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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死亡倒计时

(1)

负责公司账务的单丽过来拿文件,让第二杰签字,但是见对方趴在桌子上没有反应,感觉情况不对,立刻叫来纪夏和郝酉钱送到墙角开辟出的小小休息室,同时商议着该怎么处置。

“应该是太累了吧!这几天工作强度太大了!”单丽也扭动脖子缓解下酸痛。

本来这是给熬夜员工用的,但第二杰在这已经睡了好几晚。

“先这样吧!”纪夏简单地检查一下,发现呼吸心跳正常,其他组员陆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毕竟这次的大单如果能够成交,可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成就。

纪夏知道第二杰并没有大病,也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但是他并没有立刻投入工作,而是拿出手机,看着那仍在倒着走的计时,‘0:15’,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仍旧没有修复,网络上也没有提出应对之策,纪夏感觉到的如此的平静下,可能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便启动一个层层加密的软件,在红色旗子标志的搜索引擎栏输入关键词,开始穿梭在自由的明网和暗网之中。

(2)

据统计,全球使用中的手机数量已经超过世界总人口,随着无线互联网的发展,手机因为其便携性相对于笨重的电脑更受大家亲睐,逐渐成为了主要的数据终端。与之齐同并进的便是万网和互联网媒体飞速发展,以及衍生出的社交网络。

“倒计时病毒”——这是各自由媒体最先的措辞,起源于东亚,几个小时内便传遍了全球:空间、微博、朋友圈、facebook、twitter等都出现了“晒倒计时”的话题,网络媒体亦争相报道。

起初,因为仅仅是联入互联网的多种设备的时间显示受到影响,并未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都以为这是某个黑客为了迎接新年而做的小小恶作剧。

由于影响很广,占据话题榜前几位的关键词都是与倒计时相关的,随着参与讨论人数的增加,各种观点此起彼伏地出现和消失。

最先出现但很快被推翻的是末日倒计时的说法,因为每个人看到的倒计时都不一样。因为也有人在那个神秘进程——69pd.win的短暂生命周期中,接受过推送,坚持认为这时间肯定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某个事情。只不过此时的第二杰仍在沉睡中,并无法支持这种猜测。

根据某网络媒体报道,倒计时出现五小时,两种猜测势均力敌,获得了最大的支持:其一便是认为它毫无意义,纯粹是黑客的恶作剧,这种猜测在实名制的明网中广受支持;其二便认为倒计时是有意义的,是死亡倒计时,预示着设备拥有者的寿命,这种猜测则在匿名的暗网广泛扩散着。

纪夏工作了一段时间,发现工作群有人陆续讨论了这个倒计时的事情,但显然大家最关心的还是这次订单要交付的产品。起身活动时,去休息室看了看,床上的人仍旧躺着,想道,“假如这真是死亡倒计时,不知道世界会变成怎样,你倒是好,睡的这么安逸……”

(3)

第二杰刚恢复意识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过了片刻才回忆起一切,睁开眼,看看四周,然后起身走出了这个休息室。发现整个公司都没人,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把他吓了一跳——“杰哥!!!你醒啦?”发现是纪夏,便平复了心情,“你小子能别一惊一乍的吗?”

“我隐隐听到脚步声,没想到你真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纪夏说着,便收拾着站起来。

“还行吧!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第二杰迷迷糊糊地走到办公桌,拿起了手机,再穿上了外套。哪怕身处北回归线以南,此时佛山的夜间最低温度也在十度以下了。

“幸亏你醒得早,差点就想走的……郝酉钱请客吃火锅,赶紧走吧!”说着,拿出手机发出了信息,“今天加班到八点才走,还赶得上。”边说便把第二杰推出了公司,然后合上了门。

进入电梯,第二杰努力地回忆着,仍旧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睡过去。“刚刚出门,摆钟显示的时间是八点零八分,差不多过去了八个小时。”虽然手机就握在掌心,一直没看,想到这儿才解锁屏幕,“还是不对。”便转头问,“这还没修复嘞!”

