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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闭关

姜曲深深的感叹道,“等再过个几百年,他肯定比他叔叔有能耐。”唯一的感觉就是疲惫,跟白鸾生死相拼都没这么累。长生好奇问起师父给他们的法宝是什么,姜曲皮笑肉不笑,“师叔给的东西确实了得。”一条蒙眼睛的布,和一团堵耳朵的棉花。想来那时他们三不在,师叔带着卦燎也是这么历经劫难的熬过来的,都琢磨出心德了,所以想让他们也体会体会,昨日才会说得那样的意味深长,这哪里是照顾孩子,简直是丧心病狂的磨练。

姜曲不说话了,他没力了,但还是坚持的遮住脸的。长生难得见他这般安静,只剩半条命的样子,想着一会儿还是给他们熬点鸡汤补补吧。

他们用了午膳就启程回去,她从宋容那带出来的兰花本来也想带回昆仑山的,但据说昆仑山那不合适它存活生长,长生给它吹了首曲子,还是觉得让它活在姜府花园里好些,至少在这还有花王能精心照料它。

姜离笑道,“一定给你照顾得妥妥的,等你得闲再来姜府看它。”姜曲道今年过年应该是不回家了,回家次数太多对其他师兄弟影响也不好。姜离叮嘱他多写信,塞给他一堆他要求帮忙买的要带回去送师姐师妹的胭脂水粉。

……

走太久,屋里都积了厚厚的尘了,长生去打水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她本来想在屋外的大树下搭个鸡窝给重明的,但在重明瞪视下还是打消了念头,重明说凤凰只栖梧桐,他的品味自然比凤凰还要高雅几分,不会跟他们挤在这破烂屋子里有失他的高贵。

弗恃道他能自己解决自己吃喝拉撒住的五大难题也是好的,毕竟确实是砸锅卖铁也供养不起他。三娘托人带了东西给她,也巧他们前脚回来,送东西的人后脚就到了,早来一点都要扑个空的。

长生打开了看,是她的天衣和几件新衣首饰还有些银票。她差点都忘了天衣是扔在三娘的客栈里了,师父先前回三娘客栈接卦燎桃子也同样没想起。三娘给她写了信,让她照顾好自己吃穿用度上不要委屈了,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寄信,信里满满地关怀备至,长生高兴得把信当宝贝收好。

新衣服里有两件是男子的衣服,长生给弗恃做过道袍,看了尺寸就猜到是给谁的了。她把衣服拿去给弗恃,弗恃看了后叹气道,“收进柜子里吧。”

“师父你不喜欢么?”长生问。

“我还是穿道袍比较自在舒服。”弗恃答。

卦燎偷偷在她耳边告诉她,弗恃和狄三娘吵架了,还吵得很凶把他和桃子都吓到了。吵架的内容一是他听得断断续续的,二是有部分他不记得了,现在还记得的就是弗恃说了一句不该把什么散给其他门派知道。

长生想起药愚在皇陵里说有人跟各大门派泄露了那人的行踪,但这样的事师父如果不说她还是不要乱猜测的好。

弗恃去徐清和非恒那去拿些炼丹的药材,回来见长生做了一桌的腊味,他道,“怎么这么多腊肠。”有蒜苗炒腊肠,青椒炒腊肠,土豆炒腊肠,清蒸腊肠,连饭都是把剁碎的腊肠混进米饭里一起蒸的,一揭锅盖腊肠的香味四溢。

他们都在等弗恃回来,长辈没到,不能动筷,卦燎嘟着嘴埋怨弗恃回来好晚,让他饿肚子了。长生道,“这是土地婆婆给的,厨房里还有很多。”

长生帮弗恃添饭,弗恃道,“九宫山的弟子来送帖子两个月后各门各派挑选得意弟子五名到九宫山相互切磋比试。这是惯例,以前每年六月都会举办,只是后来发生了点事情停了几年。说是切磋其实就是斗些虚名,我本来觉得没有必要去的,但掌门有他的考量,他答应了,之前我和你们几位师伯不就让弟子比试过么,掌门就根据之前你们的表现,挑了余筝涟,你们妙众师伯座下的怜玉,姜曲,慎灵的徒弟韦虹瑛,还有就鹿鸣,你们五个。”

