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姬守良大脑闪过似曾相识的场景,自己见过这些人吗?不……姬守良被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吓到了!二战期间的日本士兵,自己怎么可能会见到,难道是穿越啊!
姬守良自嘲一笑,继续翻看着这本已经发黄的日记本,日记本上的有些字迹在经过长久的腐蚀之后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但姬守良还是读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不算是两眼摸黑了!
1940年5月17日
“亲爱的妈妈!我现在在飞机上了,我将要离开祖国了,即将要到达大洋彼岸的中国,我要做一名光荣的战士了,妈妈,请为孩儿感到骄傲”
大致意思十分清楚明了,这个叫做田中一郎的士兵离开了日本的第一天,在飞往中国的飞机上写下了这样一篇日记。
姬守良看着这篇日记,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场景。
KI-34中岛九七式运输机上,刚刚晋升为陆军大佐的田中一郎拿出了一只钢笔和笔记本,坐在靠左边的一排座位最前面,身边的其他日本士兵开始唱起了樱花盛开。。
“长官,我们这次被派去中国是去前线吗?”
“长官,刚刚晋升一定很开心吧,你妈妈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长官,奇骏已经八岁了吧?”
田中一郎大佐腼腆一笑,在战友们的祝贺中,他感到十分自豪,这种自豪感在空中尤为明显,瞥了一眼窗外厚厚的云层,田中一郎在日记本的首页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亲爱的妈妈……”
田中一郎说不清楚,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当然他更希望自己能够上前线,为国家建立功勋。
姬守良翻开了日记的第二页,里面是这样写的。
1940年5月18日
“亲爱的妈妈!我们的飞机经降落了,但是并没有降落在中国,而是降落在柬埔寨的一个中转点,这里具体是什么位置我也不清楚,今天休整,明天才能到达中国,很抱歉妈妈,其他的东西我不能告诉你,替我转告智子,我很爱她,请帮我照顾好奇骏”
“飞机降落在了柬埔寨” 姬守良抬头看看山林的那头,为什么不直接把飞机降落在白城呢?飞机上到底有什么?还有这队日本士兵是什么目的?
包裹着尸体的衣服经过地层气流的腐蚀和蚊虫叮咬,早已经破烂不堪,裤子的屁股部位特制加厚,缝了一块兽皮,随身携带的防毒面具,一把没来得及打出去的手枪子弹,登山索,护膝。
“二战时期的日军特种部队?” 姬守良翻开一句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不顾尸体上爬出来窜进去的大脑袋蚊虫,刺啦一下子撕开了尸体的衣袖。
尸体的小手臂上有一块紫青,形状像一只飞翔的小鸟,只是隔了这么多年,小鸟身形早已经磨得不完整。
“这应该是只鹰” 姬守良沉吟,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姬守良翻开尸堆,找出另一具还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来验证自己的想法。
同样,一块紫青在尸体小臂同样的位置,一只飞翔的小鸟。不……是只鹰。
黑子跑的飞快,边走边用匕首在树干上划出一道划痕,两个野人简直何止是健步如飞,一脚踏进林子,野人就像鱼儿入了水里,双脚一蹬就是几米开外,再纵身一跳又爬上了树干,几个跳跃之间已经甩出了黑子几百米的距离。
饶是黑子受过严格的训练,对丛林也称得上是熟悉了,可是追起这两只林子里的祖宗,还是感到十分吃力。
“这是野人吗?” 黑子没办法证实,两个野人转过身来冲着黑子龇牙咧嘴,锤击着胸口,另一只野人则捂住胳膊上的枪伤,对着黑子做了一个凶恶的表情。
再这样下去,体力消耗一空,被抓住的就是自己了,必须得想个办法。
黑子转身就跑,往来时的路线退了回去,两只野人见状,又是跺脚,又是捶胸,十分气恼,一把将身边的一颗小树连根拔了起来,转身又追起了黑子。
黑子拔出手枪,卸了弹夹,将里面所有的子弹都退出,最后又装进去了两发子弹,开了保险。
后退一步,看着眼前茂盛的大树,感到几分无力,转了几圈找到一颗胳膊粗细的树干,黑子用力扳了扳树干,力道刚好合适。
随后用力将树干扳弯,将树干的另一头卡在另一棵树的躯干分支的地方,然后又在刚刚那颗大树四十五度角的位置找到了另一颗大树,再次扳弯,将刚刚排雷剪下来的透明线绑在了两棵树的中间,离地面二十公分左右。
黑子刚刚布置完成这一切,受伤的野人已经追到了黑子身后,黑子一个踉跄,脚下一滑,手枪飞了出去。
野人见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诈,双脚一蹬,准确接住了落下的手枪。黑子见机不对,就地一个翻滚,一把抓住一根树枝,灵活的一跳,刚刚躲开,子弹就击中了黑子刚刚摔倒的位置。
手枪易主,野人抬手一扔,往黑子脑门砸来,岂料子弹便脱膛而出,这一下将野人也吓得不轻,后退两步,小腿绊倒了黑子埋在两颗树之间的透明线,一根小腿粗细的树干迎面飞来,击中野人前胸。
野人见机不对,左转往一边奔跑,突然地面再次飞出一根胳膊粗细的树干,一下子击打在野人的脑门。
黑子一把抢过手枪,伭硪桓鲆叭嘶刮闯鱿郑?涣说?小ⅫBR>
“他娘的真重” 黑子扶起半晕半醒的野人,将枪口对准野人太阳穴。
“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毙了他” 黑子朝天一枪,吓得刚刚赶来的野人一个哆嗦,立即又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一嘴的獠牙咬在一起,两只手使劲捶着高高凸起的胸膛,恨不得将黑子撕成两半。
黑子枪对着怀里的野人脑袋,裹挟起人质往回走,身后五十米的位置死死跟着另一只野人。
“回来了?”
