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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我是谨阳。

当今崇阳王。我与皇上,也就是我大哥谨风,是同胞兄弟。

自小面对着许许多多宫廷的斗争,争权夺位,血雨腥风。

一直以来,总是大哥在保护着我。他性格冷硬霸气。为人处事果断。是天生的君王相。

是他替我承担了一切,他从小要接受着严苛的教育。因为他是储君。

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这个皇位的。

他与我一样,向往着采菊东篱下的生活。

其实,他也曾经叛逆过的。在他十岁那一年。

可是不知为何,在他十一岁那年的某天,他停止了他的叛道离经。

变得认真严谨起来。而且更加霸气,只不过若冠之年,已经能协助父皇处理政事。而且治理头头是道。

朝中臣中个个都他赞赏有佳。

也许,他是历史以来,第一个顺利登位的皇帝吧!

因为他是谪长子,因为他的能耐。

我知道他一直羡慕着我的自由自在,其实相同的,我也羡慕着他,他可以得到所有长者的喜爱赞同。

可是渐渐地我知道我是错的。

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我试问过自己,若我身在他的位置上,也能如此吗?

也许,我可以像他一样聪明能干。

可是我学不来他那种当机果断,处事强硬,而且能舍、、、

身为皇帝,要舍的东西太多了、、、

我唯一舍过的一次,也是我最痛的一次,但是我没有后悔过。

紫华,是我第一次爱上的女子。

那是个花灯夜,城里处处挂满各式灯笼。

我也出来寻个热闹。

年年花灯节最热闹的事,就属猜灯迷了。

那时紫华站在灯笼中,一个接一个猜着灯迷,无一答错,而且所过灯笼,无一可难得下她。

那当家的也是个爱才之人,又兴起了对丈子,结果她仍是无人可出左右。

天下间美丽女子不凡,但是要美貌与智慧并具的女子却是少之又少。

而且她身上带着一种冷若的傲气,更是深深吸引着人。

我便上前与她对上了丈子。

她的才学果然不凡。我与她,也只能是打了个平手。

我暗自观察着她,发现她对于我,也有着几分情意。

之后我们同游名湖,共赋诗词,无恨情意在当中。

只是想不到,短短三个月时间,我的世界就颠覆了。皇兄竟然突然下旨,封她为玉妃,择日进宫。

也许我天生太过是温顺优柔,对于皇兄的做法,我感到气愤,想要站出来反抗。最后却只是放弃了。

我突然发现,自小到大,总是皇兄在帮助着我,保护着我。而我,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事情。

我知道他必是爱着紫华的,他有许多妃子,却从未真心爱过。他从未做过任何突兀的事情,可是这一次,竟然没有在选秀上封妃,而且是一把将一个六品官家女子一口气封为二品妃,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原本如此,我便应该放手了,可是谁能料到,就在我准备一人下南清静一段时间的时候,突然接到后宫传来的消息。

紫华遭人暗害,被诬陷下药令杜淑媛流产。被皇兄下令禁足。

紫华百寻无路,后来冷大人也前来找我。

告诉我,紫华在宫中无所依附,无人相护扶持,是斗不过宫中成派的那些妃子的。又告诉我扬州有一户人家的女子与紫华十分相似。若能寻得此女子,令其女进宫,迎得皇上欢心,不但可以让紫华免再见受禁足之苦,而且还可以与紫华相互扶持。

他还给我献上一计,就是杀害了其女子的父母,令其无依,然后收贿其大娘,令其赶她出门。

她一个女子家无所依靠,若再适当给她一点恩,她定会相助于紫华的。

我第一次看到了冷项的狠毒,这样的计谋,他竟也能想得出来。

我当时一口回拒。可是后来紫华连连被禁一个多月,也未见有放出的趋向,听说文德妃多加阻拦。

在那一个夜里,我终于下个决定,照冷项的计划行事。

只是杀人,我却没有做,我只是让人制造了一个假相,然后命人在义庄找了两个刚死的人的尸体,然后假装成柳氏夫妇。

那一夜,我见到了那个同紫华相似的女子。

可是只一眼,我却认出她们的不同,虽然她们的外貌有七分相同,但是紫华冷傲,眼中是高高在上的清高。

而这个柳芍药,却是个看似温柔却又偏偏有着坚韧性格的女子。

父母双亡的假相、大娘的狠心逼迫,使得她看来来如一朵遭暴风雨袭卷的娇花,在枝头轻颤着。

第二次见她的时候,她正是大病微愈,正站在园中,独自一人,单薄的衣裙穿在身上,头发未加以修饰,看起来那么忧伤,那么落寞,让我竟不自觉带着微微的痛。

也许是她长得太像紫华了吧,所以让我在见到她的同时,也会升起一种心疼。

第三次来看望她的时候,她正弹唱一曲雨中花,琴声幽然、歌声清脆,我不自觉以箫和奏。

那当中的默契,让我心中大大一惊。

就是我与紫华,也未曾有过这样的默契啊!

