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宫后,我夜里总是醒来,感觉腹里有些难受,一开始总以为只是身子大了,可能睡的有些难受,后来宋翎过来请平安脉,便让宋翎给看了下,宋翎把了把脉,也不说话,就到处闻闻,我满是疑问的看着他,又看看皓月和吟秋,他这是做什么,最后还是皓月开了口道“不知道宋太医是在找什么,要不要奴婢来帮您找”,他也不理继续闻着,吟秋看不过去了道“你到底要找什么,这里是娘娘的寝宫,怎么能任你这么随便”,他才停了下来道“请闻娘娘近来可有碰过麝香类的东西”,听她这么一说,我心一惊,“我有身孕的人怎会碰那东西,莫不是我这胎有什么问题?”
“幸好娘娘没什么事,发现的早,不然臣也不敢保证娘娘同小皇子的生命是否安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臣刚刚给娘娘把脉时,发现娘娘的胎有些不正常,似乎有滑胎的迹象,可是臣刚刚满屋子的闻,也没闻着这殿里有麝香类的东西,可是娘娘近来有收到过什么东西,上面有没有...”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宫里送给主子娘娘的东西必须都是很小心的,除非是一些关系好的主子们互相来往送过来的,大家也没必要去互相猜疑。
“奴婢想起来,前些日子,兰昭仪送来一份锦缎,说是给小皇子做衣服的,因着料子不错,娘娘拿着看了两眼,就放一边了”
“噢,可否拿给微臣看看”我看了一眼皓月,她便向侧殿走去。
“宋太医请看”皓月出来手上拿了一匹花色不错,镶有金银箔丝的锦缎递了过来。
他拿着看了看,又抖了开来,顿时有一阵香飘了过来,他急道“娘娘,千万别闻这香,快捂住嘴鼻”
一会子之后他扔掉锦缎,“娘娘,这锦缎上用香薫过,这香里面夹有麝香这一味,想是娘娘闻香之下,吸入少量麝香,医书云:麝香,活血通窍,性凉,女子若有孕,服之落胎,无孕易宫寒,难坐胎报之。娘娘可是要自己注意了”。
我心惊胆颤,这兰昭容何苦非要跟我作对,何苦非要我孩子的命,她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且现在这孩子都已经快七个月了,胎儿都成形了,她还不放过,到底是何居心?但是我忍了,这次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知道我不能让我的祈轩后院起火。
晚上我带了皓月来到景仁宫,见她正同宫人下棋,“昭容娘娘好兴致呀!眼下这档口还能坐得住,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娘娘的棋艺不错,可惜还是漏了一招”上前执了颗白子放入棋盘的中的一角,她听我进来就如此,想是心中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有些害怕的让宫人都退了下去,又看了看皓月,我说道“姐姐不必紧张,她是我的贴身丫头,有什么事咱们就摊开了来说”,她听了也没再说什么,有些胆怯的坐下,我开口道“姐姐好高的计谋呀!不知道姐姐如此这般是为的什么,婉馨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姐姐,让姐姐要置婉馨的孩子如死地,姐姐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如果说姐姐是因为怕臣妾的孩子将来做了太子,那姐姐可就太操之过急了,臣妾无心让这个孩子去争做太子,也不会让他做太子,再说是不是皇子还未必,姐姐何以要做的如此?”
她听我说,却不急不慢道“本宫听不懂妹妹你在说什么,妹妹今儿吃酒了吗?孕妇是忌吃酒的,妹妹你何以如此大意?”
“姐姐是真听不懂,还是不愿听懂”我笑着道,又让皓月把那锦缎拿了出来道“姐姐可还认得这锦缎,臣妾今日让太医查过了,太医告诉臣妾这上面的香是熏香,但其中有一味叫‘麝香’,臣妾想姐姐应该比臣妾更了解麝香的用途吧?”她听我如此说,心中再也不做隐藏,只声说“是我放的,那又怎样?你既然已经有把握了,那就去告诉皇上吧!何必又来告诉我?”
“告诉皇上,臣妾想知道的是,姐姐难道不做任何辩解吗?难道姐姐早已料到了吗?如果臣妾若想要告诉皇上,现在又何必来这里?”
“那你是什么意思?反正已经做了,你已经证据在手,我还能做何辩解?”
“好吧,既然姐姐没话可说,那臣妾就不打扰姐姐了,就请姐姐准备着去冷宫吧!”
“去冷宫,为什么是去冷宫,姐姐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的宠妃,为了皇家的面子也不能叫姐姐死,所以只好委屈姐姐这辈子在冷宫度过了”
“你...好吧!如果你能够帮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姐姐这话何解?姐姐希望妹妹帮姐姐什么?臣妾今儿到来,如此客气,只希望姐姐能够同妹妹坦诚相待,要不然又何必多做此举?”
“既是这样,我也不瞒你,是皇后和毓琳夫人要我这么做的,她们不允许宫中有任何一个皇子出生,我是因为把柄在她们手上,不得不遵从她们的旨意,就连我自己的孩子都是死于她们的手上,我没有办法,我恨,我恨她们害死了我的孩子,可是我还是要被她们作为棋子一样的利用,为了能够和她们对抗,我只能选择被她们利用,她们甚至还一直压着我的位份,其实我知道皇上有心想除掉她们,所以我只能以接近她们来慢慢收集罪证”她说到伤心之处时,不免有心激动,声泪俱下,原来她有那么多的无奈,可是这宫中谁没有无奈呢?
“那你知道她们为什么不让皇上有孩子吗?她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我跟在她们身边,可是她们从来不让我知道,我只答应你帮你收集一下消息,其他的看你自己,如果你能替我报了这个仇,让她们永远不会再出来威胁我,我愿意帮你”
“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她们这么做是在害皇上,我是不会让她们这么做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不能让她们这么做,为了不打草惊蛇,姐姐以后有什么事就遣人告诉皓月或吟秋,我们也不宜见面,让人发现了,于姐姐不利。臣妾只说一句,姐姐若想永远没有烦恼是不可能的,关键得看姐姐要怎么做选择,佟佳婉馨不敢十分保证一定能够帮的到姐姐,但是也必不会害姐姐,我从来就没有要跟任何一个人争,只要别人不来惹我,我亦不曾害人”
“好吧,既然是这样,我还必须告诉你件事,小心韵嫔的胎”
说到韵嫔的胎,我也很是惊讶,她比我大一个月,如今已经七八个月大了,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对她动心思,反倒是对我这里动了心,我带着疑问又问了兰昭容“其实她们本来早该对她动手的,只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不能在这个时候两个都出事,否则一定会惹人怀疑,她不过是个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的妃嫔,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太后本家亲戚,如果你的孩子出生,将来有可能会成为太子的人选,不论如何是她们眼中必除的,原本是打算先让你落胎的,她们一直催我,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也希望你不要怪我,还有就是那边静婉仪照顾着,这个静婉仪可是不简单的人,什么都检查的仔细,眼下你这里如果没有出现问题,那么韵嫔就得要小心了,两个中间必须得有一个要被她们弄死”。
听了她的一番话,我心一惊,这皇后和毓琳夫人可真不简单,这么多年竟然能够做的如此周密,竟连兰昭容都没能拿到她们的证据,看来她们真的是很难对付。“谢谢姐姐告诉我这些,只以后可能要委屈姐姐一段时日了”
“只要能替我报了这个仇,委不委屈对我已经不重要了,你好自为之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也不要再过来了,有事我会找人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