慎灵对人选有意见,其他四个也就算了,但上次妙众是派怜玉出来比试的,姜曲本事如何不好说,慎灵推荐她座下的另一名女弟子。结果就这人选就吵了半个时辰。主要还是慎灵泼辣她一直说就是不给别人插上半句。那时弗恃就特别后悔,以为只是去拿些药材,没把卦燎带上。

整个玉虚,只有卦燎最是能把这老太婆吃的死死骂不敢还口。

最后徐清把两个待定弟子叫来,让姜曲和慎灵弟子过了招,慎灵才没了话说。

卦燎狼吞虎咽,恨不得把小脸都埋进碗里,他抬起头圆圆的鼻头上都是米饭,他很不解,“为什么没有媳妇的名字?”连木头脸和风骚脸的名字都有,他还不是很明白比试和名次,只觉得这应该就是出去玩了,那为什么媳妇不能去玩?

长生帮他擦鼻子,“你不想跟我留在这么?”

卦燎摇头,嘴甜道,“我想跟媳妇一起,媳妇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有媳妇在我才会高兴。”他撇嘴道,“他们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好了,反正我也不跟他们玩。”

弗恃逗他道,“那不是,你想带着你媳妇去哪玩不得,何必跟他们混做一堆,还不方便你霸占媳妇。之前你们一起她还要给鹿鸣和姜曲做饭,要是他们都走了,长生就只给你一个做饭了。”

卦燎用他那小脑瓜子想了想觉得颇为有道理,也就不觉得没长生的名字有什么了。“媳妇,你还是和我留在玉虚吧。”

长生觉得师父对卦燎这样的诱导方式好像不太对,她想着夜里要怎么再跟卦燎解释一次。

弗恃对司马鹿鸣道,“我明日开始要闭关十五日,不能亲自指导你,我跟你非恒师伯说了,这半个月你就去他那里由他教导督促你。”

司马鹿鸣道,“是。”长生给师父师弟夹了菜,司马鹿鸣看了她一眼,也夹了一块腊肠放进她碗里。

弗恃摇头,真是个傻小子,“长生,我闭关需要清静,卦燎在估计难,所以我跟你非恒师伯也说了,这半个月你跟着鹿鸣过去。他吃惯你烧的饭菜,公子哥的毛病多,我怕他挑嘴,一挑嘴就没力气,没力气就影响到发挥了。你是师姐就照顾一下他的饮食起居,你虽不能代玉虚去比试,但其他方面出了力也算你进了心,赢了也就有你一份功劳在里面。”

长生笑道,“我会照顾好师弟的。那我每日三餐都给师父做好放在门口,绝不打扰师父。”

弗恃道,“不用了,等我出关你再给我做一顿丰盛的。鹿鸣,你也要好好看着你师姐,她天生的缺心眼缺得厉害。”

她本来想跟重明说一声的,但他只有在想出现的时候才会出现,不知他是不是在昆仑山找到比梧桐更珍贵,例如金树银花翡翠枝玛瑙叶之类的能给他做窝。弗恃道他们之间有缚咒束缚着,她就算不说,重明也能感应到她所在,就不必多此一举了,他性情乖戾,也不怎么合群,肯定更不喜欢非恒那那人多。

第二日长生简单的收拾了两件衣服跟着司马鹿鸣去找非恒。

非恒正在教弟子剑招,长生想到师父只有两个徒弟,她跟不上师弟的水准,所以平时师父教剑招,她都是一旁看和记其实真正练习的只有师弟一个。而非恒师伯座下弟子多,每日清晨都聚在一起练习势氛围真是大大不同的。

司马鹿鸣道,“师伯。”

长生见师弟叫人了,才傻傻跟着叫人,“师伯。”

非恒的弟子剑全掉了,一把都没握住,一个两个呆若木鸡。长生想着比起她练剑却总是握不住剑让剑从她手上摆脱,这些师兄连掉剑都掉得比她天差地别的雄雄气势,这才是玉虚弟子该有的气度风骨。

非恒道,“你是长生?”

