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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选秀夜未眠【下】

合照结束之后,曾何终于有机会见到他的雇主——纽约尼克斯队总经理伊赛亚·托马斯。与曾何一起觐见的还有三人,钱宁·弗莱、大卫·李以及小个子内特·罗宾逊。

除了大卫·李之外,其余二人顺位都比曾何高,可令人忍俊不禁的却是,三个人都以曾何马首是瞻。在尼克斯队为他们安排的休息室里,趁着托马斯还未来之前,三人都纷纷向曾何抛出各种问题。

“哇嗷,看到你们那么快就能够打成一片,我很欣慰!”

伊赛亚·托马斯一进来就见到了其乐融融的画面,不过他并没有在休息室里与四个人谈天说地,而是在休息室里由球探主管约翰·加布里埃尔嘱咐了一些事情后,就带着他们去参加新闻发布会了。

作为在本届选秀大会上动作最大的球队——一口气拿下了四名首轮秀,恰巧又身处大都市纽约,尼克斯队的新闻发布会向来不缺乏熙熙攘攘的记者群。

曾何随着托马斯他们刚一步入会场,闪光灯便像漫天流星般噼里啪啦照过来,那些早已经恭候多时、急不可耐的记者们,此时像是要刺杀曾何一行人一样,纷纷将手中话筒直抵众人咽喉,大叫:“加菲猫,请问你现在的感受……大卫,请问你现在的感受……伊赛亚,你们选择四名……”

新闻发布会还未开始,会场就乱作一团,可想而知过程会有多么混乱。托马斯行走江湖多年,自不会被这种阵仗所惊吓,其余四个新秀此时更没有面露忐忑,第一次见到上百个记者围在一间小房间里,这些荷尔蒙分泌过盛的家伙,没心没肺的就像鱼入大海般兴奋。

不出意外的,曾何成为了会场里的主角。尽管不论是钱宁·弗莱、大卫·李乃至内特·罗宾逊,在篮球界的建树都足以令加菲猫高山仰止,可谁叫咱们主角名气大呢?

只是五花八门的问题让曾何不胜其扰,记者们对他所提及的问题,十有八九是在质疑,剩下的则以调侃居多。

“加菲,在几个小时前,查尔斯·巴克利先生与雷吉·米勒曾说你不像个职业篮球员,反而更像是个兼职生,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一名手持TN\T工作证的记者刚刚将问题抛出,本就秩序混乱的会场内顿时哄笑成一片,巴克利虽然粗鄙下流,可他的低级趣味有时候的确挺有意思的,只是被调侃的人会有些难受。

“我不知道巴克利与米勒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想告诉你们,我不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兼职生!”

曾何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在会场内第几遍的解释了,可记者们依旧不依不饶的提及,这让曾何第一次觉得巴克利的确不怎么惹人喜欢,他的口气变得有些烦躁,“我是来打篮球的,我想成为这届新秀中最好的那个!这不是玩票性质的选择,我来NBA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想打球!”

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曾何原想兴许能让记者们满意了,可谁知道,记者们就像是闻到了骨头的狗一样,顿时眼神狂热起来。先前向曾何提问的那位TN\T记者没有坐下,捏着他的录音笔继续说:

“你的意思是你是这一届选秀里最好的一个?你想成为下赛季的最佳新秀!?”

这还是曾何第一次正式面对美媒体,这让前世只与中国媒体打过交道的曾何倍感压力,虽然中国很多门户网站会断章取义的写文章。可在采访时,也许是国家体制的原因,记者们还算是循规蹈矩,而美帝的记者们则完全没有这种概念及觉悟。

“成为最佳新秀是今晚参选的每一个球员的愿望。”曾何继续颇为无奈的解释起来,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好像那些烦躁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一样。尽管那位提问的记者脸上充满了不相信的神色,曾何依然没有与他斤斤计较,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可你得知道,这届新秀球员中,有克里斯·保罗、德隆·威廉姆斯、安德鲁·博古特这些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难道你觉得你能够从他们手中,抢走最佳新秀吗?你觉得你比这些人更加出色?”

记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断章取义,以及他脸上如看笑话般的表情,终于让曾何愤怒了。他虽然搞不明白,一席励志的话语为何传入记者耳中,就变成了狂妄;可他却恍然大悟的明白了,孙子王八蛋都是被逼出来的!

