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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招安(4)

秦川心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若是将这书信隐瞒不报于铁木隆,自己领兵前去义寨,将义寨兄弟们劝降招安,然后再回来禀报铁木隆,这样不仅不费一兵一卒就剿了马贼,立了大功一件,安置了义寨弟兄们,岂不是两全其美么?可是秦川随即便否定了自己这一厢情愿的想法,若是自己带兵前去义寨首先需征得铁木隆的同意,就算铁木隆同意了也必会派亲信或者亲自跟随前去,虽说铁木隆是粗人一个,但是秦川却知道,铁木隆这岳父,人粗理不粗,是个表面糊涂内里清明的人,想要当着他的面瞒天过海,隐瞒自己的马贼身份,是不可能的。到时候铁木隆发现了自己身份,到底是办还是不办自己,而义寨的兄弟们他又该做如何处置,他还敢将义寨兄弟招安至自己麾下么?上次田重等马贼夜袭铁家军,不就是因为军中出了内鬼,到现在这内鬼还未抓出,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定天烈知道了此事,到时候不仅办不成事,还连累了铁木隆一家,虽说秦川这个女婿是强绑来的,但是这些日子朝夕相处,铁府上下的人对自己都很不错,秦川又怎么忍心让他们陷入困境。秦川扼腕垂头,心中焦虑不安,在院中来回走着,这地上积雪竟已是被踢的凝成了冰状。

若是将自己身份告知铁木隆,然后再想方劝说铁木隆让自己回义寨劝降,只要义寨兄弟们同意了,便也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可是如此一来,自己的身份便暴露,就算铁木隆不计较自己身份,可是定天烈若是得知了,自己的前途便毁了,自己的大仇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父母尚且还囚禁在清池国,那陷害自己的上官老贼还兀自把持着清池国朝政,过着逍遥日子,秦川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左边是义寨兄弟性命,右边是大仇未报,秦川思索良久,想出的唯一解决办法,却仍然让自己陷入了两难境地。

八天,不从现在算起已只有七天多点,七天后定天烈将亲自派二千精锐铁骑与铁木隆汇作一处,彻底将慈云山的所有马贼剿灭,义寨将不复存在,而众人也将倒在定天烈铁骑之下,秦川左右权衡,终于作出决定。

是夜,铁木隆书房中,秦川拿出了那封定天风送来的密信,铁木隆挑灯眯眼看了片刻,一拍书桌朗声笑道:“好!定大将军终于愿意出点血本了,这次我看那些马贼还能蹦跶几日,贤婿啊,这次可又是你立功表现的好机会,你可得好好露露脸!”

秦川却未答话,突得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岳父,秦川有一事要向您禀报!”铁木隆眉头一皱道:“贤婿啊,你我早已是一家人,便也不须说两家话,你不必行此大礼,有什么事便直接说来我听就是!”

秦川却不敢起身道:“此时事关重大,秦川也是情非得已,岳父若是听完秦川所言,要么便将秦川一刀杀了,若是不杀便要背负窜贼之名,岳父是听还是不听!”

铁木隆听完此话,不由腾的站起,小眼此时也瞪得老大,精光直视秦川,仿佛从未看透过眼前这个年轻人,道:“秦川,你我既是翁婿,便是同坐一条船之人,你莫要给我说这些咋咋呼呼的东西,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老铁不是软蛋子,有我在一天,便有你秦川一天!”

秦川听得铁木隆如此保证,心中也是感动不已,铁木隆对自己的确是不薄,便道:“岳父,我其实并非慈云山中猎户,而是,而是慈云南山义寨马贼!”秦川鼓足勇气,终于将这埋藏心中许久的秘密向铁木隆说出。

铁木隆方听完秦川此言,脑中一阵混沌,身体竟是摇晃了下跌坐在木椅之上,呆呆看着秦川,眉头紧皱,眼中精光也似乎尽散,片刻之间似乎苍老了好几岁,秦川见铁木隆如此神情,心中也是不忍,只得地下头去,跪坐于铁木隆跟前。

