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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拂云楼(3)

为甚么这一主一婢都长到及笄之年,以前除了七郎,并无一家说起;到这时候,两个的婚姻,就一齐发动起来?要晓得韦翁夫妇,是一分老实人家,家中藏着窈窕女儿、娉婷侍妾,不肯使人见面。这两位佳人,就像璞中的美玉、蚌内的明珠,外面之人,何从知道?就是端阳这一日,偶然出去游湖,杂在那脂粉丛中、绮罗队里,人人面白,个个唇红。那些喜看妇人的男子,料想不得拢身,极近便的,也在十步之外,纵有倾城美色,那里辨得出来!亏了那几阵怪风,一天狂雨,替这两位女子,做了个大大媒人,所以倾国的才郎都动了求婚之念。知道裴七郎以前没福,坐失良缘,所谓“秦失其鹿”,非高才捷足者不能得之。故此急急相求,不肯错过机会。能红见了这些光景,不但不怕,倒说裴七郎的机会就在此中。知道一家三口,都是极信命的,故意在韦翁夫妇面前假传圣旨,说:“小姐有句隐情,不好对爷娘说得,只在我面前讲。他说婚姻是桩大事,切不可轻易许人,定要把年纪生月预先讨来,请个有意思的先生推算一推算,推算得好的,然后与他合婚。合得着的,就许;若有一毫合不着,就要回绝他。不可又像裴家的故事,当初只因不曾推合,开口便许,那里知道不是婚姻!还亏得在未娶之先,就变了卦,万一娶过门去,两下不和,又要更变起来,怎么了得?”

韦翁夫妇道:“婚姻大事,岂有不去推合之理!我在外面推合,他那里得知?”能红道:“小姐也曾说过,婚姻是他的婚姻,外面人说好,他耳朵不曾听见,那里知道?以后推算,都要请到家里来;就是他自己害羞,不好出来听得,也好叫能红代职,做个过耳过目的人。”又说:“推算的先生,不要东请西请,只要认定一个,随他判定,不必改移。省得推算的多,说话不一,倒要疑惑起来。”韦翁夫妇道:“这个不难。我平日极信服的是个江右先生,叫做张铁嘴,以后推算,只去请他就是。”

能红得了这一句,就叫俞阿妈传语七郎:“叫他去见张铁嘴,广行贿赂,一托了他。须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方才说到七郎身上。有我在里面,不怕不倒央媒人过去说合。初说的时节,也不可就许,还要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方才可以允诺。”七郎得了此信,不但奉为圣旨,又且敬若神言,一一遵从,不敢违了一字。

能红在小姐面前又说:“两位高堂恐蹈覆辙,今后只以听命为主。推命合婚的时节,要小姐自家过耳,省得后来埋怨。”小姐甚喜,再不疑是能红愚弄他。

且等推命合婚的时节,看张铁嘴怎生开口,用甚么过文,才转到七郎身上。这番情节虽是相连的事,也要略断一断,说来分外好听,就如讲谜一般,若还信口说出,不等人猜,反觉得索然无味也。

第四回图私事设计赚高堂假公言谋差相佳婿

韦翁夫妇听了能红的说话,只道果然出自女儿之口,从此以后,凡有人说亲,就讨他年庚来合。聚上几十张,就把张铁嘴请来,先叫他推算。推算之后,然后合婚。张铁嘴见了一个,就说不好;配做一对,就说不合。一连来上五、六次,一次判上几十张,不曾说出一个“好”字。韦翁道:“岂有此理,难道许多八字里面,就没有一个看得的?这等说起来,小女这一生一世,竟嫁不成了。还求你细看一看,只要夫星略透几分,没有刑伤相克,与妻宫无碍的,就等我许他罢了。”张铁嘴道:“男命里面不是没有看得的。倒因他刑伤不重,不曾克过妻子,恐于令爱有妨,故此不敢轻许。若还只求命好,不论刑克,这些八字里面,那一个配合不来?”韦翁道:“刑伤不重,就是一桩好事了,怎么倒要求他克妻?”