当时我正站在走廓上,而她正坐在大院亭中,天正下着蒙蒙细雨,隔着层层雨帘,我不自觉贪婪地看着她,想着紫华。

那样的矛盾,却无以自拔。

与她相聊间,她竟说出了一句“闺中怡情,倒是让公子见笑了”不自觉让我想起了紫华,心中顿觉十分烦燥,竟是毫无风度转头既走。

渐渐地,我看出了她对我隐藏着少女的情意。

那一天,我邀她一同赏湖,其实也是准备向她道出所求。

行在春雨初停,带着湿意的青石街道上。两边是青翠的细柳,微风拂过,柳叶上的露珠便滴落下来。

我见到有水珠子落在她的如玉般晶莹的脸颊上,竟是兴起一股想为她拭去水珠的冲动。

我不觉暗自恼着自己,为何这般毫无制力!她只是长得与紫华有着几分相似罢了,竟是想把情感寄在她身上。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清楚,原来自己想要为她拭去水珠的那女子,自己从未将她看成是紫华。

在自己心中,从未将她与紫华混淆过。

但是当我自己理清自己心中所想时,已经太迟了,她已经被自己推到了皇兄的怀抱里了。

这是我一生中最懊悔的时情了。

在扬州短短相处的时间里,若是我能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也就不会错过这个我一生中最爱的女子。

也许,当初,喜欢上紫华,只是因为她的才华洋溢,还有一股傲气。

可是芍药,却是自己发自内心中会日思夜想的女子。

因为当我将她送入皇宫那一刻,我发现我的心,正以着前所未有的方式痛着。而且这个痛,永远也无法痊愈!

再一次见面,是在母后的宴会上。

她对我一脸冷漠生疏,我知道,我错了,错得太过离谱了,可是木已成舟、、、

她当着我的面自我冷嘲,那一句:,您并无对我不住,你于我有恩,就是让我死,也是该的,毕竟,我的命也是你救下的。更是彻底让我的心无处可安。

我无法现言其它,只能尽我的能力承诺于她,若她有何事,我定是倾尽全力的。

玉竹林宴会上,她告诉我,她想出宫,要我协助她。

也许她不知道,她为出宫而欢喜。

其实,我比她更开心,那几天中,我每晚皆是含着笑入睡的。也许,那是我一生当中最开怀的日子了。

我看到的花不再着充满着悲伤的色彩,而是鲜艳地七彩地。

我终于看到太阳不再是被乌云遮住的了。

我才发现,朗朗乾坤是如此美好!

因为,有所期盼!

我筹谋布置,只盼着尽早接她出宫。

然后,对她表明真爱。我想对她坦承一切,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取得她的量解。

我知道,她如此善良一个女子,定不会记恨的。

然后,我带着她,还有她的父母,一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着采菊东篱下的生活。

我会为她种满园的菜,还要满园的花,因为她爱花。

我要穿她亲手做的衣裳,不需华丽舒适,但是却会暖和。

日子会在平淡而幸福中过着。

一直到我们头发花白,子女成群。

这是我一生中的梦,而梦中的她,终于有了形体。

那一夜,我在南门等了许久,却等不到她的到来。

我原本开怀的心渐渐缩紧。我一直不愿想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逃出宫,岂是那么容易的事,皇宫重重把守。连只苍蝇也飞不进的地方,要出,谈何容易。

都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心急地正想赶去查看情况,只担心着她会出事。

却碰到了自里面行来的,一脸悠哉的林默。

那个聪明不可一世的男子,那个外表看来温润如玉的男子,那个总是会在人前一脸羞涩的男子。

可是我却看出了他的野心。

也许他自己不知道,他看向芍药的眼,带着的,是一种放肆的爱。

虽然只是不经意一眼,却让我看出了他对芍药的心,看出他包藏在单纯外表下的狂妄。

他走至我面前,向我施施然行着礼,满脸笑容,却笑不达眼:“王爷,可否借步说话?”