铁木隆到底是久经沙场之人,面对如此巨大突变,随即便恢复了冷静,伸手指了指面前茶杯对着秦川道:“沏杯茶,坐下慢慢说!”秦川沏好了茶,镇定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情,才缓缓的将自己如何被人陷害,如何从清池国出逃捡得性命,如何被义寨魏老大所救一五一十的全部说来。

铁木隆见多识广,却也惊叹于秦川如此年纪轻轻,便几次生死命悬一线,听到秦川死里逃生之时,也难免唏嘘几声。铁木隆了解了秦川过去的经历,便坐在木椅之上,陷入沉思。眼前的年轻人撇开与自己的翁婿关系不说,有胆识有谋略,知进退,明事理,且年纪轻轻就得了忠武大将军定天烈的赏识,若是不出这意外,来日必定是一飞冲天的人物,这小小的蓉县小城恐怕根本还不够他施展拳脚的,可是如今他却冒着大险,将自己的秘密告知自己,这又是为何?铁木隆摩挲着短须,不明白秦川用意。秦川恭敬的侍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等待着铁木隆的反应。

铁木隆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今日将这天大的秘密告知于我,难道就不怕我不念旧情,将你绑了去见定天烈么?”

秦川十分恭敬的道:“秦川既然决定向岳父全盘托出,便不会计较这些后果,如何处置秦川,岳父不必有任何顾忌!”

“哼!你说的倒是好听,不必有任何顾忌,你如此做法莫说对不起我铁木隆了,又置我家馨儿于何地,置铁家上上下下于何地?”铁木隆显然心中有气。

秦川知道此时只有点头认错,若是一味狡辩反倒引得铁木隆反感,便道:“一切都是秦川之过错!”

铁木隆混迹市井十多年又是老官油子知道秦川必定是走投无路,才对自己说出这番实情,便道:“你既然对我说了你的身份,那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看在馨儿的面上,我还是那句话有我铁木隆一天,便有你秦川一天!”

秦川见铁木隆竟然愿意维护自己,当下心中大喜道:“多谢岳父,岳父有什么好办法还请说来,小婿洗耳恭听!”说着秦川小心翼翼拿起茶壶,将铁木隆茶杯中之冷茶重新沏过。

铁木隆双目精光再现,犹如一头发狠的雄狮,低声道:“若想保得你的身份,只有一个办法,倒时候你我带兵充作剿匪先锋,你做些乔装打扮,让那些马贼们认不出来你是何人!然后…….!”铁木隆抬起右手,用力狠狠做了个杀的手势。

秦川顿时大惊,铁木隆的意思是要自己将义寨众人一网打尽,杀人灭口,从今以后这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自己便只有他铁木隆一人了,好一个滴水不漏的算计,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办法,秦川只觉背后一阵冰冷之意刺骨而来,原来方才全神贯注听铁木隆说话,背上竟然出了一袭冷汗而不自知。

铁木隆心中也是极其欣赏这个年轻人,若不是如此,当日也不会听从铁叔建议绑了秦川用计让秦川成了铁府的女婿,这办法倒是完全的解了秦川的后顾之忧,可是他却未料到秦川找他和盘托出的真正用意,也不了解秦川与义寨众人结有深厚感情。

秦川稍作思考便道:“岳父,若是我有此想法,又何必将我身份告知于你,还不如自己混在骑兵中,将那马贼尽数剿灭,还立了大功,且我这身份也是再不会第二人知道!”

铁木隆眯眼看着秦川,以为秦川肯定会同意自己这做法,谁知秦川却是如此反应,铁木隆心下大惊道:“你这是何意?!”

秦川道:“秦川舍命告知岳父真相,只为了保存义寨兄弟性命,秦川愿亲自领兵前往,劝说义寨众人招安!”

