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马聪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炼金混合物和之前吃剩下的百味虾壳发霉的味道。这就是马聪和爱德华的宿舍，准确来说应该是爱德华的宿舍，马聪刚刚搬进来连一个觉都还没睡过。
炼金狂人爱德华的日常就是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一边吮着鸡腿骨一边在药锅捣鼓那些马聪一个都看不懂的药剂，偶尔出去蹭吃蹭喝浑浑噩噩度日。作为唯一一个被留在了东区的学生爱德华并没有必须要修习的课程，他剩下来的时间只需要好好在学院里呆着并且在毕业那一天交上一份勉强能看的毕业论文就可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个散漫的家伙现在可以那么自由。
马聪把剑和那张黑曜石小卡片放在堆满垃圾的桌子上背着手来回踱步，列奥瑞克的话虽然让他有点在意但是那并不是现在难到自己的问题，看列奥瑞克信誓旦旦的样子就不难想象下次赛卡迪亚出现时的模样了，要么宰了马聪要么如列奥瑞克所说会很“高兴”地与他交朋友。
有更深层的问题困惑着他，马聪看了眼躺在上铺面朝墙壁睡得死死模样的爱德华。
“学长………”
“忙着呢，没有兽潮入侵或者浮空城塌陷之类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妈的！你的忙就是缩在被窝啃着鸡爪扣脚丫？你亲爱的学弟现在有问题要请教你好么大兄弟。”马聪气愤地说，他看见爱德华手里拿着那本之前视为宝物的炼金笔记上撕下来的纸裹着鸡爪在啃。
“少来~除非有一份可乐鸡翅的话倒可以勉强考虑一下。”
马聪无语了，碰上爱德华这种雁过拔毛的家伙也算是自己倒霉。他走到那台巨大的售卖呼叫机前照着爱德华之前的操作重复了一遍。
“给我来两份蜂蜜鲍鱼汁浓汤和一桶加大桶的可乐鸡翅，对！要变态辣的那种，再加两份糖醋里脊。”一通完全不计算自己偿还能力的呼叫后马聪毫不犹豫地刷了卡，刷的是朗尼的那张，反正那个家伙那么有钱应该不会介意马聪再花点的。
“哇塞！学弟你开窍了？那么大手笔。”
癞皮狗爱德华噌的一声从上铺跳下来顺便随手丢掉了那根鸡爪骨，然而下一个瞬间他惊呆了，用几乎饿鬼扑食的架势从马聪手上抢过那张朗尼的黑卡，仔细地端详后发出介乎兴奋和发疯的尖叫。
“学弟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啧啧啧！朗尼那个臭家伙以前都没见他对我那么好，这卡里面的钱可是够咱们两个早餐午饭宵夜都龙虾鱼翅吃到他妈毕业了！不对！谁他妈那么好的伙食还想着毕业！”
“悠着点，要还给人家的呐。”马聪早该预料到爱德华的德性会有这种想法。“说起来学长，你知不知道局长大人他…被革职了？”
“当然知道，其实昨晚他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现在整个城市都沸沸腾腾的需要一个替罪羊而朗尼就正好是那个替罪羊。不过也并不是真的革职那么严重，这次的事情被副院长压了下来，朗尼那种顶多算留职查办，他是个天才，至少在管理城市这种项目上是个绝佳的人员，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官复原职的了。”爱德华晃晃手里朗尼那张卡，“其实这跟你有很大的关系，也是我昨晚跟那个家伙交涉时的谈资。他在昨晚庇护了作为维利尔继承人的你，相对应的今天副院长就会还那份人情给他……顶着合议会的压级用强权揽下了所有的压力。”
“所以朗尼现在都还能挂名执勤局局长，而我和你也很幸运地逃过一劫。这就是我说过的，你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份很有价值的……财宝。”
“可我这个财宝卡上面还有一笔账单没负清呢。”
“这都不是事我告诉你学弟~”爱德华笑了笑，“只要我们有了这张卡什么鬼债务付不清，放心啦，我们也不会真的用光上面的钱，你不是还答应过要给我三个月的伙食么？那么就用这张卡顶三个月！只不过是从牛脊拉面换成了七成熟的浇了柚子汁的顶级牛排和两只手那么大的浑黄蟹！”
“学长……我听说过一句话叫道德有多高人生的脚步就会有多深……你这……”
“见鬼的道德！我的人生就是个烂泥潭，脚步再深点我会嵌进去的。”爱德华满不在乎地反驳。
就在这个时候空间忽然一阵莫名的扭曲浮动，马聪刚才点的东西送到了，只不过是凭空出现的。
“怎么跟上次不大一样。”马聪回过头看着那台机械，说起来这次并没有听到那个超级好听的女孩子的声音取代的是机械音。
“学院的人工智能系统暂时停机了，方舟现在正在全力修复尘埃，因为你今天早上那茬子事现在尘埃陷入了沉睡。饭堂那里有个打工的学员叫久保东立的能力就是隔空传递，就是你刚才看到的。”
