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或听了林鹊的吩咐,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到了宴会上跟五皇子的桌子有近距离接触的人。
根据大夫们看到桌子上的痕迹,下毒的人一定是站着从较高的位置投毒的,这样桌子上才会还有少量的粉末的存在。不光如此,有这么的破绽,说明下毒的人当时很紧张,至于会紧张的把七菱花的花粉撒到桌子上,那很可能一个是时间紧迫,还有就是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就要下手,这才露了马脚。
周或把人都召集在一个房间里,夫人,三皇子,五皇子还有尹恒都在,因为是林鹊的提议,所以这逐个审问也都是交给了她。
林鹊看着眼前这十几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丫头,心里暗暗的考量着,究竟会是谁。
她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看到了碧笙,碧笙看着林鹊的目光就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样,亮的瘆人。
林鹊还看到了绿珠和祥云,这可都是尹府的人,当然还有其他的尹府的丫头,尹府的丫头们都是来传菜的,这很正常。
其他的丫头们有些惶恐的站在那里,低眉敛首,规规矩矩。
“周管家,可让大夫查了查桌子上的那些碟盏,哪些是有毒的,哪些是无毒的?”林鹊问站在一边的周或,尹府上的菜,都是按照顺序来的,下毒之后的菜,一定是无毒的,这样就知道是什么时间下的毒,不也就缩小了时间的范围吗?
周或略微思索了一下了,翻开了一本册子,说道:“有五道菜,还有两道点心。”
“可是宴席上最后的五道菜?”
“不全是,其中三个是最后的三道菜,还有两道菜是早一些的,但是实在桌子的角上,还有撤下去的菜肴,这就没办法检查了。”周或说道。
这样子的话,林鹊开始的想法就不成立,林鹊斜眼看到,一边的尹恒正安详的喝着茶,茶杯正好就放在桌子的一角。
林鹊忽然想到了方法,既然要下毒,自然是要下在最可能吃到的饭菜里,而整张桌子上,最保险的却是五皇子自己用的碗碟筷子。
“散落在桌子上的七菱花的花粉粉末是不是集中的一个地方?”得到周或肯定的答复后,林鹊接着说:“那离的最近的没有毒的盘子里的是什么菜?”
“那是一道点心。”
“是什么时候上的?”林鹊追问。
“这个没有记载,这是少夫人的丫鬟,绿珠端过去的。”
林鹊转向绿珠,“你来这里做什么呢?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差事让你过来的。”
“回少夫人的话,我是去找祥云姐姐给紫云拿药,正好夫人赏了两道点心给各位皇子,我就替祥云姐姐过去了。”
“那你去的是什么时间?”
“这个奴婢记不清了。”绿珠美丽的脸庞显得很为难。
林鹊一想也是,如果是在自己出门后出门的,那就是宴会快要结束的时辰了,至于什么时辰,她自己也没有注意。
可是这很清楚,肯定下毒的时间是在这之前。
“这个毒发作的快吗?”
“要半个时辰左右。”周或皱着眉头,嘴唇抿着。
“那如果在绿珠之前,五皇子发病的半个时辰前之后,到过五皇子桌子边上的人是谁,可以确定吗?”
周或朝着站成一排的丫鬟,问了刚刚林鹊的问题,突然一个圆脸的丫鬟的就哆哆嗦嗦的跪到了地上,同时林鹊还看碧笙的脸色也极其的难堪,面如死灰般的狰狞。
“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突然厉声问道,皇族的威严感一时间表露无疑,就连林鹊也吓了一跳。
圆脸丫鬟和碧笙都跪在了地上。
“你是谁的丫鬟?”林鹊先问圆脸的丫鬟。
“不是奴婢呀······回禀少夫人,奴婢是,是兵部尚书家小姐的丫鬟,我们家小姐要奴婢给五皇子送一个香囊,奴婢才过去的,真的不是奴婢呀?”
圆脸丫鬟惊恐的话都说的不利索,说着还向五皇子看过去,浑身颤抖的像筛子一样,真是不明白兵部尚书府上的小姐的丫鬟为何这么没有胆量,既然不是她的话就更不应该害怕才是。
五皇子尴尬的干咳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有这回事。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为何如此害怕?”
“这个,私相授受要是让我们家夫人知道了,夫人肯定会向老爷告状的,我们小姐要是受了责罚,那奴婢撒气会打死我的。”圆脸丫鬟一边说着一边嘤嘤的哭着,林鹊甚至看到从她的衣裙下蜿蜒流出一道水迹,这丫头也太胆小了些,这样的人还干投毒,杀害皇子的事情,委实难为了她点,林鹊的第六感相信不是她。
林鹊转向碧笙。
碧笙此时正仰着头,一脸鄙视甚至讥诮的看着旁边圆脸的丫头,也是同为丫头,她现在可以算得上临危不乱了。
“你到底是为何出现在五皇子的桌子边?”
“我们三小姐马上就要嫁给五皇子了,小姐让奴婢过去给五皇子传个话,这件事情怎么会是我干的。一定是这兵部尚书家的小姐指示人干的,知道我们家小姐就要嫁给五皇子,现在就来勾引五皇子,少夫人,你也是我们林府的小姐,可不能被人蒙蔽了呀?”碧笙这番话说的半真半假,添油加醋,倒是把自己身上的嫌疑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一副料定自己没事的样子。
圆脸丫鬟一听,脸色更是白上了三分,似乎没有想到这位一直审问她的小姐,竟然也是林府的,颓败的坐在地上,喃喃的说,“不是我,不是我······”
“我只问你为何出现在五皇子的桌子那里,五皇子和三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亲事,我不知道,你一个丫鬟倒知道的清楚?”
五皇子这时的脸色变得很尴尬,先是看了一眼三皇子,而三皇子正在喝茶,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五皇子的眼光似的。
“好大胆的丫头,竟然编造闲话污蔑主子,还敢挑拨主子关系,我看林府什么时候养了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丫鬟?”
“二小姐,你······”碧笙怨恨的看了一眼林鹊,咬咬牙,抿着嘴,涨红着脸。
正在这时,门口来了一个丫鬟来报:“启禀夫人,周太医说,他在一个香囊上闻出了七菱花花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