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耀看着师傅的背影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付了钱拿了门牌号向颜鳕走去。
炎耀走了过去,店小二也机灵的上前带路。
一路上炎耀欲言又止的看着颜鳕。等进了房间,还算宽敞,卧榻、桌椅样样俱全。
看着颜鳕走到房内那张可以容下三四人的床坐下不由得说道“师傅,今晚我睡卧榻。”
“嗯。”颜鳕点了下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早点睡。”看着窗外有些暗淡的天颜鳕加了句。
“嗯,好,师傅。”看着师傅脱下鞋子解下头发躺在床上,炎耀感觉自己的动作有些僵硬了。
一想到与师傅同室而眠心脏就一直不停的跳动着,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卧榻坐下然后脱去鞋子躺了下去。
炎耀闭起眼睛渴望着入睡,但心却疯了般狂跳。连带着呼吸也变得非常轻,尽量保持安静生怕被不远处的人察觉到。
炎耀这些不正常的动作表现得太明显了,颜鳕觉得炎耀比常人的情绪丰富,情感十分的充沛,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会让炎耀留在身边的原因,可也让颜鳕有些羡慕,是羡慕吧。
颜鳕把头转向炎耀看着他的样子,皱起眉说道“心太乱了,作为一个能者,不管在何时何地发生什么事都要冷静对待正确做出判断。不要让其他事乱了心智,不应该的事不要去想抛掉就是。应该的事情就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去解决。胆怯懦弱是不能够有的,如果你是这样的人就没有资格做我的徒弟。”
颜鳕误以为炎耀的这些表现是因为胆怯。身为自己的徒弟若是这般胆怯,要是让荣凌他们看到了肯定是会被笑话的。
颜鳕越是这么思索就想继续说些什么。
却没想到炎耀转头睁开眼看着师傅说道“我知道了师傅,以后不会再犯了。”
看着炎耀的目光,颜鳕没有再说什么,她不知道该接下去该做什么,从没听过有人这么说过。
炎耀看着颜鳕闭上的双眼,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我只能做我应该做的想我应该想的,其他不应该的事不能有,都必须抛掉。不能有就千万不能有,不然怎配做师傅的徒弟。我,想做她的徒弟啊!
炎耀慢慢的闭上眼睛,一点点的清除着心里的那些杂念,理清所有,让理智占有足够的主导权。也掩埋了心中对师傅懵懂的感情,把它掩埋在心里深处。
+++++
春天的阳光带着让人复苏的光亮照射进房间里,而此时的颜鳕他们也正坐在饭桌前。
“师傅怎么不吃?”炎耀看着颜鳕未动过的筷子。
“我本来就不用吃,不用吃为什么还要吃?”颜鳕不急不缓的说着。
“可是师傅,你现在是人,如果不吃的话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炎耀看着颜鳕笑着。
“嗯。”颜鳕看了下炎耀满脸笑意的脸然后拿起碗筷开始一点点的吃着。
对于这些食物,不管吃什么对于她都只是像吃没有任何味道的物体一样。不需要存在的感知自然而然的被排除掉了,本来就是不需要接受的东西,不管多么好吃都是没用的。
早餐结束后炎耀看着师傅问道“师傅,接下来我们要怎么打算?”
“既然出来外面了,那就到处看看。看遍这世间的奇闻奇事,也算是一种新的修行。
“昨天不是听说过几天是花药大会么,那我们就去观看下,增长下见识。”
“好,师傅。”
在花药大会的前几天,颜鳕他们就一直住在客栈内,听听其他房客茶余饭后的谈话和见闻。说下现今天下的现状,了解了一下基本的事情。像现在这样在热闹的人群中坐着,对于颜鳕来说是以前几乎是没有发生的。以往和雨卿他们总是在远处观望,没想到今天竟可以在这其中。
三月二十凌晨天微亮,人们就开始活络起来了。
颜鳕和炎耀一早就跟着人流逐渐向镇中心走去,来到了当天的比赛场地。
比赛的地点是在一个类似土楼的小型建筑里面,在里面的正中间是一个2米来高的圆柱体台,参赛的人将会在这里进行比拼。
圆台的左侧边角是一张长形石桌,到时评审的人就坐在这里。圆台的中间是一张木制的深红色正方形桌子。而距离圆柱6米开外的是一排排围绕在圆台的石椅,由低到高整齐的排列着,保证了任何一排的人都可以看到台上的一切。
颜鳕他们坐在最低最近一排的座椅上,能够很近的观看台上发生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的人也越聚越多了起来。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座椅已经挤满了人,到处都是喧哗的吵闹声。
在这个有些凉意的春天,即使是接近中午的太阳也是显得格外的柔和。一些卖糕点小吃的已经开始在6米宽的走廊边叫卖着。整个竞技显得特别的有生气。
经过半个多时辰,叫卖的人已经卖完糕点小吃并收拾干净自己的摊位离去了,人的喧闹声也比刚才的减少了些许。这时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走出,眼里透着的精光,一看便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八字胡男子理了理丝绸制的土黄色领子,整了整同样是土黄色的帽子。调了下声调开始了毫无趣味长篇的开场白,在八字胡男子说到“现在五年一度的花药比赛正式开始”时周围的人才开始热烈的欢呼起来,纷纷看向台上依次出来的五名评委。看着那些人华丽的服饰微扬的下巴,看来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出来后向周围的群众意思的招了几下手就坐在了石台的椅子上,等五人做好后其中一人示意八字胡男子继续。
八字胡男子就开始介绍即将上场的选手名单,介绍完这一切后便进入评选。
只听八字胡男子喊了个名字,一个略显消瘦的青衣男子就走上台。青衣男子手里拿着一个盆栽,盆栽由一条白色丝帕盖着。男子走到桌前轻轻的把盆栽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掀开丝帕。
一朵外形类似牡丹但颜色确是深蓝色的还带着些许的亮光的花朵显现在了众人面前。可这朵花除了颜色不一样,跟牡丹完全一模一样。就在众人一阵鄙夷声中,青衣男子于袖口中拿出一装有液体的瓶子将液体倒于盆中。蓝牡丹在液体倒入后散发出深蓝色的光泽,紧接着青衣男子又取出袖口中的另一个瓶子,将瓶中的液体倒入,蓝牡丹由蓝色亮光转为白色亮光,并不停的替换着。
在场的人都睁大双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时八字胡男子走上前微笑着问道“请问这位选手,这是怎么回事呢?”
