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直趴在玻璃上的苍蝇
前途光明,
却找不到出路!
————小引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般倏忽而逝,转眼间,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博远自从上次回收服装尝了点甜头以后,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赚钱上面,一个月来,几乎没怎么上课,脑子里时刻都涌动着赚钱的创意,但是很快又被自己的顾虑给否定掉了。一方面心里很急着赚钱交学费(还差一千五百块),一方面却苦于想不出来赚钱的法子。于是晚上常常彻夜难眠,胡思乱想。白天上课,无精打采,常常打瞌睡。连续十多天,翻不过身来。
郑科见博远整日怏怏不乐的,于是就向整个宿舍提议道:“寝室好久没聚一块儿玩了,今晚咱们去KTV唱歌吧!好好的乐呵乐呵。唱他一夜,不醉不归!”
博远摆了摆手说:“算了吧,五个人这一出去,至少得花三百块,太贵了,算了吧!”
“哎?你咋了?怎么最近该走婉约路线了?以前的你不是很豪放的吗?花钱如流水啊!”左一鸣半开玩笑的讽刺道。
“以前的我不知道钱多难赚,最近赚点钱了,相反倒舍不得花了,因为我清晰的看到,花出去的每一张上都粘着我的汗水和辛酸。”博远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
“我看也是,想出去玩,不一定要玩一夜嘛!咱们要不就到附近的点点电玩城去玩会儿电玩,就回来睡呗。”王晓东见博远不愿意,于是改了一个提议,“再说唱歌没女生陪着去,不就跟吃烧烤没啤酒一样吗?不尽兴啊!”
“恩好,玩电玩,每个人花个二三十块,就能玩的很爽了。”郑科积极的表示赞同。
博远经不住人劝,起身和大家一块儿来到了点点电玩城,电玩城内好不热闹,喧嚣的音乐,和迷蒙的烟圈,把整个电玩城,搞得乌烟瘴气。一群无聊寂寞的人,在这里相聚,在这里狂欢。时时刻刻都充满了躁动,感觉整座电玩城都随着音乐的律动而阔张收缩。博远一行人来到了吧台,女服务正低着头整理柜台。王晓东掏出了一张会员卡,放进了柜台的窗口里。原本一块钱一枚的游戏币,由于王晓东是会员,所以五毛钱一枚。他们一人出了十五块,买了120枚。只见女服务员在电脑里随意的敲击了几下,售币机便扑扑的下来了120枚游戏币。
郑科领了币后,赶紧登上了一台摩托,开始左摆右晃的玩起了赛车;晓东走到了跳舞机前排起了队,等待着上一位玩家;左一鸣和博远由于不常来,所以领了币后,不知玩些什么。后来见投篮机,不需要什么技巧,于是就玩了几轮,可是总卡在一百二十几分上,始终过不了第二关。左一鸣本来就不爱运动,只玩了一轮,就没兴趣了,所以无聊的走开了,转了几圈,权衡之下,决定还是抓娃娃吧,于是向机器里投了3个币,操控起了铁爪,开始认真的抓起了叮当猫。
博远玩了几轮下来之后,觉得没多大意思了,于是自己转悠了起来,找寻有意思的电玩机,硬币在手里交错的砸着咣咣作响。整个一楼,转了一圈,他全都觉得索然无味,晃到邻近卫生间的时候,他发现了一条通往二楼的楼道。在好奇心的牵引之下,他来到了二楼。眼前的一切,全然不同了,这是另外一个世界。
原来二楼是一个电子赌城,这里面摆的全都是赌机。而在这上面玩得人,全都是一些中年人。学生样的只有博远一个。这里的赌博机种类繁多,有单体机,还有连体机。最受欢迎的就是连体机,这种赌博机由八个键盘,围成一个四面体,四面体的中间,是赌博机的屏幕。这种老虎机一面屏幕,可以同时供八个人玩。中了兔子燕子,翻六倍;中了猴子白鸽;翻八倍;中了熊猫孔雀,翻十二倍;中了狮子老鹰,翻二十四倍;如果闪灯了,那么就是大白鲨,大白鲨是最高奖项,你压一分,就翻三十倍。而且还会打一枪,中其他的动物。在这个赌场的每一台连体机附近,都有一位女服务员,专门负责上分和收钱。一分一毛,但是每次至少压十分,每种动物最高只能押一千分。
此刻二楼的中央,围满了人,他们都踮着脚尽量将头往里探,博远也凑上前来,只见中间坐着一位财大气粗的赤膊汉子,手腕上缠着一串佛珠,指间带了一枚方正威武的金戒指。烟盒边上摆着一沓子钞票,约有两万块。嘴上叼着烟,托着下巴,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屏幕。机器运转了一圈,没中,八个键盘上的分数全部归零,这一把他输了1600块。他好像全不在乎,只是吆喝了一声:“上分!”于是两个女服务员,赶紧用上分器在八个键盘上各自上了两千分,之后小心翼翼的从汉子的眼前抽走了十六张一百。这个汉子一人玩八台,专门请了六个人帮他压分,只听的一声令下,全都押老鹰和大白鲨,八台键盘上,老鹰,大白鲨各压了一千分。机器再次运转了起来,又没中,结果汉子继续上分,继续押老鹰和大白鲨。
博远在边上看的傻眼了,此前从没见过这样的豪赌。一把就是1600块,30秒不到就输掉1600块,真是不敢想象啊。过了两个多小时,汉子的钱所剩无几,不到四千块,中间虽然单中过老鹰,翻了二十四倍,但他还是不满足,非要抓住一把大白鲨不可。大约在输的只剩一万块得时候,他开始着慌了,脾气也暴躁了起来。机器运转一圈,没中,他就开始破口大骂,猛烈的拍打着机器。服务员怎么劝也劝不住。现在只剩下三千来块了,他自己也觉得无望了,嘴里开始喃喃的说道:“捞不会来了,捞不会来了。”
眼看着钞票从眼前一张一张的溜走,博远都觉得心疼。直到最后的1600块也上了分,汉子起身拿起了烟盒,转身准备离去,突然,金光一闪,中了!中了大白鲨!翻了三十倍,汉子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又打中了老鹰,再翻24倍,一台中,八台机子全中。博远站在一边也兴奋了起来,暗自计算着这把的收入:100块翻三十倍就是3000块,100块翻24倍就是2400块,3000块加上2400块就是5400块,5400乘以8等于43200块。汉子激动的涨红了脸,服务员也惊讶的张开了嘴。全场僵住了一秒,一秒过后,几个哥们儿冲上去喝彩。经理过来,和汉子耳语了几句后,汉子提起了衣裳,甩了一下,扬长而去:“走,吃饭!我请!吃完饭咱们回来拿钱!”十几个人簇拥着汉子下了楼梯。电玩城的经理打起了电话,大概是叫人去ATM机上取钱,因为电玩城的现钱不够周转。
博远看的入了迷,拿出电话一看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于是匆匆的离开了电玩城,回到了宿舍。宿舍的室友全都睡了,第二天,大伙问他当时跑哪里去了,他随随便便的编了个谎敷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