爱德华伸手去取撒了满满一层黑色胡椒粉的可乐鸡翅，然而手在半空停顿了，片刻后转过方向握住桌子上那柄银剑。他仔细地端详手中的剑，沉默着，马聪从未在爱德华的脸上见到那么认真的表情。
“呵呵，学弟，那么想不开准备去当猎魔人。”
又来了，一如当日那些人知道了自己的姓氏后所有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只不过对于马聪是感到惊叹和推崇，而对于艾兰迪尔来说是厌恶和淡漠。
“学长，这个就是我要问你的问题。猎魔人……到底意味着什么？”马聪谨慎地问。
“死刑。”
爱德华答得非常直接果断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只不过他看似毫不在意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却在马聪心头重重地敲响。死刑？那个男人，马聪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独狼一般的男人的脸，虽然很木讷寡言但是一想到那种原本应该存在于小说里的异样美男子就这么认定为将死之人心里还是莫名地纠结。
“是……是吗。”
马聪再一次沉默了，爱德华也不说话放下了手里的银剑捧起可乐鸡翅和自己那份鲍汁汤一个翻腾跳回到自己的上铺，魔力印记提供给他们异能者的并不仅仅只是魔力，还有就是彻底改造了他们这些人的身体强度，一些常人经过特殊训练才能做到的动作或者技巧对于他们而言非常容易上手。
“可是学长，你是怎么一口咬定我拿着把银制剑就一定是和猎魔人有关了呢？”
“银制器物在数百年前乃至今天都风靡上层社会中，大部分存在方式都是饰品，做成武器形状的少之又少，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只不过如果那柄银剑上面有个狼头图案的话……那就必然是猎魔人，独狼学派猎魔人，你这把恰巧就是。”
马聪赶紧拿起那柄剑察看，果然在把剑身拉出剑鞘一小段后看到了一个栩栩如生的狼头刻痕。
“猎魔人一般都拥有两把剑，一钢一银，钢剑砍人银剑砍魔。学弟，你还欠一把。”
“不是我要去碰那个玩意啦，这把剑只是买来还给我的一个同学的……”马聪唧唧歪歪，“学长你刚才说的……死刑应该不是真的吧，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挺正常呀，能蹦能跳还可以徒手打死熊。”
“唔……大概有三成是开玩笑的。”
“那么说有七成是真的！？”马聪都开始有点搞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了。
“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那三成比死刑还要严重一万倍！”爱德华低下了头，额头前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眼睛，如果不是他嘴里还叼着那半只鸡翅的话现在看起来还是挺有型的，“学弟，那么说你的身边真的存在猎魔人？”
马聪沉默地点点头。
“是你同学？”
他点点头，依然不说话。
“关系亲密吗？”
“只见过三次面，但是他救过我们两个的命。”马聪说。
“我们？”爱德华怀疑自己听错了，“我的印象里自己应该从没有见过猎魔人才对。”
“昨晚，学长你昏迷了，如果不是艾兰迪尔挡住比蒙给我们争取了那几分钟估计现在也没我们在这里啃鸡翅的份了。”马聪走过去从爱德华的鸡翅桶里取了一只，但是只咬了一口就呛着了，太辣。
“他的银剑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烧融了。”
“是吗？……那么说的话就头疼了，连我也欠了你那个同学的人情吗。”爱德华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叹了口气，“不过，马聪，我也奉劝你一句，离你那个同学远点。”
“凭什么？”
在艾兰迪尔的身上马聪感觉到的只有那份孤独感，他仿佛被世界和时间都抛弃了那样站在只属于自己的阴影里，很熟悉的感觉，但是马聪并没有认为自己很孤单，自己的身边有个非常不靠谱的学长还有个超级偏心的导师，偶尔无聊了还会冒出来一个自称圣徒的怪人找他聊天。但是那份孤独感马聪却的的确确感受到，并且和艾兰迪尔产生共鸣，那是发自心底最深处的呼唤，如果连自己这个与那个被抛弃的人能产生共鸣的人都抛弃了他，那他的世界就确实只剩下自己的身影了。
“他是个猎魔人，这个理由够吗？”
“不够。”马聪的回答斩钉截铁。
“好样的，学弟。”出乎意料爱德华并没有必须说什么，他看着马聪那双澄清的双眼仿佛在看一潭清泉。“你还并没有被这个世界的罪恶所污染，学长我很欣慰呢。”
