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孩子意外流产之后,东雀就派人24小时守着末淋,连饭菜都需要有人全天监督,而他却再也没来过凤仪宫,这好像诠释了他的承诺,末淋也不想见他,从她身上已经夭折了两个无辜的孩子,这换成哪个女人都是承受不了的。
不见东雀的日子,末淋倒也改变了气质,身体虚弱到就像个病病殃殃的林黛玉,每天的生活倒也风情万种,弹弹琴,喂喂鱼,赏赏花。
凤仪宫再也不是个招人眼嫌的地方,这对**各嫔妃来说凤仪宫早已变成了一座冷宫,那里的主人早已被君王遗忘,这让个嫔妃不在跟末淋为敌,凤仪宫也变得风平浪静。
末淋唯一看好的就是凤仪宫离后花园的池塘近一些,里是非之地远一些,有空的时候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就连莲儿也不让跟着。
末淋一个人观赏着后花园的风景,微风轻抚扬起了动人的青丝,谨妃紧赶慢赶路过后花园见末淋凄凄凉凉的站在那里均是一阵讥讽,末淋也不以为意,到听的谨妃说是邻国义和想要于本朝联姻,来使正在四处找寻合适人选,就连东雀也同意联姻之事。
谨妃见她无动于衷,倒也嘲笑道:“难道妹妹没被召见吗?这可是国家大事,受宠的嫔妃一一到场,哦,或许皇上早已忘记了妹妹的存在”
说完便咯咯一笑转身离开,末淋是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出,对于她的话全然不在意,就算没有皇恩浩荡倒也罗哥轻轻平平又有什么不好。
池中莲儿有的含苞待放有的争相绽开,一只青蛙窝在莲叶上,呱呱叫着,见到末淋似乎受到惊吓一样跃到池中,透过池中的湖水,末淋看到了那张惨白的容颜,没有一点点血丝的衬托显得格外的苍凉。
“姑娘”一个声音打断了末淋的思绪,从来都不曾听别人叫着两个字了,这深宫大院还会有谁这样温声细语的称呼,末淋一下没回过神来,差点滑到了池水中,要不是那人眼疾手快拦腰抱住她。
末淋被他抱在怀里,二人近在咫尺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一张历经沧桑,眉宇之间又充满帅气的容颜让人呼吸困难,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
末淋被他吓了一跳,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越紧了。
“放开我”末淋东张西望唯恐被别人看见。
“姑娘受惊了”只见那人微微一笑,把手放开,末淋这才站稳,那人给了她一个微笑转身离开,末淋呆呆的出神,过了良久莲儿才跑过来说:“皇上请夫人过去”
“你去跟皇上说,我身体不舒服,躺下了”
“这---这---”
“怎么了?”
“皇上说您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去,这事关青萍公主的婚事”
末淋幽幽长叹,整理了衣服便跟莲儿去了,步伐全然无力,走路心不在焉的低着头,来到大殿见了东雀便微微行礼,只听东雀说:“快见过西凉王”
末淋这才缓缓抬起头,却见到了刚才那张熟悉的脸,只见西凉王站起身来微笑道:“咱们见过了”
东雀命末淋坐到身边,只是那西凉王的眼睛从末淋进殿之后便不曾挪开。
谨妃暗骂她是狐狸精,每个男人都被她招架的服服帖帖,要是这西凉王看上了她舍弃公主就有好戏看了。
一群舞姬纷纷前来助兴,末淋头也不抬,目光空洞,舞还没有跳完只听西凉王说:“听说倾城夫人琴技出神入化令人销魂,不知今天能不能一饱耳福啊”
东雀哈哈大笑,便让末淋弹奏一曲助助兴,末淋虽然满脸不悦却也不能不识抬举,坐在一架伏羲琴旁边,幽幽起弦,琴声幽幽荡荡,私有万般离愁之苦,忧伤至极,这令东雀颜面全无,这样隆重的日子竟然会出现这般幽怨的琴声,这让邻国怎么看?难道蒙国的****连一个**小小的夫人都照顾不好吗?
“够了”东雀大喝一声,似要责备末淋,却听西凉王夸赞道:“适才发生了什么事,琴声怎么停了?这倾城夫人的琴技可谓非同一般呢,让人听得心神荡漾,只有倾城夫人这样的女子才能弹出世间这般美妙的乐章吧”
末淋微微欠身,以示刚才的夸赞之情,西凉王又说:“看夫人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东雀见他对末淋这般在意顿时心有芥蒂,命人护送末淋会凤仪宫,接下来两王便商量着和亲之事。
“将青苹公主请上来”
东雀发话,只见一个衣着艳丽,也有一张姣好容颜的女子缓缓走上殿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要说西凉王三十来岁,这清平公主倒也配得上他。
“这位青萍公主可是朕的心头肉啊,一说来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西凉王则说:“本王早已心有所属,皇上就不必费心了”
“哦?莫非西凉王看中的不是朕的清平公主?”
