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比较诡异,两位前辈口水四溅,说的难解难分;而两位小辈却默然无语,口欲开却难言。
铁老头挤兑完极阳真人后,心情甚为舒畅,眉头轻挑,嘴角带笑,一边往固阵里输送着真元,一双贼眼还四处乱瞄着,看着看着就觉出不对劲来了,这俩小辈怎么不说话呢,虽说炼器之时忌分神,忌言谈,但现在两人是合作炼器,该有的交流还是应该要有的,难道两人已经学会传音入密之术?
“嗯哼”,铁老头干咳一声,引得几人的注意力朝向自己。面对着三人或疑惑,或不屑的目光,铁老头继续干咳几声,派头做的足足的。良久之后,极阳真人不屑的目光已经化为一池幽潭,清冷而又淡漠,直接无视了铁老头滑稽的行为。极阳真人敢做的事,张李二人是万万不敢的,只能继续望着像是演讲之前需要清嗓的领导一样的铁老头,脸色是万分尴尬。
铁老头干咳良久,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行为,最终还是吐出了一口粘痰,然后一脸满意的神情,看着张李二人不住的点头,顿时让后者心中一阵莫名其妙。
再说极阳真人,看着铁老头一口黄痰好死不死的吐在自己身前,顿时心里感觉一阵恶心,连带着道心也不再沉静,心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极阳真人火冒三丈,正要跳起身来骂铁老头一个狗血临头,却不料对方并不给他那个机会。
眼见极阳真人被气的嘴唇颤抖,连带着结印的双手也有些哆嗦,铁老头心中大乐,但脸上却还是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眼见极阳真人气愤无比,却又有口难言,铁老头估摸着时间,就在极阳真人再也无法克制,就要喝骂之前,铁老头开口说话了。
“我说我那宝贝徒弟啊,虽说炼器之时不可失神,不可妄语,但这次情况特殊,需要你二人通力合作,但是你俩这么惜字如金,能炼好法器吗?”
“呃”,张李二人顿时无言,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己二人道行太浅,至今无法炼化法剑吧,那真是太尴尬啦。
“不会是一直不得门路吧”,看着眼前二人木然的样子,铁老头随便说了一句,就见张李二人面色逐渐变红,而且还,面色尴尬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到二人神色异常,铁老头知道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居然猜对了,顿时脸色青红交替,不知在想什么。
“李师侄,你跟乾晨都是天资聪颖之辈,阵法之道也涉猎颇深,而最深奥的控火之道也是我们在替你们在做,按道理来说,只要步骤不错就不会出现问题才对啊”,极阳真人也很是疑惑,出言说道。
“按道理来说应该就如同师伯所说的那样,但是事实就是令人诧异,我俩也搞不清状况。”
“炼器失败无非是这几种原因,一是心神不宁导致材料焚毁,二是淬火不及导致法器不够锋利,再就是功力不足无法御使白虎锐金阵,导致法器外形不佳,嗯,也就这么几种情况,没有别的了,那你们告诉我,你们属于哪种情况?”
“师伯”,李相忘尴尬道:“那种情况都不是,我们属于火气不足无法融化轻水剑”。
“咦,是这种情况?真是好生奇怪啊,按道理来说,此炼器炉曾经炼制过乾晨的遥凌剑,不应该存在无法炼化材料的情况啊。我没遇见过此种情况,还是问此间入门窥径的铁老头吧,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这个问题答案很简单,就是火气不足,可刚才极阳老道也说了,我曾经炼制出来过遥凌剑,不应该出现如此情况啊,我也很是纳闷”。
“师傅,铁前辈,我有一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小子,有话就说,不要跟你师傅一样婆婆妈妈的,自从当了道士,就开始瞻前顾后的,真令人不爽”。
“哼”,极阳真人冷哼一声,目光如电,狠狠的瞪着铁老头,仿佛在说:你个老小子说话注意点,这也就是当前御阵让我腾不出手,要不然早把你的嘴给缝上了。
“嗬嗬”,张乾晨也被铁老头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憋的通红,干咳了几声才稍微舒服点。脸色恢复后,张乾晨偷偷的望了极阳真人一眼,见师傅并无异样,这才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铁前辈,师弟的轻水剑就只是角金掺杂少许深海沉银炼制而成的,深海沉银只是点缀,无法改变角金的性质。当初您既然可以炼化那角金,为我铸剑,今日就不可能炼化不了师弟的轻水剑,所以唯一的原因就是师弟的轻水剑的材料肯定不会是单纯的角金,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与师弟法剑的唯一区别就是炼制之法不同,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玉玑子师伯当初炼制轻水剑时用的心炼之法改变了角金的性质呢?”
“咦,看着你小子挺不靠谱的,没想到分析的还头头是道,真看不出来啊”
“前辈,我只是性格开朗,并不是傻”。
“我也没说你傻,嗯,分析的挺好,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嗯,心炼之法?”,铁老头撮着嘴唇,思索良久,忽然大小一声道:“我知道原因了!!!”
“我当初说过轻水剑与遥凌剑材料相同,属性却有不同,不知道你们还记得吗?”
“怎么会不记得,前辈,当初你说我的剑不如李师弟的剑纯净,因为你这句话我当初还伤心了好一阵呢。”
“难道?”极阳真人愣愣的望着胡子拉碴的铁老头,话说一半,可那坚定地眼神已经证明了他知道缘由了。
“不错,心炼之法火焰温度甚高,角金之中的杂质被尽数除去,所以轻水剑才变的异常坚韧,难以驯服。”
“反正也融化不了,是不是应该放弃熔铸,不能干看着啊”。
“得大病下猛药,化玄冰用猛火”,极阳真人说了一句谚语。
“什么意思?”张李二人听得一头雾水。
“说的这么明白居然还听不明白,真是笨啊。既然眼前的火气无法融化轻水剑,那就换更烈的火不就好了”,铁老头说道。
“前辈,这都是地火怒潮了,哪还有更烈的火?”
“谁告诉你这是地火怒潮了?没有火灵的地火怒潮能叫地火怒潮吗?”
“前辈,你是要放开法阵,放祸斗那火灵出来?”
“还是我这宝贝徒弟聪明,当是如此才有炼化轻水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