马聪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感觉爱德华的话跳跃性有点太强自己一下子懵了。
“学长我怎么感觉开始跟不上你的思维了。”他挠挠头。
爱德华准确地把手里的鸡腿骨丟到角落的垃圾框里，就像篮球运动员丢三分球那样准确，不过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回答马聪的问题。
“你觉得别人对猎魔人是怎么样的看法？”
“很讨厌吧，大概就是看见瘟神的样子。”
“没错了，这就是世俗人对猎魔人的看法，那么学弟你为什么就偏偏跟他们不一样呢？”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那个家伙看起来好像…很孤独，我想去帮他，没有任何的理由！”马聪说。“那么为什么人们那么厌恶猎魔人？他们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这个很难一句两句话说清楚，背后有太多的政治和社会牵连了，就比方说学弟你长得丑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你长得矮那么简单，他们被宣判了死刑只是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
“……你才又丑又矮。”
“打个比方打个比方~学弟你那么激动干嘛，有话好好说先把手上的啤酒瓶先放下。”爱德华看见马聪操起了桌子上的空酒瓶开始慌了，“我简单点把我所从相关书籍上记载看到的内容看到的告诉你吧。首先猎魔人这种群体在很远古就已经出现了，而且以前有过很多的流派，只不过流传至今就只剩下独狼学派了。随着异能者与人类的战斗结束，当时的凯尔顿大陆掀起了一场排挤异种的运动，行为举止奇怪并且仪式血腥到惨无人道的猎魔人也被卷入到了这场运动中，曾经一度遭到过大屠杀。”
“大屠杀？但是我觉得他们好像挺厉害的呀。”马聪不解地说。
“草原上的雄狮也不敢正面对抗一群瘦弱的鬣狗的道理你懂么？如果说一个猎魔人能够同时对抗一百个普通的士兵那么他们就会派一千个士兵去对付他，再强大的猎魔人也会被重甲铁骑踏在脚下。”爱德华解释，“虽然后来一部分的猎魔人幸存了下来，他们熬过了那场火与血的运动却没有逃过世俗的眼光，千百年过去了我们这些当年的主犯恢复了人权但是他们却没有，这很嘲讽，但却很真实。”
“如今如果你在琳恩犯下了什么滔天的大罪，有两种结果，死刑或者……成为猎魔人。但是将近99%的人都会选择死刑，难道他们真的不怕死么？不！他们怕，但是他们更怕成为猎魔人！”爱德华像个天生的演说家那样述说着，任何的话题到了他的嘴边都莫名其妙地变得极具吸引力。
马聪摇摇头表示不理解，死是个什么概念？那是一切的终结，难道说还有什么能比永恒的虚无还要可怕的么，至少成为了猎魔人的艾兰迪尔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啧啧啧~学弟，这你就不懂了，听我说完你大概就会明白了。”爱德华似乎并不喜欢自己在作说明的时候有人插嘴，“正如你那天所看到的，你那个朋友身为猎魔人居然有能力强行对抗比蒙给我们争取时间，这一切都是“猎魔人”这个身份赋予他的力量，首先是被强化了数倍的身体和非同寻常的愈合能力，其次就是“法印”，他们会使用类似魔法的咒文驱动远古的力量。并且他们拥有的寿命也是正常人的两倍以上，目前有记录的最长寿的猎魔人存活了二百五十年，甚至现在他都还没有死去。”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的好处那些人对猎魔人却那么抗拒？哼哼哼，换个角度想想吧学弟，他们都曾经只是肉体凡胎的人类，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变得那么强大？这个世界上没有白白获得的力量，必须要你付出对应的代价！而且很可能是你无法承受的代价！”他看出来了马聪的心思，“首先成为猎魔人的先决条件是那个人需要有一定的体魄，所以并不是任何一个油尽灯枯的人突然哪一天脑抽了想当就能当的。其次，即使你满足了足够的条件可以开始进行猎魔人的转换仪式也只有四份一的几率成功！失败的人会承受比死刑痛苦一万倍的折磨！首先他们会把仪式者捆绑在固定铁架上，左手右手各接一条导管，左手的导管注射一种名为“夜茄”的植物液，右手则把血液从身体里抽出。”
“他们在稀释？！！”马聪惊呼。
