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沈余房里的灯还没有息,房间的门大开这,风徐徐的吹入,沈余坐在正对门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外面,她在等,她在等古清寒,她在等古清寒会不会来。婉清站在她身旁,低语道:“主子天晚了,该睡了。”
“人还没来不是吗?”沈余淡淡的说。
“也许就不来了。”婉清劝说道:“他不来不是主子想要的结果吗?”婉清疑惑了,沈余在这等了一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她是在等古清寒,等古清寒会不会为了小玉来,那为何还要固执的一定等到呢?现在去睡了不是更好?
“我要等,否则他明天再来结果不还是一个样子?”沈余笑笑说。婉清不再说什么,也静静地陪着沈余等。
其实沈余知道古清寒今天有应酬要很晚才会回来,也有可能喝醉后才回来,她在赌,赌小玉一定会向古清寒诉苦,但是她不知道,古清寒到底会不会为了小玉在半夜了也要赶过来,所以她在等。
这是沈余给古清寒最后的就会,如果古清寒来了,那么代表着沈余最后的希望也会碎的彻底,如果古清寒没有来,哪怕是明早再来,沈余都会安慰自己说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沈余会忍下这口气,不去计较。但是如果古清寒来了,沈余也会忍下这口气,为的是以后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古清寒你一定不要来。”沈余心里默默地念着。最后的最后,沈余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到自己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以为自己就这么可以一觉睡到明天的时候,却被人吵醒了。
是婉清在推她,沈余睁开眼睛,第一个动作就是向外看去,天还是黑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一天还没有过去,收回眼神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古清寒。
“你到底还是来了。”沈余看了一眼古清寒,不难看出他喝过酒,而且很累的样子。“即使这么晚、这么累,为了她还是要来吗?就不能等到明天?”沈余苦笑着说。
“她下午和晚上都没有吃饭,我知道她这么做只是做给我看,为得就是让我来找你要人。”古清寒嘴角闪过一丝苦涩的笑。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沈余淡淡的问。
“要是平时我里都不会理她,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折腾得起,肚子里的孩子折腾不起啊。”古清寒激动的说着。
“就为了这个孩子?”沈余呵呵的笑起来:“理由真的好,为了孩子,为了孩子就可以给我一次又一次的难堪?让我一次又一次的下不来台?为了孩子,我就得心甘情愿的忍?我就要一切苦水往肚子里吞?”沈余激动的说着:“那是你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凭什么要我来背负责任?”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古清寒无奈的说:“可是只忍这十个月还不行吗?等到十个月过了,你想怎样都没问题。”古清寒跟沈余打商量的说着。
“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带走了?”沈余平静的问,眼睛直视古清寒,古清寒有些愧疚的避开眼睛。
“是。”就这么一个字,坚定的一个字,说的沈余的心生疼。
“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成全你。”沈余微笑的说:“婉清去看看粉粉,把她带过来。”
“是。”婉清低声的说着,然后走了出去。不一会带着粉粉进来。
“人来了,带走吧。“沈余说完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古清寒沉默了一会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示意粉粉跟自己走,然后两人一起走出了小院。
“主子,人走了。“婉清提醒沈余说。
“走了?”沈余睁开眼睛。“走了好啊,走吧,走吧。”喃喃自语了一会,沈余也起身,回到房间内,和衣倒在了床上,让婉清带们出去,沈余一个人躺在床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主子,该起了。”婉清一早就去叫沈余。沈余应声,婉清推门而入,帮沈余梳洗过后,两个人来到了前厅,正是用早膳的时间,沈余一语不发,静静地坐下,古清寒此时已经坐在餐桌旁边了,他看了看沈余,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两个人默默不语的吃着饭,前厅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了,丫鬟们也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两人。
这是小玉来了,又是众人前扶后拥着来了。“有姐姐今天也在啊?”一到前厅小玉还没等坐下,就开口对沈余说:“有阵子没见姐姐到这用餐了,今天一见还真稀奇。”边说边向古清寒旁边的座位走去,做作的坐下。
沈余继续吃饭,没有搭理她。小玉不甘心沈余是这样的反应,又继续说道:“唉,你看我这记性,我我都忘了以前姐姐是吃小芬做的饭菜的,现在小芬在我这,自然是没有人给姐姐做饭吃了。”
沈余还是不说话,继续吃自己的饭。“姐姐怎么不说话?莫不是生妹妹得气?”小玉故作不知的问:“难道是因为小芬?姐姐你也知道的,我不是故意和你作对的,只是怀孕期间口味变了,才把小芬要了回来的。”小玉继续假装的说道:“如果姐姐这样就生气了,那妹妹罪过可就大了。”
沈余还是不说话,她倒是想看看,小玉自说自话能挺多久?“姐姐看来你是真的生妹妹的气了。”小玉可怜巴巴的说着:“姐姐只要你说怎么能让你消气,妹妹一定去做。”说完坚定地看着沈余。
“那你去死吧,你死了去我就高兴了。”沈余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吓了小玉一跳,不知道该怎么接就愣在了那里。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那么多废话。”沈余不留情面地说:“女人怀孕真是可怕,以前只是觉得你话多,现在居然聒噪的像个青蛙,太恶心了,我吃不下了,婉清我们回房吧。”沈余放下碗筷,起身就要走。婉清跟在她后面,刚走到门口,沈余回过头对古清寒说:“你是怎么忍她的?真厉害,希望她生出来的不要真的是青蛙才好。”
沈余的一句话弄得古清寒将饭吐了出来,干咳不止,是啊,任谁想想生个青蛙出来都是很恶心的啊。
“对了,以后三餐的饭菜送到我房里就行了,我兴趣和这么恶心的人吃饭。”沈余不介意的对古清寒说。然后转头看着小玉:“其实你就算把小芬要去了也没有用,她做的饭也不会合你的口味。“
“为什么?”小玉虽然生气,但还是不解的问。
“因为青蛙都是吃虫子的,你见过那个青蛙吃饭?”沈余大笑着说,然后转身和婉清走了出去,只听见身后又是一阵干呕声和摔盘子的声音。
“哈哈。”沈余和婉清一路笑着回去,两个人就这么笑着,不顾忌下人们的眼光,估计不知道的人,要有乱传什么少夫人因为不得宠连带着婢女一起疯了。
回到小院,沈余和婉清还是笑着,沈余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婉清也一样笑坐在了地上,两个人久久不能平静,好一会才不笑了。
“主子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看见小玉的脸了吗?都绿了,呵呵。“婉清回忆着说。
“当然看见了,这么精彩的一幕我是不会错过的。“沈余也哈哈的笑着,两人越想越笑,又大笑起来。
“婉清你说,古清寒听了这些话,以后面对小玉的时候会不会恶心啊?“沈余猜测着说。
“我猜一定会,今天他不就在饭桌上直接将饭吐了出来吗?“婉清一想起古清寒的样子就有忍不住笑了起来。“主子你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小玉气的说不出来话了。”
“行了,先别笑了,小玉在我这里吃了苦头,一定会把气撒到粉粉身上的,你随时注意点那边的动静,到时候有个准备。”沈余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知道了,主子。”婉清也正经的说。两个人在地上又坐了一会,就起身,各干各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