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屏风后面竟然躲了个人。
心里虽然震惊,可是却不能就直接去揪出这个人,这时候林鹊只能假装不知,心里却费了些思量,这人是谁,八九不离十就是她了。
“多大了个人,还跟你老娘起腻歪,让你姐姐笑话你。”林夫人突然笑出声,还伸手佯装的掐了林鸾两把。
林鸾得到林夫人的眼色,脱掉鞋子,上了床,跪坐在林夫人身边,给林夫人捏肩捶腿。
这可真是一副上佳的母慈女孝图!
“鹊儿,快过来坐啊。”林夫人拍了拍刚刚林鸾刚刚坐过的地方。
林鹊走过去,就依着夫人坐了下来。
林夫人一只手拂着林鹊的肩,握着林鹊的手,脸色温柔的看着她,“这公主府就是不一样,鹊儿现在是出落的愈加有光彩了。”
林鹊笑笑没有说话,等着林夫人的下文。
“林家再不济那也是你的娘家,你可不能有了尹家的情,就忘了林家的恩呐。”
这是林夫人提醒林鹊不要忘本,真是好笑,怎么会有这样的娘家人,古时候出嫁从夫,她这是让林鹊帮着林家对付尹家吗?
“您这对碧玉耳环脆生的很,我倒是很喜欢。”林鹊笑嘻嘻的看着林夫人。
林夫人脸色错愕了一下,可只是一下就恢复了刚刚的温柔笑意,伸出的手停顿了一下,就利索的取下耳环,放在林鹊的手里,“喜欢就拿着。”
林鹊提耳环就只是提醒夫人的温情攻势大家心知肚明,现在对她是不管用的,倒没想到夫人就势顺势的摘了下来了塞给她,是想把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林鹊将计就计的拿过耳环,用手比划这想要带上看看,林鹊起身走到林夫人房间里的穿衣镜边,镜子里的素服女孩,长相清秀,头上一个首饰也无,朴素的很,之间林鹊拿着耳环的手轻轻往外一瞥,手里碧玉耳环就咕咕的滚到了屏风边上。
林鹊扭头看了林夫人跟林鸾,此时这两个人一个一脸错愕,一个面色僵硬,刚刚的温柔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了。
林鹊缓缓的走到屏风边上,从来没有走的这样郑重,这样的惊心动魄。一脚一脚好像都在屋里人的心尖上。
最后一步,林鹊一个跨步,转身就站在了屏风的侧面。
果然是她!
“好大胆的丫头,碧笙,你匿藏在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林鹊疾言厉色,大声呵斥碧笙。
“夫人······”碧笙跪下来,望着林夫人。
林夫人脸色暗着,抿着嘴。
“你现在是我的丫鬟,犯了错,就是夫人要饶你,我也不能,更何况你藏着这里意图不明,放肆之极。”林鹊转向林夫人请是说,“您看,这按照林府的规矩该如何处置?”。
“张嘴二十。”林夫人面色凝重,说的简练。
话音刚落,外面进来了两个丫鬟,就要对碧笙实施家法。
“小姐,快救我······”碧笙哭的是梨花带雨。
“死不悔改你,我竟不知道,你藏在这里意图不轨,跟三小姐什么关系,再敢乱诬陷别人再张二十。”
两个丫鬟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含糊,没过二十下,碧笙的脸就肿的厉害。
“这是林府的规矩,可是你跟着我,咱们就要守尹府的规矩,待下去打上二十大板,这尹府,你也不用回去了。”
丫鬟们看着林夫人的意思,这里毕竟还是林夫人当家。
林夫人缓缓地点点头,这时候,脸色极差,挥挥手,林鸾带着丫鬟们就下了,林鸾看着林鹊,眼里冒火,差点咬碎银牙。
人都走开了,林夫人坐起身子,理了理衣服,目光精厉的看向林鹊,那是上位者所惯有的严厉眼神。
林鹊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自说自话肯定是触到了林夫人的逆鳞,是在虎嘴里拔了牙,可是这次来的目的,一个是把碧笙退回来,另一个就是告诉林府有心利用她的人,她现在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林鹊了,想要再对她指手画脚,那是不可能了。
“你现在倒是真的不同了,以前是我错看了你,以为你跟你那个娘一样呢,没想到,如今,你是有些性格的。可如果就这样你就能当得了一家之主,那是你太自不量力了,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尹家真心实意的想要的人,你竟不自知!尹家再强势它也大不过皇帝!究竟该做什么你自己掂量吧。
去见见你弟弟吧,想必他还不至于盲目的如你这般。还有估计他要长时间的卧病在床了,你见他的机会不多了。”
林鹊坦然一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虽然对于这个世界,还是迷茫,疑惑的时刻多一些,但是林鹊的心底里有一点是再明确不过的,那就是能够尽量自由的活着。前世的一切仿佛泡影,零星的只剩些一些在单薄不过的片段,再活一世,如果压制于太多的条条框框,唯唯诺诺,仰人鼻息,那真是生不如死。前途虽然艰难,可是只要坚持,就一定有路可走。
林夫人骤然张大双眼,不相信似的看着林鹊,嘴角扯起一丝冷笑,眯着眼,仿佛看见了林鹊日后落魄街头不得好死的悲惨下场,笑容里尽是阴暗。
走出林夫人的房间,林鹊一直压抑的身心才得以舒展,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何,猜测着,疑惑着,迷茫着,现在终于知道了大概,心里的重担好像轻了不少。
即便这样身份意味着以后的麻烦重重,放宽心过舒心日子的时刻还早着呢,可是林鹊知道那一天不远了。
林夫人的院子里,碧笙还反躺在一边的藤椅上,刚被打完板子,现在满脸的冷汗森森,发丝凌乱,一边的脸还肿的厉害,这样狼狈的下场,肯定不是意气风发威胁林鹊时想得到的。
“手段好厉害的二小姐,抢了三小姐的亲事,现在还敢回来耀武扬威,陷害忠良,苍天有眼,定叫有些没有良心的人生不如死。”碧笙说的缓慢,说每一个字的都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林鹊停住脚步,眼望到厢房里窗户的一角鹅黄色衣衫。
真是什么样的小姐有什么的丫头,都爱玩躲躲躲的游戏。
面对碧笙的挑衅,林鹊一笑置之,这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主人不看,打狗又有什么意思,无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