铁木隆手中捧着茶杯,刚要喝下茶水,听得秦川此言差点将那茶杯打翻在地,思虑片刻后摇摇头无奈的道:“自古以来,马贼乱匪招安从军,为国效力之事,倒并不少见,不费一兵一卒,还增加了官兵实力,也是好事一桩,更有些马贼头领加入军中后,屡立战功,成为国之栋梁,这也不无可能,可那招安都是挑明了身份,你是马贼我是官兵,我来劝降,你便受招。而你如今,却是以我铁府女婿身份去招安,军中人多嘴杂,眼线众多,你与义寨的关系迟早会被人得知,到时候我铁木隆保你一命不成问题,可是你也该好好想想,如果你是定大将军,手下人如此做法,你还敢重用吗?误了前程,你清池国的父母怎么办?你又如何手刃仇人?”铁木隆双目炯炯,说的掷地有声,字字句句如重石敲打在秦川心中。

秦川双腿酸麻,却不敢移动半分,秦川心中早已有过决定便道:“岳父所言极是,可是男儿当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要我为了报仇牺牲义寨众兄弟,我做不到,若不是有他们,秦川早就魂归西天极乐,又何谈报仇何谈手刃仇人?”秦川双目直视铁木隆,据理力争。

铁木隆来回踱步,神情异常严肃,回过头来道:“你若是决心已定,我便是再劝你也是无用,不过我要提醒你,古来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踩着千万人头才上的位,你若是心怀妇人之仁,来日想要后悔,可再无可能挽回了!我铁木隆干过车夫,抗过沙包,如今混了这一官半职,倒也并无什么大志了,只希望我的儿女们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就成,你只要能对馨儿好些,便是日后只做个平头百姓,我老铁也是不在乎的,只是你自己就果真安于如此么?”

秦川当然想过这些,只是如今形势逼人,只能先保众人性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听得铁木隆此言,秦川顿时放下心来,便道:“多谢岳父成全,秦川自当照顾好馨儿,让她一世无忧的生活,至于报仇,秦川只能再做打算!”

“好!你既能答应我好好待馨儿一辈子,我便助你,两日后你便带上些人进慈山,招安成功后,我自将尽量让你与义寨的关系不传于外人,不过只怕这都是痴心妄想,定天烈本打算派骑兵与我一起进山剿匪,到时候我们却告知他马贼已经全部被招安,你说他会作何想法?!”

秦川道:“那也顾不得许多了,先救了义寨兄弟性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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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一千人马,若是他们拒不接受招安,便动手剿灭!”铁木隆将那小小茶杯捏在手中,反复把玩着道。

“不,岳父,那样太过招摇,我,我一定能说服义寨,不用带这许多人!”秦川太过了解义寨两位结拜兄弟,他们都是好汉一条,若是摆了老大阵势,他们必然心中不悦,若是闹僵了,那便前功尽弃了。

铁木隆连摇头道:“你啊你!真要有天毁在这些马贼身上,才会后悔今日未听从我的劝告,好吧,既然你决心已定,我便派些亲信随你进山,再带上岚儿,她自能保你平安无事!”

“谢岳父成全!”秦川拜倒于铁木隆身前,久久不曾起身。秦川明白对于铁木隆这样一名方才三十好几的骁勇武将来说,正是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加官进爵的好时候,何况铁木隆也是深得定天烈赏识之人,来日不说成为一方大员,官升个三级还是稳稳当当的事,铁木隆为了自己已是豁出了前程不要,还冒着会被妒忌他的同僚按上窜匪之名的风险,出手相助自己,心中又是感激又是佩服,只是口齿一向伶俐的秦川,此时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语,喉中哽咽数下,已是泪流满面。

每一个武将都梦想能号令千军,决胜疆场,铁木隆当然也不列外。铁木隆推开房门缓缓走了出去,屋外大雪已停,夕阳斜斜射入屋瓦窗楞,屋檐上不时掉下几许方才融化的冰冷水滴,英雄未曾暮年却已然有迟暮之感,铁木隆肥壮身躯似是瘦削了许多,神情落寞的踩着积雪离去。

大年初三,清晨,寒风猎猎,秦川一袭银甲白衣,将昔日魏老大送与自己的长剑别在腰间,神色冷峻,身旁铁岚一身火红,冷冷的看着秦川,二十余名铁木隆亲信紧随其后,直奔慈云山义寨。

