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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火

唐家,原本是偏僻地域的一处小村庄,名为唐家庄。

庄内各户都姓唐,邻里之间也都是沾亲带故。唐家庄一直过着远离人群,安闲和睦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中的打猎队伍不时进山,带回几条几十条肉食给村民,改善一下饮食。

自五十年前战争开始,战火纷飞,波及甚广,唐家庄也没能幸免于难。三十年前,唐奕的父亲唐武立参军入伍,当时只有十五岁,并于同岁开始接触修行。

谁也没想到,一个老老实实的乡下汉子竟然有着惊人的修行天赋,进阶迅速,根基扎实,远超同龄人。同时,因为身处军伍,常年争斗不断,以战养战的情况下,唐武立的修为犹如火箭一般,一飞冲天。

随着修为越来越高,立下的军功越来越多,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从一个小小的新兵蛋子,走到如今掌管一方的诸侯,修为高达“武侯”,唐武立只用了三十年。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发达的唐武立并没有忘记当初的唐家庄。锦衣还乡后,唐武立亲自整合唐家庄,作为烈焰军府唐府的支脉入住唐府,主脉的话,当然是唐武立这一脉。

也正因为唐府超脱于唐家庄,所以庄子中的一些源远流长的风俗习惯也被一并的保存了起来,如,年祭。

年祭,是指在新年前的第九天,所有唐家庄的人都要来到村中心的火塘边,以火塘为中心,散布为圆形,在神官的带领下,向祖先通报本年族人的近况。同时杀鸡宰牛作为祭品,向祖先献祭。如若祖先满意子孙行为,又或者感觉子孙所做光宗耀祖,那么有可能便是会讲下福泽,给族人以庇佑。

神官,则是村中最睿智的老人担任。据传,年龄越大越能贴近祖先,而睿智则能正确的引导族人,传达祖先的信息。

...

午后三旬,家中管家来报,说是年纪已经准备好了。

闻言,唐武立大手一挥,引起内堂中所有人的注意,说道:“各位今日能赏脸,来参加我唐府年祭,实乃我唐武立之荣幸。现在,就请各位移步唐府祭祖阁,一同观礼。”

众人拱手称喏。

祭祖阁中。

身穿白色长袍,上有神秘符文图案的神官手持一柄权杖,立于众人之前,最贴近火塘的位置。在其身后,则是唐武立,唐石,唐奕父子三人,更外围则是唐府各个支脉。年祭有规,女人不得露面,十岁以下孩童不可参加,否则视为对祖先的大不敬。

蓦然,神官一举权杖,高声喝道:“焚香!”

一声令下,周围待命的九位唐府壮汉走上火塘,将手中备好的祭香深入火塘点燃,分插与火塘四周,间距为九寸。

古语有云,九九归一。九,也被视为最为崇高的数字。

“祭祖歌!”神官挥舞权杖。

神官声落,围站的众人口中发出一个个怪异的音节,低沉有力,响彻四周。祭祖歌说是为歌,其实是由音节组成的一首曲子。在唐府众人的吟唱中,火塘中的火种更加耀眼,火苗攒动,有节奏的波动着。

随着祭祖歌唱到高*潮,众人只觉得体内血液沸腾,周身隐隐有着火光闪耀。从高处望去,以火塘为中心,唐府众人犹如是一颗颗火珠一般散落四周,一缕缕极细的火息换换的朝着火种飞去。

“哧哧”

火息飞入火种,火塘中的火焰猛地升至十几米高,一股神秘而悠远的气息从中散发,扩散至众人身上。感受到神秘的波动,众人眼中精光乍现,望向火种的眸子虔诚而热切。

“烧祭书!”

神官权杖一指,其身后的一位孩童手捧一张兽皮书上前,放入火塘中。

兽皮书缓缓的消失在火焰中,火种波动更加剧烈,神秘的波动更是一股一股的扩散开来,就好像是有人在阅读祭书,情绪化的变化一般。

见祭书燃烧完毕,祭祖歌更加高亢,神官的眼中期待也越来越浓。

不多时——

波动的火种猛然一个平静,随即“轰”的一声炸裂开来,分裂成一个个小的火种,漂浮在半空中,静静的摇曳。

“收福泽!”神官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声音更是由于激动而变得嘶哑。

闻言,众人齐声呼喝:“谢祖先!”

之间空中摇曳的小火种一个个仿佛精灵找寻自己喜爱的事物一般,踌躇片刻,慢慢的朝着众人飞去。

因为是第一次参加年祭,唐奕好奇的望着自己眼前的小火苗,他能够感受到其中散发出来的亲切。但是人对着火焰有着天生的恐惧,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是有着迷茫,并不知道该怎么做。

望向四周,之间众人一个个伸出手,人有火种落在手中,慢慢消失,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反而是露出享受的神情。见状,唐奕也不再犹豫,伸出右手,让火苗落在其上,缓缓消失。

一时间,唐奕只感觉周身暖暖的,好不舒服。闭上眼睛,唐奕好想看到消失在手中的火苗出现在自己的丹田之中,随着心法的运行静脉游走。火苗经过的地方好像是涂上了一层金红色泽,一点点黑灰色杂志变成青烟消失,经脉血肉得到更好的淬炼,经脉更加坚韧,血肉更加坚实。

一个周天之后,火苗回到丹田,猛然炸裂开来!

唐奕只觉得一股更加舒服的感觉从丹田扩散至全身,一缕缕极其细小的火苗在体内不停的燃烧着,仿佛是肉体的净化一般。

“轰!”

正在收取福泽的众人被声音吸引,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闭着眼的唐奕周身冒出金红色的火焰,将其整个包裹其中,与火种类似的神秘气息波动开来。受气息的吸引,空气中还未有所动作的小火种纷纷朝着唐奕飞去。

一颗颗火种没入唐奕体内,周身的火焰更加旺盛,颜色也越发的刺眼,红色渐消,金色更浓,到的最后更是呈现出一种耀眼的金色,唐奕整个人好像一个小太阳一般。

唐奕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是在母亲怀中哺乳的婴孩,温和,温热,温柔,从灵魂到肉体得到淬炼,原本只是心法运行的两条经脉染上金红色,现在是全身上下所有的静脉都被渲染成灿金色,一缕缕细小的黑烟从体内飘出,立刻就被周身覆盖的火焰吞噬。

见状——

“祖先保佑!”神官潸然落泪。

“洗精伐髓!”唐武立目瞪口呆。

“火行亲密!”符文碑中的丑黑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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