我只是不予理会:“本王没空。”我从不与狡诈之人谈话。再者我与他向来无私下交流过。

他也只轻轻一笑,声音轻柔如拂动的晚风:“是有关芍药的事。”说完就往外走去。

我只一脸凝重地跟在他后面。

什么事我也可以不顾,可是芍药的事,我却不能不理。

“臣原本觉得王爷做事慎密,可想不到竟出这等子事情来!”

我看着他一脸怒容,只以为芍药出了何事,于是急切地问:“她怎么样了?”

却不料他只是狠狠搁下话:“幸好我发现地早,助她逃脱,想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只是王爷以后莫再做这种事来了,害人又害已,多划不来!”说完便走。

我见他远走的步伐,只是转身,向着皇宫里走去。不管如何,我要见到她平安才放心。

仪威殿上,皇上亲审,向来处事虽冷傲但却善良的紫华却一反长态,多加阻拦,意图将罪泽加诸在芍药身上。

让我侧目。

我不知道,为何入宫之后,她会变了这么多,难道,权利地位已经把她改变了吗?

她从前那份善良呢,记得初认识那时,她会心疼路边一条流浪狗,会带吃的东西给它们吃,会给一些乞丐施舍银子的。看着她咄咄逼人,也不念及芍药当初是因何入宫,我再也忍不住,行出列来,翼然说出,为表清白,日后将再不踏入后宫半步。

一是为了保全芍药,二来,我也想让约束断了我进后宫的心,不愿再入宫,也不愿再见到紫华。

彼此不相见,她才能真心对着皇兄。

这样,对彼此都是好的。

只是这次出宫不成,一切都变了。

芍药不知从何得知她入宫其实是一个圈套。

她只以为她的父母被我杀害了。

几次三番,我想向她说明真相,想告诉她,她的父母并没有死,可是她就是不肯听。

她对着我,再也没有一丝丝情意了。

有的,只是恨、怒。

她变得功于心计。

紫华落胎,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参与其中,但是在前往母后那儿她制造的那一场假相,却是真真实实为了令母后不解我与紫华,不为紫华出头。

可是我能说什么呢?

是我把这一个如花的单纯女子送入后宫,是我把她变成如今这样的充满仇恨!

可是料想不到的是。冷项竟然胆大包天,勾结外邦,企图对我国不利。

可是这个消息是林默查出来的。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一直以来,冷项就是个有着强大野心的人。

也许就是现在不会,那一天,也会危害到国本的。

紫华死了,死在了冷宫的门外,撞墙而死。

其实那时,我就在她身后,看着她愤愤不平,嘲骂着众人。

我只感到心痛。虽然对她的爱已经淡了。可是她落得这般下场,却也是令人难过。她之于败,在于她太过重名重利。

看到她自杀,我没有上前阻止她,并非我来不及,而是事已至此,我知道,她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她一生骄傲,落得如今下场。她又如何能平息呢!

她的人生中,把名利看得最重,如今名利全无,于她,等于生命掏空。

我拂下她死不愿瞑的双眼,只交代宫人,妥善安排她的后事,切不可随意丢入乱岗。

之后,我走了。

与她的故事静静落幕。

而与芍药的故事,从未开始。

她与林默双双堕崖,唯有我一眼知道并非是真的,只不过是为了逃离皇宫。

我暗叹林默的聪明。

能够想到这样一个脱鞘的妙计。

只不过,所有人都低估了皇兄对于芍药的情。

包括我在内。

所有人,一直以为,皇兄对芍药并非动情,只不过是较平常妃子来得宠爱一些。

可是当日看到他如疯了一般,命着大帮队伍停下,下崖搜芍药。他自己也亲自下崖去查找那一刻。

我知道,原来我的皇兄,也懂得了情字。

我是十分高兴的。

他派人下江南查找芍药的家属,查出了芍药并非紫华的表妹,查出了部分线索。

我索性站出,带着芍药的父母,只告诉他,那一天找到了芍药,告诉她,她的父母并没有死。

后来,我请命西域,想得,只是远离这里。

不管皇兄有没有找到芍药,都于我无关了。

芍药,这个美丽的名字,这个美丽的女子,终将会成为我心中一道永远跨不过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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