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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凌波仙子羽衣曲

凌波仙子羽衣曲

黄庭坚曾诗云:“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语出曹植《洛神赋》:“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写洛神飘然行水的姿态。这里以洛神的形象来写水仙,把亭亭玉立的花朵比作轻盈漫步的仙子,化物为人,凌空取景,可谓匠心独具。历来人们便赞美水仙的不畏严寒,将梅花、迎春花、水仙、山茶花并称为“雪中四友”。

“岁华摇落物萧然,一种清风绝可怜。”在寒冬腊月的时候,万花皆凋落没有生机,一片清寂,唯独水仙在冬日里盛开,散发出的香味就像清风拂面,令人为之倾倒。

“得水能仙天与奇,寒香寂寞动冰肌。”一钵清水,几块卵石,水仙便焕发出别样的生机。其实岂止是惊奇,更是对水仙极高的赞美与热爱。

李渔曾写过一篇《水仙》:

水仙一花,予之命也。予有四命,各司一时:春以水仙兰花为命;夏以莲为命;秋以秋海棠为命;冬以腊梅为命。无此四花,是无命也。一季夺予一花,是夺予一季之命也。水仙以秣陵为最,予之家于秣陵,非家秣陵,家于水仙之乡也。记丙午之春,先以度岁无资,衣囊质尽,迨水仙开时,索一钱不得矣。欲购无资,家人曰:“请已之,一年不看此花,亦非怪事。”予曰:“汝欲夺吾命乎?宁短一岁之寿,勿减一岁之花。且予自他乡冒雪而归,就水仙也。不看水仙,是何异于不反金陵,仍在他乡卒岁乎?”家人不能止,听予质簪珥购之。

对于水仙竟是如此热爱,宁肯舍弃财务也不能没有这个生命的伴侣!

宋代王谌亦有诗云:“自是神仙客,梅花亦让青。绿垂云叶重,黄映雪花轻。袜小凌波稳,杯斜带露倾。一枝来赠我,吟几觉春生。”在春节期间绽开,水仙自然就有了团圆幸福的花语。

水仙清洁雅致,不肯沾染一丝泥垢,又自由洒脱,高雅不凡,难怪有诗曰:“骚魂洒落沉湘客,玉色依稀捉月仙。”将水仙与屈原、李白相提并论,将那素雅描绘得淋漓尽致。

“仙风道骨今谁有?淡扫峨眉篸一枝。”水仙是我们心中永远不变的女神。最后,我想以赵孟頫的《赋水仙》作结。

《江城子赋水仙》

并集绰约态天然。淡无言。带翩跹。遮莫人间,凡卉避清妍。承露玉杯餐沆瀣,真合唤,水中仙。

幽香冉冉暮江边,拟空捐。恨谁传。遥夜清霜,翠袖怯春寒。罗袜凌波归去晚,风袅袅,月娟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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