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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乔良调戏一番,南梦颜已经忘却了追究他的身份,对于乔良的解释,她觉得不可信,却又偏偏更愿意相信这个答案。若他真是为了自己才留在不闺楼,那自己过去对他是不是太苛刻了些?想到这里,尤其是在乔良舍身相救后,南梦颜心的里不禁产生了一丝愧疚。
男人的花言巧语向来是女人的毒药,但前提是女人对这个男人有爱慕之情,才会上他的当,乔良的一番话让南梦颜既感动又兴奋,但明月却不吃他这一套,冷哼一声道:“你少在此花言巧语,你若对我姐姐有心,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来结识,为何要借小二的身份混入我不闺楼?你与那刺史、司马都混得这般熟络,难道连花酒都喝不起么?”
这一番咄咄逼人的追问,乔良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实际情况是,他进入不闺楼当小二的时候确实是走投无路了,而且他当时也不认识杨万里、刘周这些人。不过这种话说起来谁都不会相信,他以一个青楼小二的身份,数月内便结交了苏州城最位高权重的几个人,还受人百般看重,连乔良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明月姑娘,其实就算我有千万种理由,你都不会相信。”乔良装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叹道:“因为你对我有成见,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在刚才那样的危急关头,我会不计一切代价的救出你和梦颜,至少说明了我从未曾想过要祸害你们,就算我有什么居心,也正如我刚才所说,是为了亲近梦颜。至于你说的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结识她,我也赞同,但那样我便与那些每日来往于各烟花柳巷,风流买醉的公子哥们无异了,终究也只是个过客。”
“你说得轻巧,谁知道你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从未见过哪个男子如你一般巧舌如簧,你这样人只会用花言巧语骗取女子的情感,哪会如你自己形容的那般痴情……”明月显然不买他的帐,继续说落。
南梦颜在一旁沉默良久,此时突然打断道:“明月,别说了,不管怎么样,他毕竟是救了我们,就算他有什么居心,现在也不能使坏了。”她说话间神情似乎有一些黯然。
明月见南梦颜神色怅然,低声道:“姐姐——”
她话未出口,便南梦颜被打断,“如今你我二人的身份暴露,说什么也不能留在苏州城了,那杨万里说不定会连夜封锁城门,追捕我们,不管乔良留在不闺楼是出于何种原因,现在都没有意义了,我们须即刻起身离开苏州,说不定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这人了,你还计较那许多做甚?”
南梦颜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失落,最后那一句不知道是在与明月说,还是专门说给乔良听的,那一刹那,乔良感觉这个平时成熟睿智的女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小怨妇,百般的惹人怜惜。
乔良慢慢走上前去,月光洒满他的脸,带着王子的般微笑,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不管你走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的。”
此话一出,南梦颜顿时发觉自己刚才失态了,赶紧羞红着脸躲到一边,细声道:“谁要你来找我了。”
乔良表情呆滞的盯着南梦颜,一言不发,直到对方怯怯的避开他的眼神,他才淡定的道:“哦,那好,我不去了。”
“你——”南梦颜闻言本能的伸出玉手指向乔良,作势要发怒,可手到了半空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责怪人家的理由,是她自己让人家别去的。而且她与乔良之间尚无雇主与员工之外的任何关系,有什么理由因为恰良不去找她而表示不满?这不是恰好承认了自己对这人也有非分之想吗?想到这里,南梦颜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她活了整整三十年,却从来没有在哪一个男子面前这样乱了分寸,完全没有了自己过去那些能驾驭全局的气场。她的手僵在半空中,一时词穷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竟将这没来由的怒意进行到底,纤手一甩,哼了一声,转身向明月喊道:“明月,咱们走。”
见她这副模样,乔良暗地里想笑,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曾经有位名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在你面前表现得像个小孩子的时候,那么她一定是爱上你了。
这个名人就是乔良,他以自己的言论作为依据,推断出了南梦颜已经爱上了自己,下一秒便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于是赶紧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温柔道:“别生气了,我方才是与你说笑的。就算你用绳子把我的手脚都绑起来,我还是会打着滚去找你的。”
被乔良抓住手的一刹那,南梦颜如同触电一般,登时僵在当场,她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低头看着胸脯剧烈的起伏,大脑中一片空白,耳朵里有长长的嗡鸣声,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就在这一瞬间,她所有的防线都被打破了。
南梦颜虽然身在青楼,但从来都是洁身自好,整日与男人们陪着笑脸,却从未与人有过肌肤之亲。可以说,她虽然表面上是个阅尽风月的成熟女子,但内心深处,却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她与明月两人从小便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长大,见识的都是人性的凶险与狡诈,学习的只是各种勾引男人的技巧和杀人的招数,但却从不知道当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子的时候该如何应对。
南梦颜呆立在原地,表情有些局促,却也没有把手从乔良的手中挣脱出来。倒是一旁的明月看得着急了,冲上来一把将乔良推开,怒道:“你这个无耻的登徒子,休得轻薄我姐姐。”
乔良听得好笑,你整天混迹在妓院里,见识的那些男人哪一个不是如狼似虎,饥渴万状,你怎么不去骂他们做登徒子?