昨日铁岚突然被父亲告知此事,心中自然大怒,若不是顾及妹妹铁馨,早就提剑来见秦川,铁木隆劝说良久,铁岚思虑过后终于答应随他秦川前去并负责保护其安全,当铁岚与秦川一同踏上去往慈云山义寨山路之时,铁岚明白铁家的命运已经完全与这胆大包天的马贼紧紧捆绑一起。

二十余骑日夜兼程,不停赶路,慈云山中山路难行,若不是铁木隆手下那几名熟悉地形的亲信,恐怕早就兜在其中,迷了路。经过两日不到的急行军,秦川等人终于赶到义寨门前那湖泊处,此时那小小湖泊早已被冰雪冻结,马匹飞奔过后,白色雪花飞扬而起,秦川吁的一声喝令所有人停下,铁岚不解的道:“为何突然停下?”

秦川指指前方道:“那边便是义寨了,若是不出我所料,以我大哥二哥之能,早已探得有人前来,我们便在这里等着,免得惊扰他们,引起误会起了纷争!”二十余骑兵闻言,勒停了马儿,默不作声侍立周围,临行前,铁木隆早已嘱咐过这些人,不论如何,一切听从秦川指挥。

远处,果然有百余人纵马奔向此处,行过时卷起阵阵漫天白尘,山中积雪颇深,传来阵阵马蹄回声,倒像是千军万马奔腾一般,义寨众人修养生息多时,又经得迟琼德反复训练调教,当真是变成了一支来如风,去无影的彪悍之师。义字大旗猎猎飘扬风中,领头二人赫然便是魏老大与迟琼德二人。

饶是铁岚从军多年,见到这几百虎狼之贼,也是不禁蹙起秀眉,大感惊讶,这些人个个都是以一当十之辈,若是真能为已所用,倒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一大助力。

秦川来时未打旗号,魏迟二人当然不知道来者何人,策马奔到几丈处才发现此人似乎便是离开了多日的三弟秦川,再趋近一看,果然是他,魏老大与迟琼德蹬得跳下马来,也不顾秦川周围是何人,急急便徒步往这里奔来。

秦川见到二位大哥,也是立即翻身下马,朝二人飞奔而去,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二人诉说。

魏老大与迟琼德齐声道:“三弟,我们没看错,真的是你!”

秦川哽咽着道:“大哥二哥,正是小弟秦川!”

二人冲上前来,重重熊抱一起道:“好你个三弟,哥哥还以为你不想回来了呢,来快进山寨说话!”

魏迟二人见秦川身披半身银甲,似是一副官军打扮,身后还跟有二十余人,也未多问便道:“三弟,快快随我们进义寨,咱们兄弟好好叙叙,也好让我等知道这些日子,你都在做些什么!”

秦川点点头,回头示意铁岚等人跟上,翻身上马便与魏迟二人并骑而去,铁岚只知道秦川是一马贼,未想到竟还是这山寨的三当家,当下也是鼻中哼了一声心道: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想归想铁岚还是催马跟上寸步不离左右。

秦川驾马随着魏老大等人回到山寨,义寨大厅内,魏老大哈哈大笑几声道:“快叫新来的弟兄们出来,咱们义寨的三当家回来了!”

秦川解下斗篷,拍去满身风雪,坐在义寨第三把交椅之上道:“新来的兄弟,大哥难道说你们…..?”

迟琼德丢过一壶酒来,道:“三弟,你有所不知,光头几次见你,回来都言语不详,我们也不知道你在那蓉县到底如何,你大哥心中着急,便将那黑虎寨铲平了,准备待到开春时,去那蓉县郊外弄些动静出来,吸引守军注意,然后再派人潜入蓉县,去铁府寻你,若是你被软禁,我们便可乘守军出击,乱中将你救走!”