长生点头。

卦燎爬上长生的背抱住她的脖子,瞪圆了他的龙眼亮出他的龙牙瞪着非恒的弟子,吓得他们赶紧低头捡剑。

非恒回想,记不起长生刚上山拜师的模样了,只记得当时的感觉,是个极其普通的孩子天赋相貌无一出众的,他知道褚斑和他们交情好,便让褚斑先带他们去放东西。

褚斑在炼丹方面很有天分,所以现在主要任务是帮着非恒炼些辅助的丹药,到时是要给司马鹿鸣姜曲他们这些去九宫山比试的弟子服用的,让他们能在短时日内尽可能的提升修为,所以褚斑不必跟着其他弟子练剑。

非恒头疼怎么安排长生,据他所知她连最基础的心法都没掌握好的,就算让她一起学她也吸收不了。非恒让长生跟着褚斑做些晒晒药草的轻松活,厨房的活也给了她。

有些活做也是顾着她自尊,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闲人,过来只是“陪太子读书”,虽说事实上确实如此。

卦燎讨厌草药味,坐矮凳上憋着气憋到面都涨红了,才想到他总不能一直不呼吸,一直不吸气他也是会难受的。

长生道,“你跟桃子出去玩吧。”

卦燎捏住鼻子,觉得还是能闻见臭味,想找东西堵住,他忧心忡忡道,“我怕坏人来找你。”

长生在用药臼把药材碾压成粉,卦燎刚开始见她做这活时还有些兴致勃勃争着也要做,可做了一会儿见一直就重复一个动作把药材碾碎也厌烦了,长生道,“这里怎么会有坏人。”

“有的有的。”而且很多。

长生想了想道,“你上次不是和我说发现一棵大树结的果子很甜么,我也想吃了,卦燎乖,能不能帮我摘几个回来,你和桃子一起去摘。”

卦燎道,“媳妇想吃,那我就和桃子去摘,我很快回来的,你要是见了那些坏人,不要搭理他们,也不要跟他们说话。”卦燎把这当很重要的事在叮嘱。

长生笑道,“好。”到时看到蝴蝶鸟啊云啊,他的注意力就会转了,小孩子的心性,玩是占了全部的。捣药对卦燎来说无聊了些,让他一直陪也怪可怜的。

卦燎拉着桃子跑了。

长生加快动作把十几种一会儿褚斑要用的药捣完,分门别类的分开装进药罐里,褚斑用簸箕装了些草药出来晒,见长生已经弄完,走过来瞧道,“长生姐姐,你是识得这些草药么?这些草药之中有性寒的有性热的,可你都没分错。”

“啊?”长生又把她碾磨过的药粉看了一遍,“我不知道。”她刚才只是想着快干活,快干活,其他的没想了。

褚斑把那些药草的名字一一告诉她,教她每一样是治什么的,性寒还是性热,有毒还是没毒,长生认真听,草药名字她没记住,但长什么样的,有什么药效她记住了,很奇妙,像之前真见过这些药草只是刻在内心太深的地方,一时想不起一样。可有人一提醒,她就记得了。

褚斑看着她道,“你面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若累了可以休息一会儿。”

长生道,“可能是这几日常常做梦,睡的不好。”说也古怪,都是醒来立马不记得梦见什么的,不过肯定是噩梦,醒来都是一头冷汗的,还好没吵到卦燎。

褚斑进屋拿了一瓶药给她,“这是我最近才炼制成的,能安神,你可以睡前吃一粒试试。”

长生想到那也好,不然再不想法子,她怕一觉到天明的日子就真的一去不返了。“谢谢。”她打算今晚就开始试。

“褚斑,我表哥在哪?”钱如月穿戴得漂亮,她听说司马鹿鸣回昆仑山了,现在在非恒这,便匆忙打扮好偷偷溜过来想见上一面,哪知在殿里找不到人,就找来褚斑的小屋问。

长生想着她也很长时间没见过钱如月了,先前都是听到她声音自觉躲着她的,没想到这次碰个正着。

钱如月也看到了长生,但愣了一下,又多看几眼,最后好像没认出她。只是继续问,“我表哥呢?”