“没错！”爱德华眯起了双眼，“这就是臭名昭著的青草实验！因为如果一次性把身体的血液替换出来那么那个人肯定无法活着挺过仪式，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只不过痛苦的程度和时间被极大的放大了。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这也是为什么对体魄的要求，如果身体承受不住的话那个人就会在自己的哀鸣中走向终结！但是，还不够！这个仪式的过程中受刑者的意识必须是保持清醒的，并且感觉器官会被最大幅度的放大！那种精神折磨并不是意志力坚强那么简单的说法能说得过去的。大部分的人都会在这个过程中失去自己的生命，只有承受住了这一切的人才会成为猎魔人。”
“然而，这才是一切痛苦的开始。猎魔人被剥夺了情感这种东西，这使得他们更加睿智冷静。他们的触觉变弱了，这让他们更加坚韧。他们的过去被完完全全地剥夺了，这让他们不会再有退路可以胆怯！”
“琳恩人的观念是死后叶落归根！即使是在异地死亡他们也会不顾一切地希望安葬在故土。但是猎魔人如果战死或者寿终正寝的话，他们的尸体会在极其短的时间里腐败分解，身体化为黄色的脓浆，最后完全消失掉！就像这个世界他们从来没有来过那样。”爱德华越说越激动，“数百年的时间，时刻忍受别人的冷眼，并且他们不能对任何践踏他们尊严的人下杀手，那样会招致猎魔人这个本就脆弱不堪了的种族彻底的毁灭。”
“这！就是猎魔人！”
马聪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无法想象那个挺拔的身躯曾经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很可怜？你是那么认为的吗？”爱德华饶有兴趣地期待着马聪的反应。
他沉默了一会后沉重地点点头。
“是呀，很可怜。他们都变成了一群闷骚的家伙，即使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女站在猎魔人面前他们的心境也不会有丝毫的波澜只会淡淡地说：请出去，让我静静。”爱德华满脸的不屑，“要是让我变成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小鹿乱撞毁得差不多的心房可受不了那么补的东西。”
爱德华沾满辣油的手在身边的纸箱里翻找着什么，“咦？我记得那玩意是在这里的呀。”
“啊！找到了。”他把一本厚厚的书籍丢给马聪，书名是《维利尔百科大全》。
“这是啥？”马聪无语地接过那本布满灰尘和油污的百科全书，上面还有一个四方形很深的凹陷口，估计爱德华拿过这东西来垫过桌角。
让马聪有点惊讶的是书里面的内容填满了密密麻麻工整的笔记，书的主人曾经非常的重视这本书。
“百科全书咯，科研院那群疯子以前发行的。上面的内容除了死命地黑了魔法馆的思想迂腐和赞颂了自己和后勤装备部的内容比较扯之外还算是挺齐全客观的。”爱德华说，“比起你那个朋友我建议你还是多关注下自己吧，刚才老家伙把你这次的表现发给我了。”
他把一支带走三个发光圆环的金属笔插在一旁，三道投影的光芒从圆环发出，产生的平板荧幕出现在爱德华的面前，淡蓝色的荧光照亮了他邋遢的脸。
“我原本期待着尘埃能把你的记忆唤醒的，毕竟它的觉醒必须倚靠探索我们记忆中最恐惧的东西。但是显然结果跟我期待的有很大出入，尘埃非但没有唤醒你的记忆甚至还因为你的原因瘫痪了！而且你的辐射数值打破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值和最低值的记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爱德华操作着荧幕的页面，一道道数据浮现而过，“老家伙说你的觉醒部位在眼睛，是吗？”
“不知道，我没有任何的感觉。”
马聪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他并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那个觉醒的仪式对自己似乎没有作用。
“那就不奇怪了，毕竟发生在你身上的每一件事都那么奇葩，再多一两件也正常。”
“以前有过先例吗？”
“没有，但是你会成为先例。”爱德华看着马聪的双眼犹豫了一下，“那本东西你好好看除了一些基本的常识外还有每一种记录在案的魔力印记的资料，老家伙说你的能力是“透视”。我觉得不像，你压根就是瞎的。”
马聪慢慢举起手边的啤酒瓶……
“咳咳咳！开玩笑开玩笑！学弟别那么紧张。”爱德华慌忙抓起什么东西挡在面前，那是一块被腐蚀性极强的炼金液体烧穿了一个洞的钢板，“还有你那个朋友的事情，听学长一声劝，别管他人的眼光怎么看，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对了。”
马聪转过身去，他开始翻阅那本厚厚的百科全书。
黑暗中的某处角落传来低沉的笑声，像是嘲讽更像是遗憾。马聪没有选择回头，他知道那个角落找不到任何的东西，那是发自他心底的笑声和凝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