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阳老道,你老啦,也不复当年之勇了”,铁老头满脸的缅怀之色,殊不知自己也是一脸的风霜,岁月在他脸上似乎留下了更深刻的痕迹。
“修真者百岁高龄的比比皆是,我还正值壮年呢,就我这几十岁的年纪,放到修真界就是还在上升的冉冉新星”。
“别大言不惭了,还冉冉新星,脸上的褶子都快耷拉下来了。不说别的,就刚才,就操控了两柱香时间的地火就跟累脱水了似的,还说自己没老?”
“我是好久没有活动了,一下子就真刀真枪的动手有点反应不过来,待会儿你再看我,肯定是又是一个龙精虎猛的汉子”,极阳真人胸膛拍的啪啪作响,一脸的豪气。
铁老头一脸的,呃,虽不是嫌弃,那表达的意思大概是你得了吧,别再小辈面前丢人了的神情。
铁老头的这抹神色深深的刺痛了极阳真人这个一直以前辈高人形象示人的修真高手,后者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一声不吭的输出真元压制地火,仿佛在生气似的。
“嗨,这老家伙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知道生气”,铁老头摇摇头,感觉有点莫名其妙,见极阳真人不再搭理他,仔细想想可能是自己刚才的话语打击到了他脆弱的自尊,索性也不再说话,把心完全放到眼前的阵法之中。
池中地火本就在极阳真人的控制下宛若家猫,现在铁老头这个神游期宗师也加了进来,两大高手同时出手,地火岩浆就更没有出池之日。沸腾的岩浆在真元和炼器手诀的控制下变成了一簇火苗的形状,这写意的画面让人看着不像是在炼器,反而像是在烧水煮饭。
控火的是两位修真大能,炼器的是两个小小学徒,控火看似写意清闲,实则惊险万分;炼器看似错漏百出,实则是手忙脚乱加错漏百出。张乾晨自不必说,虽被铁老头夸赞了几句真元雄厚,但却没有真的沾沾自喜。他当然知道这所谓的真元雄厚只是铁老头用眼睛自己看到的,真实情况他可能并不清楚。
神州修士,真元的雄厚程度虽然不能用眼睛直接看出来,但修真高手还是能凭着经年累月积累的经验辨别出来,一般真元雄厚者,虽不一定虎背熊腰,但看上去一定不能是弱柳扶风,凡事有后者这种表象的人一般经脉都比较细,就算真元不少,但释放一些大的术法就是通常说的放大招时会因为真元的难以为继而造成施法失败,或威力略小,所以特老头一眼看去,一比较,选择了体魄相对比较健壮的张乾晨负责控制炼器炉的运转,而体型相对比较文弱的李相忘则因为眼神比较好使,美其名曰发扬长处,被派去炼器和塑型,其实两人都知道,炼器炉浑然一体,有没有窗口看到里面,再好的眼神也不能隔着不知道多厚的炉体看到里面的情形啊。所以当初听见铁老头因为自己的眼神好而被派去炼器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这幅看似体弱的身体又给了别人错误的讯息。
实际上,李相忘真的是经脉细小,真元不足吗,事实情况是正好相反。李相忘幼年遭劫,几乎送命,全靠着蛟龙珠护着,又加上玉玑子找的天材地宝才找回一条命来。这十几年来蛟龙珠除了恢复李相忘的伤势,还在慢慢改变着他的体魄,龙珠本就是龙魂栖息的场所,即使现在魂飞魄散只留凶性,但残存的本能也支使着龙珠把李相忘的躯体当作龙躯来看待。
十几年下来,李相忘的体魄可以说是强壮如牛,经脉也被龙珠改造的如同龙筋一样宽阔,且真元之中也掺杂着因为封印松动而泄漏出来的丝丝龙气,虽然对壮大真元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倒是可以震慑一些灵智低微的无脑妖兽。总结说来,李相忘虽然体型瘦小,但确是实力猛男一枚,经脉宽阔,堪比大能修士,唯一不足的就是真元的数量,因为人跟妖兽的修炼方式类似,人修神魂元婴,妖修体魄内丹,李相忘体内已经有了一个内丹,即蛟龙珠,所以他本身的紫府金丹反而成了龙珠唯一无法强化之处。金丹元婴就相当于人体系统的心脏,金丹元婴越强,真元也就越雄厚。
单看外表的确是张乾晨更为突出,这也有李相忘故意隐瞒的结果,现在他觉得自己的麻烦依然够多,在把自己的身体原因抛出去,谁知道会不会被这个炼器狂人拉出去解剖了,虽是玩笑,却也不无可能。
虽是青年才俊,比一般的同龄修士修为上也要强上一点,但张李二人也不过是不到二十岁的青少年,修为也只是金丹初期,并不是逆天的化婴出窍,真元数量虽然还算充裕,但也架不住两人错漏百出的无意义的浪费。
先说道,铁老头把操控炼器炉的大权交给了张乾晨,后者初始的担心在明白炼炉的各项功能之后就化为乌有。“咦,原来这个阵法就是控制那道小门开闭的法阵啊,我来试试,咦,怎么没有动静?”张乾晨的真元随着炼炉上的法阵痕迹慢慢的游走,慢慢的也就在心底大致刻画出了法阵的大体分布,遇见比较有趣的法阵,就想尝试一下。
“怎么会没有动静呢,没道理啊,咦,这里怎么还嵌套了一个法阵?奇怪,无法输入真元,这是怎么回事呢?”张乾晨像是在探索新大陆一样,一个法阵接着一个法阵的试验,丝毫不顾及真元的流失,最后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他无法掌控的法阵,不由得大为惊奇,于是便反复输入真元,大有不弄通就不撒手的架势。
李相忘在一边辛苦的控制着炉内的炼器材料,先前的紫金矿石已经化为一团紫黑色液体,在真元的作用下飘在炼炉之中,同时自身也在上下浮动,且不停的变化形状,这是因为李相忘控物手法不熟练造成的。而与之相对的轻水剑却格外安静,任凭李相忘如何催动也毫无反应。努力半晌,却丝毫没有结果,这让他十分失落,不禁心灰意冷,眼神乱瞄之际,忽然发现本应控制炼炉整体运行的张乾晨却在抓耳挠腮,不知在苦恼什么,李相忘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师兄!!”李相忘大喊一声,着实吓了醉心于未知法阵的物我两忘的张乾晨一大跳。
“师弟,你吓死我了,那么大声干嘛”。
“师兄,你在干嘛”.
“还能干吗,不就是熟悉炼炉的法阵呗,你是不知道,居然还有真元无法催动的阵法,真是我平生所见啊”。
“那你刚才有没有继续往那控制炼炉火气的法阵继续注入真元?”,李相忘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颤抖着声音问了出来。
“咦,还要注入真元吗,不是激活一下就可以吗”,张乾晨弱弱的说道。
闻言,李相忘忽然感觉到一丝茫然,自己对这次炼器是不是太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