褚斑道,“在玉仙峰。”

钱如月又是奇怪的看了她几眼才走,长生松了口气,抬头看了一下时辰,该去做饭了。

长生热了几个馒头打算拿回房当点心和卦燎桃子一起吃,非恒师伯这比他们住的那大,厨房离她房间也有点远,她是不怕黑的,可也不晓得是不是疑神疑鬼了,总觉得有什么跟着,她时不时回头,却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长生。”姜曲突然在她耳边喊。

长生吓得打碎了碗,看清了来人后,蹲下来收拾。怜玉敲了姜曲的头,骂道,“让你不要吓唬师妹,你看吓得她面青唇白的。师妹,我帮你捡吧,你别碰了,免得割伤你的手。”

长生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但见了姜曲他们觉得安心不少,怜玉蹲下来时她已经把碎碗捡干净了,又检查了一次,免得天黑还有碎片扎伤其他经过的师兄就不好了。她道,“谢谢怜玉师兄。”

怜玉干笑,要从这方面下手讨好,果然还要把干活的速度提升提升。

姜曲并不是有心吓她,只是见她走近所以喊她而已,何况她向来迟钝,哪怕见了什么害怕的东西,有时她也是来不及反应的,而等到来得及反应时害怕劲也已经过了,“你怎么了?”姜曲问。

长生道,“刚才好像有什么在跟着我。”

怜玉撩起袖子,“谁这么大胆,让我逮着把他揍一顿。”怜玉察觉到什么,走去捡了颗小石子扔进草丛堆,惊飞一只鸟儿。怜玉笑道,“师妹别怕,只是只鸟而已。”

长生想可能真是她多心了。

姜曲道,“应该是你刚来非恒师伯这还不习惯,过两日就好了。不过就算真有人跟着你你也不用担心,很多师姐师妹也偷偷跟着我,就为了想多看我一眼而已。你有没有觉得你吃饭的时候身边多了很多师兄师弟。”

“非恒师伯座下的弟子多,吃饭时候自然是很多师兄师弟一块吃,殿里都坐不满,门外还站了很多师兄。都很律己食不言寝不语,不过我们这桌有些吵闹,所以师兄们一直看过来,想着是吵到他们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她还是喜欢和师父吃饭时,大家有说有笑,虽然常常口里的米饭会喷到菜里,对比较讲究卫生的师弟来说会可怜些,可她还是觉得这样热热闹闹的一顿饭比较有滋味。

姜曲笑了,这叫秀色可餐,“鹿鸣就有没有黑着脸?”

“师弟很努力,师父师伯都对他给予厚望,他午膳都没吃,一直在练剑。”长生想了想也该给怜玉姜曲打气才对,毕竟也是一样要去九宫山比试的不能厚此薄彼,她补充道,“当然师父师伯对怜玉师兄和姜曲也是抱了很大期望的。你们是想找鹿鸣么?他还在师伯那。”

姜曲揽过她的肩,挑着眉玩笑道,“找他做什么,找罪受么。自然是来偷偷看你的,一日不见朝思暮想辗转反侧。我可不敢像钱如月那么明目张胆白日来,只能是等天暗了再来窃玉偷香。”

怜玉掐住姜曲手背上的肉让他松手,“师弟,我在呢你也不放尊重些。”

长生道,“要是光天坛的弟子也去了那就好了。”那宋大夫让师弟和姜曲做的事倒也有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怜玉问,“师妹有认识的人在光天坛?”

长生摇头,姜曲笑道,“光天坛的人肯定会去的,不过现在不用想那么久远的事,我们去找褚斑,我也好久没见他,我们来个促膝长谈,夜雨对床。”

“卦燎还在等我……”她还得回去给卦燎和桃子洗澡,然后哄他们睡。

“那就带上卦燎一起。”姜曲笑着推着她走了。

……

司马鹿鸣扇了扇,一屋的酒气,他把窗全开了,用脚踢了踢姜曲的手,姜曲皱眉翻了个身抱住怜玉。长生睡在角落里,司马鹿鸣走过去叫醒她,“师姐,卯时了。”

桃子最先醒,爬到司马鹿鸣肩上尾巴扫过主人脖子吱吱吱的叫着。

昨夜褚斑拿出他酿制的药酒招待,说是有滋补强身健体的功效,姜曲和怜玉多喝了两杯,全睡死在褚斑的屋里。长生倒是滴酒未沾,只是要照顾他们丑时才睡,她还不是很清醒,“你说什么时辰了?”她打着哈欠问。

