眉看她。
这眼神,真他妈陌生,就是认识的第一晚被他气急败坏地拉回家他当时的眼神也不似现在冰冷,陌生。
好吧,萧以琛终于把戏演够了,想露出真面目了。
悠然耸了耸肩,继续微笑,“怎么了,是不是很累?先洗澡吧。”说着,她绕到他身后为他脱下了西服。
萧以琛伸手推开了她,呜啦咆啦说了一堆英文:“@#¥%%……%&(&*)(*——()%%¥¥%#@¥……”他仿佛在发泄,悠然表示报歉,她的英文还不到家,他说的太快太地道了,她没听懂多少。不过,如果她听到一个脏词一定会以十倍的回敬给他!这半个月她也受够了,正愁没地儿发泄。
“那我睡了,你自便。”人家不领情她也不必演戏了,转身上床睡觉。
“夏悠然!”萧以琛叫住了他,起身站到了她身后,声音陌生而冷漠,“我们都在演戏,只是心照不宣而已。实话告诉你吧,我真正喜欢的人是若丹,希望你能明白这点,扮演好你萧太太的身份,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悠然阖了一下眼睛,虽然早就知道,可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她的心里竟然十分难受,他说出来表示他已经连最后的耐心都没有,已经厌倦了在她面前演戏。用几秒钟快速平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转过了身,冷眼回敬,“萧大老板,终于露出真面目了。真难为你演了这么久,真难为你当初能想出那样浪漫的法子说出那么多肉麻的情话,我恨你!”说罢,她垂了头,声音变低,挫败道:“我也恨我自己,恨我爱你。你放心吧,我会做好萧太太的,就算是得不到你的心,但能天天看到你,能和你成双成对出现于公众面前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我不贪心,晚安。”说罢,无视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和拒绝的情绪,她箍住他的头,踮起脚尖在他唇上深吻一下。
上|床睡觉,心内窃喜,自己的演技真是太好了,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连她都觉得她还爱着萧以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