张铁嘴道:“你莫怪我说。令爱的八字,只带得半点夫星,不该做人家长妇;倒是娶过一房,头妻没了,要求他去续弦的,这样八字才合得着。若还得头婚初娶,不曾克过长妻,就说成之后,也要反悔;若还嫁过门去,不消三朝五日,就有灾晦出来,保不得百年长寿。续弦虽是好事,也不便独操箕帚,定要寻一房姬妾,帮助一帮助,才可以白发相守;若还独自一个坐在中宫,合不着半点夫星,倒犯了几重关煞,就是寿算极长,也过不到二十之外。这是倾心唾胆的话,除了我这张铁嘴,没有第二个人敢说的。”

韦翁听了,惊得眉毛直竖,半句不言。把张铁嘴权送出门,夫妻两口自家商议。韦翁道:“照他讲来,竟是个续弦的命了。娶了续弦的男子,年纪决然不小。难道这等一个女儿,肯嫁个半老不少的女婿,又是重婚再娶的不成?”韦母道:“便是如此。方才听见他说,若还是头婚初娶、不曾克过长妻的,就说成之后也要翻悔。这一句话,竟被他讲着了!当初裴家说亲,岂不是头婚初娶?谁想说成之后,忽然中变起来!我们只说那边不是,那里知道是命中所招。”韦翁道:“这等说起来,他如今娶过一房,新近死了,恰好是克过头妻的了。年纪又不甚大,与女儿正配得来。早知如此,前日央人来议亲,不该拒绝他才是。”韦母道:“只怕我家不允。若还主意定了,放些口风出去,怕他不来再求?”韦翁道:“也说得是,待我在原媒面前微示其意,且看他来也不来?”

说到此处,恰好能红走到面前,韦翁对了妻子做一个眼势,故意走开,好等妻子同他商议。韦母就把从前的话,对他述了一番道:“丫头,你是晓事的人,替我想一想看,还是该许他,不该许他?”能红变下脸来,假妆个不喜的模样说:“有了女儿,怕没人许,定要嫁与仇人?据我看来,除了此人不嫁,就配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也不折这口饿气!只是这句说话,使小姐听见不得。他听见了,一定要伤心。还该到少年里面去取,若有小似他的便好。若还没有,也要讨他八字过来,与张铁嘴推合一推合。若有十分好处,便折了饿气嫁他;若还是个秀才,终身没有甚么出息,只是另嫁的好。”韦母道:“也说得是。”就与韦翁相议,叫他分付媒人,但有续娶之家、才郎不满二十者,就送八字来看,只是不可假借。若还以老作少,就是推合得好,查问出来,依旧不许,枉费了他的心机。”又说:“一面也使裴家知道,好等他送八字过来。”

韦翁依计而行。不上几日,那些做媒的人,写上许多年庚,走来回复道:“二十以内的人,其实没有;只有二十之外、三十之内的。这些八字送不送由他,合不合由你。”韦翁取来一看,共有二十多张,只是裴七郎的不见,倒去问原媒取讨。原媒回复道:“自从你家回绝之后,他已断了念头,不想这门亲事,所以不发庚帖。况且许亲的人家又多不过,他还要拣精拣肥,不肯就做,那里还来想着旧人。我说‘八字借看一看,没有甚么折本。’他说:‘数年之前,曾写过一次,送在你家。比小姐大得三岁,同月同日,只不同时。一个是午末未初,一个是申初未末。’叫你想就是了。”

韦翁听了这句话,回来说与妻子。韦母道:“讲得不差,果然大女儿三岁,只早一个时辰。去请张铁嘴来,说与他算就是了。”韦翁又虑口中讲出,怕他说有成心,也把七郎的年庚记忆出来,写在纸上,杂在众八字之中;又去把张铁嘴请来,央他推合。

张铁嘴也像前番,见一个,就说一个不好,才捡着七郎八字,就惊骇起来道:“这个八字,是我烂熟的!已替人合过几次婚姻,他是有主儿的了,为甚么又来在这边?”韦翁道:“是那几姓人家求你推合,如今就了那一门?看他这个年庚,将来可有些好处?求你细讲一讲。”张铁嘴道:“有好几姓人家,都是名门阀阅,讨了他的八字送与我推。我说这样年庚,生平不曾多见,过了二十岁就留他不住,一定要飞黄腾达,去做官上之官、人上之人了。那些女命里面,也有合得着的,也有合不着的。莫说合得着的,见了这样八字不肯放手;连那合不着的,都说只要命好,就参差些也不妨。我只说这个男子被人家招去多时了,难道还不曾说妥,又把这个八字送到府上来不成?”