“卯时了。”

她早饭还没做!长生赶紧把姜曲和怜玉叫醒,他们还有早课吧。卦燎笑呵呵道,“我来帮媳妇。”他喝了一口茶朝姜曲和怜玉脸上喷水。

姜曲还以为下雨,褚斑的屋子该修葺修葺了,屋顶漏雨,长生着急道,“卯时了。”

他们昨夜醉酒,脱了鞋子在屋里载歌载舞,长生想拉都拉不住,她真怕吵了其他师兄把非恒师伯引来,好在平安无事过了一夜。姜曲和怜玉惊醒赶紧趴在地上找鞋子很是狼狈,卦燎坐到怜玉背上把他当马骑。

长生和褚斑也帮忙,终于在梁上找到一只,床底找到两只,但始终还有一只找不到,怜玉只能光着一只脚回去。姜曲头疼回去肯定会被发现他们一夜未归,皮得绷紧点了,他问褚斑要了些伤药,也算未雨绸缪了。

长生抱起卦燎,她也要快点去厨房了,司马鹿鸣拉住她,给了她一把梳子,长生想到定是她现在头发很乱了,只能边跑边梳了,“谢谢师弟。”

她跑了一段路,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名字,“顾长生。”

长生回头,钱如月一脸错愕,她听人说起顾长生跟着司马鹿鸣一起来了非恒师伯这,白日会在褚斑屋子里帮忙,她还不信昨日见的人会是她,简直就像是换了……她看到了长生手里的梳子。

钱如月骂道,“不要脸!”

钱如月怒火中烧朝长生拔了剑,她上昆仑山其实完全是为了司马鹿鸣,一门心思根本就不在修仙问道上,所以这些年也是懒散随意,对修炼之事应付了之,在慎灵那么多女弟子中,她只是中下之辈。

长生发现她竟能看清楚钱如月的动作的,且都一一避开了。是不是她的锲而不舍也发挥了一点点的作用?她踢掉钱如月的剑,那剑划破长空朝着走来的慎灵头顶落。

慎灵甩了拂尘,一股轻气使得剑偏了几寸落地,她严肃道,“谁干的。”

长生颤颤巍巍的举了手。

长生跪着,她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对着鸿钧老祖神像认错了,鸿钧老祖可能都厌烦了她的。她听到慎灵道,“你倒本事,一回来就逞凶斗狠惹是生非,门规第二章第一条是什么,背!”

弗恃自己都把门规当狗屁,从没遵守过,也就不曾给长生和司马鹿鸣讲过,她根本就不懂得,只能是吱吱唔唔吱了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钱如月道,“同门不得相残,不可私下殴斗。”

卦燎嚷道,“是疯婆子先打我媳妇的!”

钱如月惧怕慎灵的严苛,若知道她为了争风吃醋对长生先动手,她自己的弟子她会加重了罚的,“不是的师父,我只是想打声招呼,可顾长生胆小,就吓得一脚踢飞了我的剑。”钱如月见长生想解释,立马打断她,“你不用狡辩了,我问你我是不是叫了你名字。”

长生想了想,实话实说的答,“是。”

钱如月咄咄逼人,“那你是不是一脚踢飞了我的剑。”

“是,可是”那时她抱着卦燎,一情急……

“师父,她自己都承认了,真得不关我事。”钱如月撇得干净,反正长生蠢也是瓣口莫辩的,还不是她一个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长生抓抓头,这事解释起来好像有些复杂,她要梳理一下,想着怎么才能组织好语言,“师伯,我……”她不是有心动手的。

慎灵严肃的看了钱如月一眼,她目光如炬,钱如月忐忑,若是慎灵追问起她为何一早出现在非恒师伯那,她该怎么答。慎灵处置长生道,“我罚你这十日每日挑满十五缸水,你可服。”

卦燎叉起腰要替长生出头,明明是疯婆子先打媳妇的,媳妇不动手她就要挨打了,可恶婆娘却罚他媳妇,“你是臭……”

长生抱住卦燎,怕他出言不逊,捂住他的小嘴道,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师父还在闭关呢,“弟子心服,弟子确实动手了,理应受罚。”

