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批判无自由，则赞美无意义。”一叠薄薄的小册子，封皮上写着这几个字。
好吧，这回它的作者总算不是卢梭了。
哈尔特将那本小册子拿到一边，这是光照派的手抄宣传本，这帮闲着蛋疼的家伙将马舍的名话剧《费加罗的婚礼》中的著名台词，搬到自己的宣传手册上。
大图书馆里什么东西都有，光照派的反教会理论还只是小东西，哈尔特居然还在一打霉味严重的羊皮卷轴里翻到巴别塔的建筑图纸，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这玩意最起码有上千年的历史了，盖着光辉十字架的封存印章，又是那群短生种战士的遗物。
艾丽丝在神父的旁边，两个人都不太好过，虽然这个地方富丽堂皇，可是保存东西的水准却不匝地，有可能是因为圣十字区保护等级太高，所以能进来的工作人员也不多。这些没人整理的书籍不是堆满了灰，就是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相对于保护这个地方，其实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书吧，哈尔特捏着鼻子在霉堆里翻来翻去，显然某些人已经本末倒置了。
“这里也没有，”艾丽丝站在哈尔特身后，金色的小高跟鞋在神父的屁股上轻踹了一下。
神父抱怨的看了眼娇蛮的姑娘，说实话，那双小高跟鞋挺好看的。
扔掉手中的破烂，哈尔特转身盯着艾丽丝，“我也没翻到。”
“那就继续找啊，傻站着干什么。”公主殿下抬头，红色的眼睛反射着不满的光芒，生气的抿着嘴。
哈尔特看着身高只到自己下嘴唇的女孩，一脸的无奈，用手指了指背后，“你看那边还有多少。”
小山似的纸堆，将一个客厅大小的房间塞满，貌似图书馆还没来得及对阿基坦家的捐赠物进行分类整理，三个月之后依旧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
哈尔特和艾丽丝的工作就是将一张张纸看一遍，大海捞针般的着那份不知道村不存在的契约备份。
“这么多，估计搞到晚上闭馆都不一定能翻完吧？”神父将手扶在额头上，他有些头疼，之前见到圣十字区时的惊艳，现在都被一扫而空。
艾丽丝鄙视的看了哈尔特一眼，“不试着去做，你怎么知道不行？”
拉起自己厚重的巴洛克红裙，公主殿下缓缓的坐在地上，伸手将那双漂亮的小高跟脱下来。
穿着白色丝袜的细长小腿，娇小的脚掌微微弯曲，地板有点冷。
小心翼翼的跨过脚边的被扔的到处都是的书本，在四周华丽的装饰下，用手拈着金色小高跟女孩就像坠落凡间的天使。
但是哈尔特知道，这个女孩压根和天使那种纯洁的生物不搭边，要说她是小恶魔的话，他还会相信，这个骗人一流的公主已经三番两次展示了她惊人的技艺，再奸的奸商见到她都得颤抖吧。
“帮我拿着它，”女孩气呼呼的将手中的小高跟递给哈尔特，摇摇晃晃的看上去有些站不稳，估计地面有点滑，穿丝袜的她不太适应，“穿着高跟鞋在这里找资料不方便。”
哈尔特傻傻的接过那双带着体温的鞋子，然后看着女孩从自己身边晃悠了过去，金色的头发上有蔷薇花的味道，男孩用力嗅了嗅。
“你看好了，”女孩指着哈尔特右侧的一堆纸头，“这些是记载一些简易魔术施展效果的记录。”
哈尔特用力点了点头，这点他知道，同一个魔术不一定会有同样的效果，为了更好获得魔力的最大利用效率，魔术师们会在不同的环境，用不同的施展对象做实验。除了一些简单的元素魔法，大多数有历史的魔术师家族都会有自己的魔术体系，同样是雕塑，有人做的是泥雕。
所以作为研究的记录，每一个魔术师家族都会有大量的资料。
阿基坦家显然是不会研究虫子役使魔术这种玩意的，所以哈尔特猜测这堆纸可能是公爵从哪抢来的。
“这堆是账本。”艾丽丝用脚在哈尔特左侧的纸山上踩了踩。
连账本都能贡献出来……公爵大人您真是……太大公无私了……
“剩下的我们就可以慢慢翻了嘛。”艾丽丝背对着墙面张开手臂，不对，是纸山，背对着纸山张开了怀抱。
压根没减少多少！两侧的加起来都不到你背后那堆的三分之一啊！哈尔特觉得工作压力太大，他不想做仆人了，他想辞职。
“还是有很多啊！”哈尔特愤愤不平的指着艾丽丝身后的罪证。
“别忘了我们为什么来这里。”艾丽丝认真的看着哈尔特。
好吧，神父再次被击坠了，艾丽丝之所以带着他来这里，就是为寻找怎样对付那条可能预见他死亡的预言，说起来还是哈尔特的原因。
“那我从那头开始好了。”哈尔特硬着头皮指着纸堆靠左的一边，看起来左边比较多。
“不错啊，很自觉嘛小伙子，”女孩点起脚尖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其实你选多的那边也没什么意义，如果我速度快的话，还是得帮你干活。”
蔷薇花的气息浓重，那撮没有绑起来的金发晃来晃去，居高临下，男孩能看见女孩胸口里侧白嫩的皮肤，他绝对不是故意偷窥的。
女孩怜悯似的看着神父，哈尔特觉得眼前的姑娘在嘲笑他的智商，这是不可容忍的！
他决定要在她的嘴上亲一口！不然完全无法泻掉心头的那口恶气啊！
哈尔特试着贴近女孩的脸，艾丽丝配合的站定身子。脸颊带着红晕，公主殿下似乎很期待。
咚…………
仿佛十座巨钟同时在他的耳边敲响，空间仿佛都被扭曲了，哈尔特捂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的头有些疼。
艾丽丝同样露出一脸不舒服，她也感受到了刚才的冲击，显然这并不是哈尔特的幻觉。
咚…………
又是一阵巨钟的响声，这回神父能感到自己脚底下的地板都开始晃动。
地震了？
艾丽丝！哈尔特下意识的朝女孩看去，
公爵捐赠的资料堆倒向捂着脑袋的女孩，山崩般的纸张滑落，自上而下的想要吞噬那个鲜花般美艳的姑娘。
猛地跨出一步，哈尔特一手抓过女孩，奋力将她搂进怀里。
泛着浓重霉味的捐赠品瞬间将他们掩埋。
“哈尔特……”女孩争扎着喘气。
黑不咙咚，但是纸张之间的缝隙很大，所以能透气。
“恩……”哈尔特有些费劲的想要爬起来，可惜背上的东西太重了，“艾丽丝，你没事吧？”
“你这个白痴……”哈尔特刚才的动作好像牵动到女孩了，艾丽丝说话貌似挺费劲，有点软软的，“你的手按在哪了……”
恩？
哈尔特捏了捏，软软的……
“恩……”声音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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