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苦笑。这就是她的男人!这就是典型的“成功”男人!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是时下流行的“成功”男人的准则。如果不这样做,反倒会让其他“成功”男人取笑,被说成“无能”。经济和女人是相辅相成的,没有钱,怎么会有女人**呢?但没有酒色的引子,又怎么能达成钱权上的交易呢?她本是一个见不得这些肮脏事的人,却偏偏让她摊上了这么一个丈夫。她还能怎样?要知道,有多少女人都在羡慕她的位置呢。
水心自从有了稳定的舒心适意的工作,常来石家看姐姐。她手脚勤快,总是把石家收拾得干干净净,安排得井井有条。石家人都很喜欢她。点点出生后,她就来得更勤了。
一天晚饭后,水晶给儿子喂了奶,把儿子哄睡了,下楼到厨房去烫奶瓶。厨房亮着灯,却没声音。她正奇怪,却看到水心站在水槽前,看样子正在洗碗,石兴刚站在旁边在水心脸上吻了一下。水心娇俏地笑着,并没闪避。
水晶呆了片刻,没有惊动他们,悄然退了回去。
从此,水晶便留意起石兴刚和水心的言行举止,发现了更多令人心痛的细节。
她私下找水心谈话。水心坦然自若地承认了自己与石兴刚有那种关系,并说自己真的很喜欢他,如果不能和他结婚,就这样做个秘密的情人也好。
水晶想不到自己的妹妹会毫无遮掩地宣布自己的私情,想不到她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分享自己的丈夫。她瞠目结舌。她无言以对。最后,只好落荒而逃,好像不光彩的反倒是自己一般。
晚上,石兴刚想和水晶亲热,水晶却总是推开他。他终于发了火,骂道;“老子娶个婆娘回来就是要陪我睡觉的,让我搞的。**装什么处!以为自己还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不让我睡,就从这家里滚!”
这话像刀子一样戳到水晶的心窝子里,她二话不说,马上把衣服收拾了,也不理会外面天寒地冻,离开了家,搬进了医院的值班室。
第二天天不亮,石兴刚便找来,向她道歉,说自己喝多了酒,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水晶并不理会这些,只提出要离婚。
石兴刚以为她只是为头晚的事赌气,还百般解释挽回。
“你不用多说了。无论如何,我肯定是要离婚的!”水晶不想听他啰嗦,只冷冷地说道。
石兴刚诧异了:“为几句酒话,那么点儿破事,值得你这么计较吗?我这么低声下气给你赔小心,你还想怎样?别是外面有人了吧?想跟我离了,好去找野男人?”
水晶料不到他倒打一钉耙,气得浑身发抖,一怒之下,迸出了一句:“真不要脸!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这样一个畜生!别总把别人当傻子。也别总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怎么可能与自己的妹妹共同拥有一个男人?”
石兴刚这才知道自己和水心的事东窗事发,有些羞惭,也有些慌乱,半晌才又喃喃解释,说是水心主动勾引的他,他只是不好拒绝罢了。
水晶一听,血往上冲,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咬牙道:“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还算是个男人?没有担当就别勾三搭四。别把所有女人当傻子!”说完,把手一摔,回身就走,回到石家,收拾了自己所有的东西,离开石家。
走之前,她去石兴刚母亲屋里抱儿子点点。但婆婆抱紧了点点,老泪纵横,死活不松手。水晶见她实心实意心疼点点,看得如心肝宝贝一般,实在不忍心伤她的心,便不再坚持,狠狠心,只身离开了石家。
从石家出来后,水晶到医院值班室住了几晚,后来艾小雪给她找到了房子,才搬过去。艾小雪这时也知道了石兴刚种种不堪的行径,也颇后悔促成这桩婚姻。
这期间,石兴刚来找过她数次,恳求她原谅,但水晶主意已定,毫不退步。石兴刚最终无可奈何,终于答应协商离婚,但儿子的抚养权一定得归他,因为儿子是石家唯一的血脉,是将来这个家的继承人。
对于孩子的归属抚养问题,水晶知道争不过石兴刚。若是打官司,石家有权有势,她无以对抗,结果也可想而知。她也不想弄得两败俱伤,让自己身心俱疲,还平白添上一些冤仇。
就连艾小雪深谙法律之道,也劝她放弃。
其实,在水晶的内心深处还有一个私心,就是,她希望石兴刚能对妹妹水心好一点,给水心留了一个回旋的余地。因为她找水心谈过,希望她看清楚石兴刚的本来面目,别让自己受到伤害,但是水心嘴上应承着,表情却明显地不以为然。水晶见她执迷不悟,知道她的性格,听不进别人的劝告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也只得作罢,心内却着实为她担忧。
但出人意料的是,水心和石兴刚的关系并没明朗化。几个月后,水心却和石兴刚的弟弟石兴勇结婚了。对这桩婚姻,水晶是赞同的,因为石兴勇是个实在人,做事踏实认真,最主要的是脾气很好,很能包容别人,是会对水心好的一个人。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石兴勇简直被水心吃得死死的,说往东,绝不会往西,喊立正,绝不会稍息,俯首帖耳,百依百顺。水晶在为水心宽慰之余,不免又同情起石兴勇的处境来。
自从水晶从石家搬出来之后,石兴刚也另置了新房,搬出了父母家。石兴勇本来就没怎么住在家里,和水心结婚后就住在单位的集资房里。所以,点点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石母的全部身心都投在了点点身上。石兴刚的父亲在家的时间很少,因为职位所在的特殊性,托他办事的人不少,应酬太多,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
石兴刚的母亲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旧传统的三从四德在她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石兴刚和他父亲在家时,对她吆三喝四,如同使唤老妈子一般,她却毫不在意,反而诚惶诚恐,惟恐服侍照顾得不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