明月见他满脸不屑,急怒之下竟一掌拍在他的胸脯上。乔良捂着胸口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明月这一掌只用了三分内力,能让乔良感受到皮肉之苦,却不至于受什么内伤,所以他弯腰揉了揉便感觉无大碍了,抬起头刚想抱怨,却见南梦颜已经满脸焦急的跑了过来,关切道:“怎么样了?没事吧?”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男人们都会假装受了重创,甚至性命垂危,用上气不接下气的口气说完一堆似遗言似表白的话,博取同情,最终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这样无耻的套路乔良向来是嗤之以鼻的,按他自己的说法,要征服一个女人,不能靠博取她的同情,或者唤起她的母性,这些都属于作弊行为。只有让这个女人在完全没有感动的情况下,纯粹的,义无反顾的爱上你,那她才会永远的爱你,才不会变心。
其实女人变心往往比男人还快,只不过女人变心后可以假装无事,一切照旧,但当她们最终在与自己内心的对抗中失败后,她或许会在某天你拉着她的手问她今天晚上吃什么的时候,突然说出让你想自杀的决定。又或者她们会把这些想法当作隐藏一生的秘密,直到你死的那一天都不会发现。但是男人不同,男人往往更加单纯,他们骗不了自己内心的感受,所以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冲动的决定。都说男人天生会撒谎,但他们撒谎的最高境界也只能是骗骗别人,而女人撒的谎,甚至能骗过自己,所以她们才是个中高手。
这些都是乔良在吃饱了撑着的时候胡思乱想的成果,有时候他会很鄙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成天的研究女人在想什么,那像彗星撞月球,太阳被雨淋灭了这样的宇宙大事该由谁来操心?
说话间,乔良已经面带微笑的拍拍胸脯,轻松道:“没事儿,挺舒服的。”
南梦颜见他果然没事,轻轻的长吁了一口气,随即回头瞪了明月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乔良干笑了两声,稍稍缓解尴尬的气氛,然后朝南梦颜正色道:“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你收留了我,在我惹了麻烦的时候,也是你为我解围,包容我,照顾我。我乔良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我保证,只要我还没死,就一定会去找你的,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但是眼下我却不能跟你一起离开,在这里,我还有一些事需要搞明白。”
听了乔良的话,南梦颜有些微微的失落感,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后,会变得喜欢钻牛角尖,此刻她以为乔良对她的承诺都是出于感恩,是为了报答她之前的照顾。而并非出于男女之情。
乔良见她表情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只好转回正题,“现在杨万里一定已经下令封锁城门,后面的追兵也快上来了,你们得抓紧离开。”
南梦颜微微的点了点头,朝乔良淡淡一笑,然后便悠然转身离去。明月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只好快步跟了上去。南梦颜走了一段,突然听见乔良再后面高声喊道:“答应我,在我找到你以前千万不要嫁给别的男人。要是不能娶你,我只好去做和尚了。”
南梦颜闻言愣了半晌,目光呆滞的望着乔良,渐渐的唇角露出笑意,莞尔道:“嗯,好。”
她的声音很小,乔良没有听见,但他已经不在乎了,在他心里南梦颜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不管对方同不同意,这事在乔良的心里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
南梦颜边走着从怀里掏出一串晶莹的珍珠,目光中包涵欣喜,渐渐的有几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但她的嘴角依旧挂着笑意。
乔良怀着复杂的心情站在原地,才刚刚跟心仪的女孩儿表白就要天各一方了,他哪里能不惆怅。他望着南梦颜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他突然猛地一拍脑门,朝前方大喊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
过了良久,前方传来南梦颜空灵飘渺的声音:“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