“嗯……有水没,渴死了” 黑子喘着粗气。
“怎么还把野人脑袋用枪盯着,让你抓回来就行”
黑子办事,往往出人意料,把野人当人质,姬守良无奈苦笑,但是当看到身后还跟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大家伙时,顿时理解了黑子的做法。
身后的野人冲了上来,双脚一朵,震的地面微微晃动。
刚才远了看不清野人,只见是一团黑乎乎全身是毛的家伙,近距离观察才发现,这家伙全身是毛,脸和猴子一个样,却比猴子站的直。
面前的野人双目浑浊,眼神中透着一股凶劲,目露凶光,野人伸出右手,指了指黑子手里的同伴,又指了指姬守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什么意思?”
“它的意思是大不了都杀了,这家伙十分聪明,听得懂我们说话”
野人一听姬守良说话,兴奋的将双手举过头顶,然后俯下身体,耳朵贴着地面听了起来,一脸的沉思。
姬守良看着眼前的野人,心下又点不忍心,首先自己是来这里找人的,但是却从图土里面挖出一堆日本人的尸体,然后又被两个莫名其妙的野人打劫了装备,但是雇主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一定要按时完成。
姬守良心情沉重,这次白城的行踪十分保密,顺带查清楚一家人死亡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仇家会下如此重的狠手呢!这成为了姬守良心中的一个结。
一心不能二用的道理姬守良自然知道,与任务无关的事情,不能去做,但是这次自己违反规则了,做了任务之外的事情。
那种在心头刚刚淡化,随之而来的紧迫感再丢环绕在心头。这一定和父亲的死有关系,姬守良说不清,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更是一种直觉。
“你要是听得懂我说的话,就带我们去找背囊,要是听不懂,我兄弟的子弹会穿过你同伴的脑袋”
姬守良死死盯住眼前的野人,那种感觉就像是和自己照镜子一样,但是眼下时间紧迫,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和野人研究语言问题。
野人的眼神,让姬守良感到几分压力,在这种大体积的对手面前,姬守良不占任何的优势,一旦野人甩开黑子的枪口,两艘巨大的人形坦克会使姬守良迅速陷入绝境。
黑子也看着两人的交锋,没有动手,但空气在野人和姬守良目光所及的地方都为之一顿。
野人捶了捶胸口,指指黑子手里的同伴,吱吱呀呀,叽叽呱呱的说了一大堆两人听不懂的言语。
野人转身就走,姬守良握住匕首,随后跟上,要是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制服眼前的野人。
“守良哥?走还是不走” 黑子顿住脚步。
“它可能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你跟紧了,别让人质跑了” 姬守良用力一推,将一堆泥土推进了尸坑,将尸体重新掩埋。
有人将这些尸体掩埋,并且布下后招,肯定是算好了会有人来这里!那是什么人会来这里呢?
经过种种的分析,家人的凶案,和雇主的任务,还有这林子里的尸体和野人,好像有一根线将这一切穿在了一起。
姬守良的父亲是抗日功臣,当年父亲拿着一堆军功章给姬守良玩的时候,就是姬守良最开心的时候,那每一枚军功章都代表了一次枪林弹雨,姬守良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身影。这坑里的尸体是日本人,但是已经过去了好多年,战争早已结束。
按理来说他们的尸体会被烧成骨灰运回本土,难道这么多年日本国内的都没有核查这些下落不明的士兵吗?
普通士兵固然好说,失踪的太多,可这样一个大佐呢?会没有人去寻找吗?他们的家人呢!
这太说不过去了!姬守良感觉大脑有些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