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见过我母亲？”
张宇寒很是震惊的看着对方，不但知道他父亲的名号还认识他母亲，这么久了即使是他外公都很少会和他提起对方，而他自己也不敢去多问，怕勾起彼此痛苦的回忆，而此刻听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的话语，他的心不自觉的颤抖了。
要知道他当初选择离开山村就是为了调查他母亲的时候，选择来京城也是为了来到他母亲生活过的地方，想来做为叶老将军的唯一的女儿，在京城怎么都应该会有着她的故事流传，可是这么久了他从来都没有听到也没有查到什么。
“何止是认识啊。”
凌云的脸上有着无法言喻伤感，看着张宇寒的眼睛不断的寻找一丝熟悉的模样：“当初京城有什么男人不认识你母亲，不仰慕你母亲的？”
“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不管是才情，模样，气质，还是身份地位，都让很多人疯狂。”
凌云的眼神有些飘忽，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沉思，看着那一抹熟悉的模样他想要伸手去触碰一下张宇寒的脸，但是又觉得有些唐突随即伸到一半又放了下来，摇头苦笑：
“你的模样像叶家人， 玩世不恭的性格却和你那混蛋父亲一模一样。”
张宇寒的嘴角一阵抽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要是一般人这么说话他早就动手了，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是父母的故人，他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能不能和我讲一下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张宇寒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随即还是咬着牙齿问了一句，这么多年没有人和他说过，父亲不想说，外公不愿提，他也确实不知道该去问谁，此刻有着父母旧识他怎么都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既然叶老将军都没有说，那么我这个外人也就不多嘴了，省得你那个蛮横的舅舅又去烦我。”凌云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他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这么多年他内心掩藏的情感始终都在，但是他终究只是个外人不是吗？
没有理会神情有些落寞的张宇寒，凌云走到窗边凝视着他的女儿原本伤感的情绪也开始变得冷漠，看着他女儿全身上下的绷带他的眼神不可抑止的流露出凝实的杀意。
“你知道那批草原人为什么敢如此的肆无忌惮吗？你知道为什么上面的人最终选择忍气吞声吗？”凌云看着病房中的女儿，对着张宇寒轻轻的抛出了一句。
在张宇寒下意识问道：“官官相护？”
凌云冷笑着摇了摇脑袋：“草原地区情况特殊，群众抱团更是团结到无法想象，以前你舅舅用杀戮逼着所有人闭嘴，可是现在血腥的杀戮已经不能用了。”
“更何况还有着太多无辜草原民众，他们对于藏王的信仰丝毫不低于教徒对于宗教的信仰，所以想要动他们怎么都要考虑一下草原民众的心理，这对于一号的招安计划很是阻碍。”
在张宇寒的脸上流出痛心疾首的情绪时，凌云叹息了一声又接着说道：“在加上朝野总是有着一些人有意无意的偏袒，这一次的事情直接从恐怖袭击变成了江湖冲突，在加上所有袭击的人员全都都死了，所以随即放几张照片就足够对民众交代了！”
毕竟是没有什么人真的会去在乎事实的真相是什么的，所有人都只是在关心自己利益的同时，去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而已，所以最终给出什么结果都不会有人太在意。
“以前也有着无数的草原贵族，为什么现在的藏王这么得人心？”张宇寒有些疑惑的开口问了一句，这一直都是他想不通的地方，杀戮既然已经压制住了对方，为什么还会有着死灰复燃的事情发生？
凌云的眼中流露一丝无奈，转身看着他道：“你舅舅的铁血杀戮有利也有弊，利是几乎杀光了上草原历史遗留的贵族，暴戾手段也确实让他们十几年都风平浪静。”
“但是你不要忘记一件事，杀戮可以震慑住别人，但是也可以逼的所有人抱团反击，纳兰家族做为草原的最后一个贵族，有着皇朝高贵血统的他们在草原人心惶惶人人自保的时候出现，振臂一呼很容易就可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精神信仰。”
“这么说吧，现在任何大佬的命令传过去，草原人民不是先看大佬的命令，而是先等着看藏王的态度，所有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不能动他了吧！”
张宇寒的眼睛微微眯起，凌云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手指一点凌冰颖开口：“可是不管如何，我女儿的公道我还是要讨回来的，这么多年我为了皇城里的二位大佬，放弃了所有的东西，背负着所有的骂名，得罪着他们都不愿意得罪的人。”
“这么多年，我不讲任何情面的帮着他们抓了无数的高层，现在我的女儿受到了伤害，他们能忍我不能，不管是谁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此刻的凌云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眼神犀利的让人不敢直视，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机虽然没有任何的血腥气息，但是却也足够霸道。
张宇寒一怔，随即点点头：“凌叔叔，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朝堂博弈我现在没有什么权利，但是杀几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凌云望着张宇寒的目光又多一抹欣赏，转身看着病房中脸色惨白的女儿，心中被愧疚填满，这一生他只觉得自己只对不起两个人，两个女人，第一个就是张宇寒的母亲当初知道对方死去的消息后，绝望的他几乎把整个京城的所有能调查的人员全部都调查了一个遍，就在他快要查出什么的时候，却被上面生生的压了下去，这件事一直让他愧疚到如今。
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女儿，有着包青天称号的他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为了一号他几乎放弃和女儿所有见面的机会，他不敢接触他怕自己无数的敌人会对自己女儿不利，虽然有着一号的面子在，但是依旧会担心有些疯狂的人出现。
“不用了这件事我可以解决。”
他再次拍拍张宇寒肩膀：“帮我好好的照顾我女儿，如果可以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张宇寒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我明白了。”
凌云深深的看了几眼自己的女儿随即转身离去，走到转角的时候又突然转身看着张宇寒一笑：“年轻人火气大，发生关系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做外公的打算，你们注意安全！”
扑！
张宇寒整个人呆滞，嘴巴张大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凌云大笑一声转身离去，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道倩影，嘴角温柔眼神坚定：
“倾城你安心吧，当初没有保护好你，今时今日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儿子！”
“张鸿飞做不到的，我来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