“如果你的耳朵没有问题,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而不是一而再再的颠倒是非!再说,我和克里斯他们同为一级新秀,看你的样子,我好像就没有资格竞争最佳新秀?!就因为我原来是打橄榄球的?我想你得去查查资料,勒布朗·詹姆斯原先也是打橄榄球的!【注1】”

会场终于寂静了下来,曾何那一句劈头盖脸的“如果你的耳朵没有问题”,比之前安保人员任何手段都行之有效。只不过看tnt记者面色古怪的样子,就知道曾何得罪了他。作为一名菜鸟,得罪了记者,那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曾何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是想打球。

“我想一个人走走。”

当曾何在姐姐与朱有料的陪伴下走出麦迪逊花园的时候,已经时值深夜,曾琳与朱有料脸上划过一抹忐忑,最后还是同意了曾何的想法,让他独自一人逛逛这光怪陆离的纽约夜。

曾何一个人在纽约街头漫步,尽管思绪很乱,可迎面拂过脸颊的威风,却让他多少感觉神清气爽。只是街边的站街女们,不时上来打招呼让他不胜其扰。

“帅哥,来一炮吗?”

“帅哥,想体验一下销魂的滋味吗?”

曾何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他两袖清风的举止却没有降低流莺们的热情,西装革履的他实在是太过于惹眼了,一路上依旧有不少浓妆艳抹的女人们不厌其烦的上前来招揽生意,直到……

“我有艾滋病。”

曾何对一名脸上带着媚笑的女人轻描淡写的说完,霎时间仿佛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那女人如同杜莎夫人蜡像馆里的蜡像般,巍然不动的任由曾何从她身旁缓缓离开,甚至微微颤抖起来,生怕曾何碰触到她一根yin毛一样。

“先生,您需要处女吗?”

就在曾何为自己的聪明自鸣得意的时候,一个怯怯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巷口阴暗处传来。曾何闻声望去,黑洞洞的巷口站着一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虽然已经时值春天,可单薄的衣服依旧让她瑟瑟发抖。

“SHIT!”

曾何本想重复之前对妓女说过的话,却在看到小女孩惊慌失措的表情后,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低头暗骂一声,小女孩凄惨的模样,让自小无父无母的曾何心生同情。

“孩子,你需要帮助吗?”曾何朝小女孩走去,蹲下身擦拭小女孩脸上的污渍,视线却在小女孩身后黑洞洞的巷子深处看到了人影闪动——这让曾何瞬间明白了,这个女孩也许是被迫的。

“不,先生,如果您不需要,我现在就离开。”小女孩似乎不敢多做停留,转身就走,可曾何一把拉住了惊慌失措的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地摊货西装,尽量表现出亲和,说:“嘿,别紧张孩子,你看看我,我不是坏人,我可以帮助你!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

小女孩似乎被曾何的说辞打动了,那双在霓虹灯下依旧迷人的湛蓝色眼眸上下打量了曾何一番,露出了希冀的神采,接着谨小慎微的点了点头。

“那就说吧。”曾何抬头瞟了一眼黑洞洞的巷口,尽量压低声音与她交谈。

“我的舅妈是一个赌徒……”小女孩艰难抉择了一番,伤心欲绝的脸颊上立马露出了两行晶莹的泪珠,啜泣着说:“她现在没钱了,就逼我出来接客……”小女孩说着,忽然朝曾何跪下,“先生,求求您带我走吧……”

曾何一惊,赶忙将小女孩拉起来,义愤填膺的问:“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不管你吗?”

“他们不在了……”小女孩紧紧抓着曾何的袖子不放,好像这就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先前她还想远离曾何呢。乞求道:“先生,求求您带我走吧……”

救她走?曾何很清楚这会是一个麻烦。可小女孩涕下沾襟的稚嫩脸庞印入曾何眼帘,却好像一面镜子让他看到了曾经苦难的自己。

一把将小女孩抱起来,曾何不由分说就撒丫子往远处狂奔,即便西裤和皮鞋让他在奔跑中异常难受,可得益于运动员出色的身体素质,仍然让他如同一阵急速的旋风!

“站住,前面的杂碎!”巷口深处的人追了出来,而且不止一个,粗鄙的女声从后传来,让曾何怀中的小女孩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注1】詹姆斯原先比较想打橄榄球,后来因为受伤才转投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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