魏老大看着秦川,憨憨直笑,道:“三弟,你若再不回来,我和你二哥可真要等不及杀进蓉县了!”二人对于铁岚身份浑然不觉,当然说话无所顾忌。铁岚听得二人将杀入蓉县说得如此轻松,脸上也是稍稍变色,有些挂不住,不过碍于此次事关重大,终究是忍住未发一言。

秦川未想到魏老大与迟琼德为了救出自己,竟然准备冒如此大的风险,他们应该知道此时的蓉县可不是年前那是的蓉县,为了防备马贼与日后剿匪方便,定天烈早就加派人马进驻了蓉县,二人此举无异于飞蛾扑火,可是从他二人口中说起来却是天经地义,稀松平常的很,这分情意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秦川早前遭好友出卖,此刻却得如此重情重义的兄弟,心下感慨万千道:“大哥,二哥,秦川此生能有你们二位兄弟,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了一遭,只是此次我来义寨,是有大事要与二位哥哥商量!”

大厅中姚大风等新加入的人马已经全部到齐,魏老大道:“不忙,先让新来的弟兄认识认识,哦对了,我倒忘记了,来人,赶紧将韵儿叫来,告诉她,她家秦大哥回来了!”

迟琼德朗声道:“这位就是义寨三当家的,各位可能不知道先前吴黑虎联络各山寨攻打我义寨时,正是我三弟秦川使了那空城计,叫你们白跑了一趟,接着又闪电奇袭,让你们吃足了苦头,还不快见过三当家的!”

姚大风听说此人就是让自己上当受骗山寨皆毁的那人,心中既是愤恨无奈,又是佩服,咬了咬牙道:“姚大风领众兄弟见过三当家的!”

魏老大道:“三弟,你究竟有何要紧大事?”秦川抱拳道:“大哥,二哥,我所说之事事关义寨众兄弟生死存亡,容不得半点闪失!”

魏迟二人见秦川如此神情,也知道必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便道:“三弟莫急,慢慢说来!”秦川将自己经历一一道来,省去了与铁馨成亲之事,二人不知道秦川去了趟蓉县竟然发生了这许多事,听得定天烈将要在五日后派兵助铁家军剿匪,二人顿时大惊。若不是秦川带来消息,恐怕五日之后他们便是三百多具尸体了。

魏老大摩挲着虎皮交椅,浓眉紧皱道:“三弟,你如今已身为大夏国官军,今日赶来此地,日后回去该如何向人交代!?三弟,若不然,我们便另寻山头,再起炉灶!””魏老大未想自己如何出路,便先为秦川今后考虑,铁岚在一旁听三人对话,心中也是对这魏老大与迟琼德大有好感,有兄弟如斯,的确不枉此生!

秦川见二人如此为自己考虑,也不再遮遮掩掩,抬手指着铁岚道:“大哥,二哥,这位是蓉县铁家军统领铁木隆之女铁岚!”

魏老大摸了摸脑袋不解秦川是何意,而迟琼德知道秦川为人性格,却已隐隐猜到秦川此行目的。魏老大道:“三弟,这是何意!”

秦川道:“大哥,我此次前来正是想与大哥、二哥同赴蓉县,归顺大夏国铁家军旗下!”魏老大道:“归顺大夏国官军?”众马贼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迟琼德心知秦川用意便道:“大哥,要我说来,这归顺大夏国官军,倒也并非不可!”

大厅众人一阵哗然。

迟琼德捋捋长须不紧不慢的道:“三弟送来消息,定天烈将派二千精骑与铁家军一道进山剿匪,你我算是幸运逃过此一劫,可是今后呢,我们就算另寻山头另起炉灶,但终究是匪,这天下终究是正统官军的天下,到了哪里都一样,今日能进山剿匪,来日换了地方一样如此,我迟琼德本是清池国白虎营统领,大家也都知道,这不是带了手下弟兄来了义寨,官军尚且能够变匪,那匪又为何不能成了官军,堂堂七尺男儿与其在这荒山野岭躲藏度日,倒不如出去闯荡闯荡,兴许能成就一番事业!”

