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里最不用害怕的就是你,左右你也可以跟张妈妈一样,寻个不知道底细的,把楼一卖就可以走了,说不定还能多少赚些,你就不用编话哄骗我们这些可怜人了。”杨枝撇嘴道。
这番话说的非常讽刺,也有些拿话激朱颜的味道。
朱颜望着杨枝暗自点头,倒是个直率泼辣的。
边上香九怕杨枝太过得罪朱颜,赶忙在旁打圆场,“杨枝,休得胡说,老板已经答应跟赵四家的结账了,按道理,这些帐,是与她无关的。”
一众姑娘早就知道张老板卷款逃帐的事,听到香九这么说,都沉默不语。这些帐,如果朱颜不结,还不是她们自己想办法?毕竟都是她们自己消耗的。
朱颜开口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买这个芳菲楼么?我是因为喜爱这处的园子,虽然明知到这是一处青楼,但还是没有顾忌。我本想改开别的生意,但是却不料夜华街是个有规矩地方,我还只能开青楼。生意不好,我也不是没有窃喜的。”
姑娘们听到这里,嗡的一声,就小声议论了起来,杨枝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气愤的就要和朱颜理论。
朱颜手一挥,要她们安静,“我确实没有过多的想过你们的处境,我只想着,只要我在一天,饭总是有的吃的,没有料到你们中还有人要养家的。我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责任都负担在自己身上!杨枝的话说的很对,我即已经买下这芳菲楼,外人嘴里的一声‘老鸨’必是少不了的,左右名声不在了,也用不着做些假清高的事!咱们该赚钱就得赚钱,现在紧要关头,是大家一起想些主意怎么把这芳菲楼好好开下去。”
众女听得朱颜表白心迹,都开始顺着朱颜的话头,七嘴八舌的想办法,连一起去州衙敲伸冤大鼓,都有人想出来了。朱颜抚着额头否决了。
还是杨枝,她兴奋的拉着香九,“九姑,咱们怎么忘了凤仪?我们去她的凤仪居求她,让她请陆衙内帮帮咱们,让官府收了令谕啊。”
香九向朱颜解释,“凤仪就是住在园子里另一栋小楼里的官妓,他与州府的陆衙内关系十分亲密,杨枝的主意还是可行的。”
姑娘们都兴冲冲的,就要往园子里跑。
朱颜挥手制止了。先不说别的,一个官妓,就算与衙内关系好,可这关系要好到可以左右官府政令,还是比较困难的。而且她们根本没搞明白问题的出处!在她看来,反而是白天开业,有更大的好处!
“老板,你想怎样?”杨枝这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柳眉倒竖,这次连香九看着朱颜都皱了皱眉头。
叹口气,朱颜道:“我没有反对你们去找凤仪,但是请听我把话说完。”缓缓的坐到堂前的椅子上,“咱们为什么生意不好?”
一个姑娘飞快的回道:“还不是因为闹鬼的事!”
朱颜又问,“鬼都是什么时候闹?”众女看傻子一样看着朱颜,“当然是晚上了,你听过大白天闹鬼的?”杨枝讽刺的说着。
“所以,我认为,官府的政令下的好。”朱颜做结论。香九赶紧拉着就要暴走的杨枝,“还是老板想的对,咱们生意不好的最大原因,不就是闹鬼闹得么?只是,老板,青楼自古都是晚上开的,就算不受闹鬼的影响,也是不会有人白天来光顾的呀!”香九很快就明白了朱颜的意思,也点破了最大的问题。
“你说的很对!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想出可以吸引所有人眼光的主意。”见到姑娘们都露出了然的表情,朱颜神秘的笑了笑,“而且我刚才已经想到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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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花园里。
惜华一边用劲的敲着钉子,一边好奇的问着朱颜,“姐姐,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啊?”
朱颜望着原来是花园里闲置的一块匾额,现在却被她跟惜华两人一阵敲打,边全敲没了,变成了一块光光的木板。这块木板足有半张大床那么大,朱颜满意的抚摸着光滑的板面,“你一会就能知道了。”
香九气喘嘘嘘的拎了个陶罐来,“老板,按你的意思,我把红漆买来了。这是做什么用的?换招牌么?”
朱颜试了试手中的羊毫大笔,还有是不回答,反而问道:“叫她们找的小木板,可找来了?”“按您的意思,我叫琼娥带着几个小丫头去办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虽然还是好奇,朱颜要那些奇怪的要求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香九还是忍住了好奇,有条不紊的交代各种朱颜要求的事。
又拿出一摞物事来,“其他的姑娘也把这些小东西绣好了。”朱颜结果那一摞东西,拿起一个给惜华看,“你看,这是什么?”
惜华接到手中看了半天,“扑哧”一笑,“姐姐,这怎么这么像个人的脸?笑的好怪呦,牙都龇起来了,真好笑!”朱颜闻言也笑道:“好笑就对了,咱么可就指着它们了!”
又吩咐香九,“一会我再画些样子,你叫姑娘们趁这两天清闲,多做些起来!”香九嘀咕,趁这两天清闲?哪天不清闲啊,你要多少都能做出来,就是这怪东西能有什么用啊?
又指挥着几人把大木板一路抬到了临街的外走廊上,就在芳菲楼的招牌边上,想办法挂了起来。朱颜早就在木板上写好了东西,用一块红绸蒙上了,连惜华想看,都被她制止了。
木板底下,朱颜令人做了长长的绳索,可以方便的挂很多木牌子。
惜华拿着一打子纸走了过来,“姐姐,我按你的意思,抄写了好多份,你看够了么?”朱颜粗看了,约有五六十张的样子。“够了,你准备好,一会带几个姑娘去街上散发了。”
惜华乖巧的应是。只是不明白的问了句,“姑娘,什么叫做‘顶贴’,什么叫做‘留名’,‘楼主’?
朱颜哈哈大笑,猛的掀开了挂在木板上的红布,“颜楼主的博客,正式开楼了,一起来跟帖吧。”
只见一片花花绿绿的包围下,木板上用极大的红油漆写着,“姐风尘,姐骄傲,姐为朝廷省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