韦翁道:“先生这话果然说得不差。闻得有许多乡绅大老,要招他为婿,他想是眼睛忒高,不肯娶将就的女子,所以延捱至今,还不曾定议。不瞒先生说,这个男子,当初原是我女婿。只因他爱富嫌贫,悔了前议,又另娶一家,不上一二年,那妇人就死了,后面依旧来说亲。我怪他背盟,坚执不许。只因先生前日指教,说小女命该续弦,故此想到此人身上。这个八字,是我自家记出来的,他并不曾写来送我。”张铁嘴道:“这就是了。我说他议亲的人,争夺不过,那里肯送八字上门!”韦翁道:“据先生说来,这个八字是极好的了?但不知小女的年庚,与他合与不合?若嫁了此人,果然有些好处么?”张铁嘴道:“令爱的贵造,与他正配得来!若嫁了此人,将来的富贵,享用不尽。只是一件,恐怕要他的多,轮不到府上。待我再看令爱的八字,目下气运如何,婚姻动与不动,就知道了。”说过这一句,又取八字放在面前,仔细一看,就笑起来道:“恭喜!恭喜!这头亲事决成。只是挨延不得,因有个恩星在命,照着红鸾,一讲便就;若到三日之后,恩星出宫,就有些不稳了。”说完之后,就告别起身。

韦翁夫妇听了这些说话,就慌张踊跃起来,把往常的气性,丢过一边,倒去央人说合。连韦小姐心上也担了一把干系,料他决妆身分,不是一句说话讲得来的,恨不得留住恩星,等他多住几日。

独有能红一个,倒宽着肚皮,劝小姐不要着慌。说:“该是你的姻缘,随你甚么人家抢夺不去。照我的意思,八字虽好,也要相貌合得着。论起理来,还该男子约在一处,等小姐过过眼睛。果然生得齐整,然后央人说合,就折些饿气与他,也还值得。万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倒把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上门去,送与那丑驴受用,有甚么甘心?”韦小姐道:“他那边妆作不过,上门去说尚且未必就许,那里还肯与人相?”能红道:“不防,我有个妙法。俞阿妈的丈夫是学中一个门斗,做秀才的,他个个认得。托他做个引头,只说请到家中说话,我和你预先过去,躲在暗室之中,细看一看就是了。”小姐道:“哄他过来容易,我和你出去烦难。你是做丫鬟的,邻舍人家还可以走动;我是闺中的处子,如何出的大门?除非你去替我,还说得通。”能红道:“小姐既不肯去,我只得代劳。只是一件,恐怕我说得好,你又未必中意,到后面埋怨起来,却怎么处?”小姐道:“你是识货的人,你的眼睛,料想不低似我,竟去就是。”

看官,你说七郎的面貌,是能红细看过的,如今事已垂成,只该急急赶人去做,为甚么倒宽胸大肚,做起没要紧的事来?要晓得此番举动,全是为着自己。二夫人的题目,虽然出过在先,七郎虽然口具遵依,却不曾亲投认状。焉知他事成之后,不妄自尊大起来?屈膝求亲之事,不是簇新的家主肯对着梅香做的,万一把别人所传的话,不肯承认起来,依旧以梅香看待,却怎么处?所以又生出这段波澜,拿定小姐不好出门,定是央他代相,故此设为此法,好脱身去见他,要与他当面订过,省得后来翻悔。这是他一丝不漏的去处。虽是私情,又当了光明正大的事做,连韦翁夫妇都与他说明,方才来对俞阿妈去约七郎相见。此番相见,定有好戏做出来,不但把婚姻订牢,连韦小姐的头筹,都被他占了去,也未可知。各洗尊眸,看演这出“无声戏”。

第五回未嫁夫先施号令防失事面具遵依

能红约七郎相见,俞阿妈许便许了,却担着许多干系,说:“干柴烈火,岂是见得面的?若还是空口调情,弄些眉来眼去的光景;背人遣兴,做些捏手捏脚的工夫,这还使得。万一弄到兴高之处,两边不顾廉耻,要认真做起事来,我是图吉利的人家,如何使得?”所以到相见的时节,夫妻两口,着意提防,惟恐他要瞒人做事。

那里知道,这个作怪女子,另是一种心肠。你料他如此,他偏不如此。不但不起淫心,亦且并无笑面,反做起道学先生的事来。七郎一到,就要拜谢恩人。能红正颜厉色止住他道:“男子汉的脚膝头,只好跪上两次;若跪到第三次,就不值钱了。如今好事将成,亏了那一个?我前日吩咐的话,你还记得么?”七郎道:“娘子口中的话,我奉作纶音密旨,朝夕拿来温颂的,那一个字不记得?”能红道:“若还记得,须要逐句背来!倘有一字差讹,就可见是假意奉承,没有真心向我。这两头亲事,依旧撒开,劝你不要痴想。”七郎听见这句话,又从新害怕起来。只说他有别样心肠,故意寻事来难我,就把俞阿妈所传的言语,先在腹中温理一遍,然后背将出来。果然一字不增,一字不减,连助语词的字眼,都不曾说差一个。

能红道:“这等看起来,你前半截的心肠,是真心向我的了;只怕后面半截还有些不稳,到过门之后,要改变起来。我如今有三桩事情,要同你当面订过,叫做‘约法三章’。你遵与不遵,不妨直说,省得后来翻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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