纪夏笑笑,“大半的地球人都在讨论这事儿,你倒是一次睡觉,错过了这惊涛骇浪。”第二杰本想多问,但纪夏并没回答,说是郝酉钱请大家吃火锅也就是想聊这事,他便没再问下去。

纪夏开得很快,遇到个红灯,也不得不停下,同时没忍住,说道,“根据统计机构的预测,所有连入互联网的手机都感染了这病毒!而且,不少人也看过那预知未来的推送。”

第二杰心中一阵,倒吸一口凉气,“制造这手机病毒的人,还真厉害……”

“到现在已经有五个黑客组织否认发动、参与或提前知晓此次攻击,它们可是全球最顶尖的黑客团体。一直推测这是一种“潜伏性病毒”,触发条件要么是确定的时间,要么是感染了所有手机。而且他们还宣称,这次的攻击手段并不是系统漏洞,而是移动数据的通讯漏洞,暗示攻击方可能是某个通讯企业的研究机构!”

“咦……你怎么了解得如此清楚?”第二杰疑惑地侧过去头。

纪夏得意地一笑,绿灯刚刚变成了红灯,便简明扼要地说道,“都是暗网里面的内容,再加上网络媒体的报道,还有哦,可能除了你,全世界都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了,哈哈”

“是吗?”第二杰默不作声,低头翻阅着手机,“如此庞大的数量,还真是恐怖。若同时盗取了机主信息,这就是互联网诞生以来最可怕的事件了。”

“凡事还是往好的地方想吧。现在官方宣称此次事件很可能只是恶作剧,倒计时毫无意义,正在集中精力修复时间的错误显示。想想也是,这么庞大的攻击,除了几个大国能完成外还有谁?每一个国家会这么做的,除非真是外星人入侵白宫,哈哈!”

第二杰皱皱眉,“你倒是无忧无虑啊!”

“也不是!现在暗网闹得沸沸扬扬……基本认定这倒计时就代表着寿命。”

“寿命……死亡……”第二杰又感觉到了头疼,猛地低下头去。

“你没事吧?到了,待会儿再说吧!”

(4)

纪夏驾轻就熟地带路,火锅宴才刚刚开始,两人在空位坐下。

除了单丽,小组成员还包括郝酉钱、王德伦、李倚倩、徐佳毅,这次七人都到齐了。

“杰哥,以后别这么拼,咱们七大金刚可是缺一不可啊!我请客,随便吃,有钱任性!”郝酉钱挺热情地递来热饮。

“对,阿杰,你可得注意身体!”单丽也一脸担忧地递过碗筷。

装满蔬菜鱼肉的碟碟碗碗已经堆满了桌子,火锅里的汤水和食物沸腾着。

大家边吃边聊,突然纪夏激动地说道,“我担心的事儿终于是发生了……快来听听,新鲜出炉的新闻!”成功获得注意力后,神秘地环顾一圈这才继续说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别卖关子啦,快说完,我那牛脯肉都快煮烂了!”郝酉钱迫不及待地说道,眼睛直直地盯着汤锅。

“别打岔……有个湾湾的大学生,因为觉得活着毫无意义,于是决定自杀,并进行了直播,有人录下来了,正在暗网疯传。”

“你说的暗网是什么东西啊?之前听你提过。难道现在网上允许直播这些?”第二杰颇为困惑。

“暗网是只有指定浏览器可以进入,而且搜索引擎找不到的网站,除非你知道服务器的IP地址……”

“那就是不受监管?”第二杰抢过话问。

“算是互联网的一个BUG吧!除了一个一个IP的试,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

郝酉钱并不感兴趣,开始自顾自吃肉,但也忍不住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估计那直播也就是标题党?七楼跳下来可真是玩命,不信没人制止。”说完夹起另一片热乎乎的牛肉。

“不信是吧?你看全程直播的录像。”说着纪夏便把手机靠着一个碟子边沿放在了桌子上,大家都凑过去看,可以看到直播进行的时候不少人都在劝这大学生别太冲动。

“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个标题党啦!就为了吸引人气。”郝酉钱说着,夹起另一块滚烫的牛肉,打算吹吹再吃,可是当他看到屏幕中发生的事情时,不小心让那滚烫的牛肉滑入口中,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烫得嗷嗷叫,不停地喝水,还没忘记问,“这是剪辑过的吧?”

大家都坐回位子,带着对视频真实性的怀疑,各顾自吃起来。

第二杰也是很困惑:这直播并不是很清晰,咋一看会吓到人,但仔细想想,又可能是把手机绑在什么东西上然后任之自由落体。勉强吃了些,看到纪夏还在玩着手机便问道,“你说这具体过程也没看清,可信吗?”

“嘿嘿,你是要第三方的解释吧?还真有人爆料出来了。”看到众人都投来疑惑的目光,纪夏颇为自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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