慎灵道,“从今日开始,十五缸水要挑满才能吃饭才能休息,我会让人去检查的,不许让人帮忙,也不能用法术。”

长生道是,出去开始领罚。卦燎撅起嘴,牵着长生的手却很不高兴,“如果臭道士在,媳妇就不会被欺负了。”

“卦燎,师父在闭关,我们不能打扰他。”其实挑水只是小事,她也日日做的,她伸出尾指,要跟卦燎拉钩,卦燎跟她很守男子汉的约定,拉钩了他就不会违背,“你乖,我给你做很多好吃的点心。”

卦燎跟她拉钩,心里想着他一定要给媳妇报仇的,明天他就跑到恶婆娘房间里画乌龟,把墙壁都画满。

长生让卦燎去跟褚斑说一声,她可能要晚些才能去帮忙。她看了看挑水的木桶,如果用这来装水要倒满一个水缸估计要来回十次左右。长生挽起袖子,还是觉得提起两个水缸去装水方便。

她到了半山腰就把水缸翻过来弯腰装水,算了一下时辰,估计一个时辰也能干完了的,应该还赶得及给师弟做午饭。

一只手从地上伸了出来要抓长生的脚,重明飞落在树杈上,嘴里叼着一锭金子,咬掉了一半咽下,另一半吐到长生脚边,就如同打草惊蛇,那只手又缩回地下。

长生把金子捡起来,问重明道,“这是你的么?”

废话,不是他的,难道这里还有其他鬼影么,“真是个蠢货,我看你也听不懂我在骂你。”

长生把水缸轻柔的放到地上,单手抓过另一只继续装水,“我听得懂,你说的是人话,我当然听得懂。”

重明翻了白眼,用喙爱惜的梳着身上的毛,长生见他身上的羽毛光亮了不少。他抱怨道,“这穷乡僻壤根本一点都比不上帝都。”他原本就想到跟着长生回来伙食一定会变差,但还是忍不住要抱怨,清修清修,依他说清贫才对,也就慎灵底下的女弟子有些首饰。

但他吃过好的,比如在帝都吃的是龙眼那么大的宝石,来到昆仑山吃的是米粒那么大,很是不习惯。就像凡人顿顿大鱼大肉鲍参翅肚结果变成了顿顿青菜豆腐一样的不习惯。

重明把被迫降低伙食质量的气撒到长生身上,“回来这有什么好,你是丫鬟命么,不干活不伺候人就不舒服。”

“师父和师弟在哪我就去哪。”

重明嘲讽道,“你没断奶么,他们去哪你去哪,他们要是死了,你也要跟去黄泉么。”

长生皱眉,她不喜欢别人拿她身边的人说这种话,就像当初田宝说她义父好不了一样,她也是会生气的。“我不喜欢你这么说。”

“他们是凡人,本来就是要死的,就跟蚂蚁会死,臭虫子会死一样。”姜曲想着她倒奇怪,骂她不气,骂些无关紧要的她倒帮别人气了。

长生抓起两个水缸走了,连褚斑给她的药掉了都不知,昨日拿到后就一直放兜里,后面被姜曲他们又拉去喝酒,她也忘了要拿出来放好。

重明捡起那药瓶,拔了盖子闻了闻,“谁给你的?”他问长生。

长生把水缸放下走回重明跟前,一把抢回药放回兜里,一声不出,重明还没看过她摆脸色的,反倒愣了一下。他向来高高在上哪有别人给他脸色看的,尤其还是长生这样的蠢货,更是不可思议了。

重明怒火中烧,“你不知好歹!”刚还救了她,他抓起石子故意把水缸打破。

长生看了那破水缸一眼,里头的水一下就流光了,她继续提着回山上去。

重明吼道,“顾长生,你有本事就一辈子不要跟我说话,你以为我稀罕!”真是气死他了,重明重重踹了树一脚,那棵树何其无辜,横腰折断了。

长生弄坏了水缸,来检查的师姐问了她缘由,长生只道是自己打破的。那师姐回去禀报了慎灵师伯,她的处罚就变重了,晚饭都不得吃。但褚斑还是给她端了晚饭来,说这是非恒师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准许的,不过要偷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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