“本王对倾城夫人倾心已久,既然倾城夫人在这皇宫生活的不自在,何不跟着本王去往塞外看看无限好风光”
“你---西凉,你可知道那倾城夫人可是朕的女人”
“本王当然知道,但是好像倾城夫人并不喜欢这深宫大院,能不能跟我走,皇上何不亲自问问倾城夫人,看看她是喜欢这里还是愿意跟我离开”
“简直岂有此理”东雀早已气得满脸黑气,又不能跟着西凉王翻脸,想想邻国几十万精锐部队,这要是干起仗来只有吃亏的败阵,只见一个太监伏在东雀耳朵上小声嘀咕着什么,东雀拍案崛起,怒气横生的冲到凤仪宫,辞退众下人,末淋刚要问,你怎么这时来了,不是还有和亲大事要处理吗?
只是东雀一双眼睛都能喷出火来,这让末淋闭口不语,东雀一把抓过她的手质问道:“你是不是看上了那西凉国君”
“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东雀抓的更紧了,有一种怒发冲冠的景象:“回答朕”
“你莫名其妙,放开我,好痛啊”不管末淋怎么大叫,东雀就是不放,紧握着她的手腕几乎都把她的骨头捏碎了,看到末淋眼泪夺眶而出便放开她问道:“今日后花园之中,你们两个都背着朕都干了什么?”
“你---你---”
“回答朕”东雀大喝。
末淋擦掉眼泪,目光冷冷的盯着他:“你希望我们能干什么事?”
“你放肆”东雀抬起的手却落到半空,最后竟然没忍心落下去:“告诉朕,你是不是看上了他西凉国君”
末淋冷笑:“皇上说是那就是吧”
“你---”
“反正我也不想呆在这凄冷的宫殿,还不如道塞外看看风景”
“连说的话都一样,看来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东雀惨笑,随即命人去请西凉王,明日一早护送他们出城。
看来女人就是一个朝代的一枚棋子,就像是西施,就像是王昭君,末淋也不例外,虽然命运已注定,虽然没有翻盘的机会但是她可以决定结局。
国之没有足够强大,女人就变成了交易的鱼肉,末淋可叹自己的悲惨命运,看到东雀愤怒的离开,你是不是也是心有不舍呢?
“可否再为本王弹奏一曲?”西凉王的到来打断了末淋的忧思。
“你非要让我跟你一起回去吗?”
“夫人不愿意?”
末淋转过头看着他说:“不愿意,虽然我不喜欢这深宫大院,它禁锢了人们的自由,但是末淋知道,在这里有我爱的人,所以我不能跟你离开”
“哈哈哈”西凉王仰天大笑,并没有说什么,伏羲琴摆上来,末淋为他又弹了一曲,那种幽怨之情貌似在上演一场生离死别,西凉王眉头微皱想要问什么却没有问出口。
一曲弹罢,末淋丝毫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神情,心中甚是害怕,害怕他的执意,害怕东雀的妥协,害怕再一次失去心爱的男人,害怕一切---
想到这里不仅双膝一跪:“你真的要带我走吗?我知道只要皇上点头了,我没得选择对不对”
西凉王点点头,末淋惨然一笑:“我的心全都给了他,但是他失去了我一个却还有很多个,我对他来说或许什么都不是”
“本王会千倍万倍的疼爱你,放心你将会成为西凉王最宠爱的女人”
末淋又是一笑:“我累了,你请回吧”
西凉王强调了一句:“明日一早,咱们起驾回朝,夫人好好准备准备”
等他走后,末淋独自一人来到御书房,半路上却遇见了小李子,便问道:“皇上在吗?”
小李子一脸为难,支支吾吾,末淋惨笑:“我想跟他告个别”
“夫人---”小李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倾城夫人,皇上在---在瑾妃宫里”
“好,我知道了”
看到末淋神色恍惚,小李子也是一阵难过:“夫人可要保重身体啊”
末淋点点头,直奔谨妃别院,里面欢声笑语一片,末淋呆站那里,最想见的男人就在里面,近在咫尺,可偏偏就是抬不动脚,见到谨妃的丫鬟出来更是上前说道:“我想见皇上,劳烦通传一声好吗?”
这种语气几乎是祈求,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只是那丫鬟可是谨妃的人,听到末淋的话倒也进去了,只是她将此话告诉了谨妃,谨妃一听这个时刻更加不能让她见到皇上,随即并丫鬟出去告诉她说,皇上不想见你,你还是好好准备前往西凉国吧。
末淋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相信,一个男人竟然把自己的女人上次给别的男人,这时她的心早已透凉透凉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凤仪宫,莲儿见她脸色不好却也不敢多问,只好带上门出去。
末淋坐了一会,便扯下床帘,一条花颜色的白绫悬梁而挂,末淋搬了个凳子放到底下,双脚踩上去---
走到今天她无怨无悔,只是有点不舍,一滴眼泪滑落眼角,不是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而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