大厅中众马贼倒是有些意动,毕竟官军吃喝穿衣皆有保障,每月好友军饷拿,比窝在这山野中过着有今天没明日的日子可要好的多,可也有些山贼早已过惯了这自由自在无人管束的生活,不愿接受招安。

魏老大低头沉默不语,迟琼德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只是他早先便是官军出身,自然是习惯的很,可自己手下这帮兄弟,进得军中能行么,魏老大犹豫片刻道:“二弟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弟兄们过惯了山里日子,那官军好是好,可规矩甚多,我怕兄弟们难以适应,到时候到了军中再闹腾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那是要杀头的!”部分马贼纷纷附和。

秦川见魏老大也是有些意动便道:“大哥不必担心,军中有军中规矩,这本没错,可是官军也会给些时间让兄弟们适应,不会太苛求,所以今日我才请来铁将军之女,有她在此,大家可以放心,习惯可以慢慢改,只要不做出格之事就好!”铁岚朝着众人点头示意秦川所说没错。

魏老大仍是有些迟疑,秦川便道:“如今时日不多,此去蓉县也需二日,若是不早作决定,便来不及了。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婉儿考虑,难道要让她一辈子在这,当个女匪么!”最后一句提点到婉儿,委实让魏老大心中一震。魏老大天不怕地不怕,也就是这个宝贝女儿婉儿才是他的唯一牵绊缩在,秦川此话重重敲击着魏老大内心,让他的天平顷刻间倒相了招安这一边。

魏老大推开虎皮交椅,拿起酒坛猛灌一口道:“富贵险中求,生死看天命,弟兄们,敢不敢跟老子出去见识见识,干好了说不定就能捞个一官半职,在城里买个小院娶个老婆,过些舒心日子,干不好,顶多他娘的再回来当马匪,再不成,烂命一条,有人给咱收尸就成!

马贼们本就有些蠢蠢欲动,听得魏老大下了决心,本还有些左右摇摆的马贼们,顿时群情激动,纷纷举起马刀,嗷嗷叫道:“进城娶媳妇去咯!

秦川见魏老大终于愿意接受招安,心中也是大感欣慰,不管以后会如何,反正义寨算是暂时保住了,只是众人换了个身份而已。

众人正激动之时,只听得大厅中一个清脆女声道:“秦大哥!你,你回来了!”

李韵儿一双小手拼命扯着衣角,似是不敢相信秦川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身上穿着秦川那日从蓉县店铺叫光头带回的那件褂子,脸上抹了秦川买的胭脂水粉,娇娇俏俏,泪光闪动,犹如雨后的一支清新芍药般向秦川走来。铁岚还记得当日秦川与自己抢那银色小褂,此时李韵儿身上所穿是比那件稍大一号的,便知道这女子与秦川关系肯定非同一般,鼻中哼了一声,斜斜瞧向秦川,看他见了这女子是何反映。

秦川今日来的匆忙,且心中记挂着如何招安众人,倒将李韵儿抛在了脑后,此时见她穿着自己买的那件褂子,擦了自己买的胭脂水粉,想起临行前说过的话与尚在蓉县铁府的铁馨,心中顿时愧疚不已,道:“韵儿,是我!我回来了!”

李韵儿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飞奔着扑进秦川怀中,小手拍打着秦川胸口,眼泪如决堤般流下,口中呜咽着道:“我想叫光头哥带我去蓉县看你,可是大哥不许!你,你骗我,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秦川轻轻拍着李韵儿后背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以后我便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了好嘛?”

秦川说完这话就觉愧疚不已,自己已是有了妻室的人,以后若是回到蓉县又该如何安置这丫头,秦川突才想起铁岚就在身旁,连连推了推李韵儿道:‘好了,别哭了!该成花猫了!李韵儿哭得梨花带雨,伏在秦川胸口,不愿抬头。

秦川斜眼偷偷看了铁岚一眼,虽说此时她冷眉寒眼,不屑的怒视着自己,但并没有当场戳穿自己与铁馨之事,已是大大的给了秦川一个面子。

大厅中马贼已经在议论着从军后的日子,从马贼到官军,一个崭新未知的明天正等待着他们,也等待着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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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书以后,秦川会从慈云山一隅走向大夏国军事舞台,万里江山,谁主沉浮,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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