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鹊每天生活很充实,很积极,很进取。
每天三次,每次一个时辰,分别是早中晚,她都用来很认真的学习,学习的主要内容就是古代的繁体字,而依赖的课本就是夫人给他的那本手抄佛经。
就是那么薄薄的一本佛经,在她开始的第十天就认全了,自然也就不需要紫云和绿珠在一旁伺候了,剩下的日子就开始在地上摹写,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没文化都是很可怕的。
同心院里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来操心,她的任务就是锻炼身体,好好学习。
认真努力的时间过的很快,就是那么一方小小的斗室,不知不觉间三个月的时间就呼啦一下过去了。
才来时还有点春寒料峭,现在都已经是炎炎夏日了,院子里的花都褪去了,到处一片郁郁葱葱。
生活安逸,偶尔有点小情况出现也只当是平淡生活的小小调剂。
碧笙就是这个哥调剂品。
当初林鹊敢把她关起来,就是摸准了她不敢明着怎么样,她一出场就是假哭示弱这一点林鹊怎么也不会忽视,说明她忌惮的就是这尹府的人,所以啊,就是这么晾着她,走着看呗。
林鹊开始的时候,还想过去刺探一下,问问到底情况是如何的,可是碧笙就只是不可一世,压抑的叫憩着林鹊不会有好下场,至于别的,她好像真的说不出来,林鹊回头想想也是,这事关重大的一件事,怎么可能和盘托出给一个丫头,顶多就是让她来交换一下信息,随时提醒她而言。
果然碧笙来了十几日后,林府上的管家就又来了,还带来些药材,糕点,林鹊没有见人,就让青兰以老借口打发回去了,东西倒是收下了,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件事也就搁下了。
林府上的人肯定是急了,但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名义上,她已经不是林府的人了。
这三个月,林鹊也只是了解到了,尹家不同于一般的富贵,可是到底有多富,她偏安一隅也无从比较。
每每有官家太太夫人上门时,林鹊自是不见的,代为接待的青兰紫云态度从容不迫,显示出的是在林鹊面前不同的气势风度,林鹊只是偶然的一瞥,都哑然不已。
至于其它许许多多的情况,林鹊还是一无所知。
有时候林鹊对自己这样一直妥协回避的性格也很无语,很多时候都是被动的生活着。
丧期出了三个月,热孝就过去了,何况家中还有长者健在,少爷的丧事就算是办完了。
六月初的一天,陆管家和周管事一同来见林鹊。
“少夫人,您早。”周陆二人一同见礼。
“你们早。”这次是真的早,林鹊已经习惯于这里的早起早睡,现在的时间大概也就是七点钟左右吧。
“这是河西老家过来的信件,您过目。”
林鹊拆开信大概浏览了一遍,现在的字都是认识的,大略的意思也就能懂了。
河西老家的尹恒,尹桑两个少爷近日就要启程来京城,这封信是写给夫人的,署名是尹恒。
这么大一片家业没有人继承怎么可以,这两人是夫人是从亲族中挑出来的吧。
“你们可知是什么事?”
“略知道一些。”路总管答得很含蓄,至于事情想必是清楚的。夫人的想法终究还是需要可靠地人来实施。
“那这些事情还麻烦陆叔操心费力了。”
“不敢当。”
林鹊再看向周或,这个人内敛而隐忍,不想别人注意到他时,就完全没有存在感,就像现在。
“周管事,有何事?”
“回少夫人,少爷的丧期已过,夫人在山上也三月有余,还请少夫人定个日子,迎夫人回府。”
这事情不应该是陆总管来安排吗,怎么是他来操心。
看看陆叔没有任何诧异的地方,看来两个人私底下是协商好了的。
“那烦请周管事选个好日子,我上山去请夫人。”
花厅中垂目低首的周或听到林鹊的声音,这时候抬头看向林鹊。堂正中坐着的少女,纤弱异常,一身简单的素服,一个简单的发髻,面目也简单的很,还是小女孩的样子,比起环立在身边的紫云绿珠,那相貌只能算得上清秀。
可是唯有那双眼睛,坚定而清澈,遥遥的看着他,不带一丝闪烁,不躲闪不回避,带着点着探究,那是对一个陌生人自然生成的好奇。他知道尹府的丫鬟们看他时的眼神,含羞带怯,有渴望有挣扎,他清楚那代表了什么。
逆着光,林鹊看不清周或的表情,在他转身离开房间的那一刻,她忽然想到,周或是没有成过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