青衣男子看了一遍四周后缓缓说道“这个是我用牡丹花精心改良后的蓝牡丹,它可以辨别出毒药和解药。遇到毒时会发蓝光,遇有益中和性的草药解药时会发白光。”青衣男子解说完后抬起头看向了评委席。
评委们也走了上来围着这朵蓝色牡丹花,相互讨论了下就又回到了评委席。
在这位青衣男子走向右侧的座位坐下后,下一位选手也走了进来。这位选手的手中拿着的是一个装了水的花盆,盆中是一朵白色像玻璃状的花朵,花茎也是透明的,花身透出些许的寒光,让人感觉冰凉凉的还带着一丝爽意。
评委席上的人在看着那朵花时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认识这种花的!主持人先回过神来走到了那个花药师面前问道“这位所带的可是冰琉璃。”
“没错,这是我千辛万苦从南冰岛带来到。”男子显得很傲慢。
“冰琉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千年才开一花的冰琉璃”观众席中一个资历比较深的老人看着身旁的人说着。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跟书上写所描写的是一样的。”老人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回着老人的话。
“冰琉璃千年开花一次,能治百病。且生长于南冰岛之上。南冰岛气候恶劣,天气多变。再加上冰琉璃千年开一次话,即使到南冰岛遇到的机会也很低。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也是值了……”评委中的一人不由得感叹道。
颜鳕他们听到这里心里对这次的花药大会的理解也更加的清明了,原来比赛不单单是比花的外貌,还必须要有利用价值的花才可以参加这次的大会。
在人们惊愕的目光中下一位选手也进场了,而在接下来陆续上场的二十几个选手,他们所带的花不是普通的带毒的花就是能治病的花,有稍微厉害点的也没有冰琉璃的让人眼前一亮。看来今天的得主非冰琉璃莫属了。
评委席的人也慢慢的变得无精打采起来了,看来这次大会的获胜者已经揭晓了。
现在也终于轮到最后一位选手进场了,其中几个评委把手伸向身后显得很是慵懒。
最后一位选手也慢慢走上台,黑色的衣服,脸上带了个铁制的面具,腰间别着一块青龙玉,看来应该是有点身份的人了。而他手中的盆栽却只有手掌那般大,但这丝毫不影响人们望向那盆盆栽时心中油然而生的一丝恐惧。
只见那人手中的盆栽中的花是一朵三指宽的黑色多瓣花,花瓣的厚度看来应该也有个三四毫米厚。而花的周身都散发出一种黑色气体,很显然的人们的恐惧是在看到那黑色气体产生的。
看着周围人一片茫然的样子,看来都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花,这也正可以说明此花是面具人自己培育出来的。
主持人走到面具男面前,看着他手里的盆栽说道“这位选手,请这花是何名?有何用?”
面具男看着手中的花声音冷然的答道“幽冥花”
“幽冥花?这花名好像没听过,是公子自己研发的?”八字胡男子被面具男身上散发出的排斥弄得笑得很是僵硬。
“嗯,这个是我自己研制的,一种毒花。中毒者在两个时辰内就会死。然后全身发黑冒着黑气,接触到中毒者的人会被毒气感染引发相同性状。”面具男嘴角带着嗜血的笑说着。
周围听完后安静了好一会,然后有人先发声说道“那就证明下给我们看看。”
“对啊!说得那么厉害倒是证明给我看啊”“对啊对啊”……一个个质疑的声音逐渐沸腾了起来。
评委席上的人也纷纷点了点头示意那主持人。
于是在面具男的示意下有人拿来了一个装有野兔的笼子放在桌上。
面具男伸手在幽冥花上摘下一瓣花瓣给兔子吃下。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等候,原先活泼的野兔瞬间浑身抽搐倒下。身上发出黑气,皮肤也变为了黑色。在众人还在睁着眼珠子看着眼前残忍的一幕还没回过神来时面具男又抓起一只野兔放在中毒野兔的笼子里,只见原本活泼的野兔居然开始变得安静起来了,不一会也出现了发黑冒黑气的现象。然后是一些花药师上前查看,但大家都不愿去碰触花。看了几眼后那些人便纷纷摇头下了台。评委们也开始了议论。后来经过筛选留下了蓝牡丹、冰琉璃和幽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