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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可以喜欢你吗?

入冬已经很久了,秦晴的表妹李雪在K市也待了很长时间了。期间秦晴一直很照顾她,她也很依赖秦晴,有什么事都要秦晴商量。李雪是个很机灵的女孩,眼睛很小,但很精神,笑起来眼睛弯成一轮弯月,整个人透着阳光,所以秦晴很喜欢这个表妹。李达也跟着李雪来找秦晴,说是要在K市玩上几天,秦晴也就陪着他们了,正好以此来避开和庄汉单独相处。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秦晴就觉得整颗心都透不过气来,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和慌乱,所以她尽量减少和他在一起的机会。

这不,今天秦晴答应了他们姐弟俩一起去K市的博物馆。秦晴一直想找机会去,正好今天他们也跟着去,还可以有俩作伴的。他们坐车去到那里的时候刚刚中午。李雪总是像个小妹妹一样让人照顾着,虽然她和秦晴只差两岁。一会这个怎么弄?一会这个怎么做?秦晴也耐着性子帮她,毕竟她也把她当做亲妹妹看。李达虽然腼腆,但长得却很成熟的样子,做起事来是很有头绪,不像李雪这么没有头脑。只是每当秦晴问他一些问题的时候,他都脸红的很。秦晴总觉得他们姐弟俩的性子完全是倒置了。

不多会他们就进入了展厅了。因为时间很紧张,所以秦晴和他们商量着分开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所以,秦晴独自一人在一个古代石像的展厅里观看。她喜欢这里厚重的气息,还有那曼妙的石刻和画像。

不时会有解说员为他们解说,秦晴更多的是结合自己所知道的历史知识和现场的指示牌来理解和欣赏展品。她在展厅随着其他观众转着,并没有什么固定的路线。秦晴喜欢这种顺其自然的感觉,虽然一点规律也没有,但却同样欣赏到了自己喜欢的,同样能领悟到了自己所想的。

可能是为了衬托这些石像的严肃,展厅的灯光有些昏暗。秦晴在一个拐角处向着面前足以当做镜子的墙壁望去,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身后望着自己。那不是别人,正是和她一起来这的李达,他不是去其他地方转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秦晴满脸疑问的转身,她就这么轻轻的回眸,却看见李达痴痴的望着她,那眼神似曾相识,是卓青峰还是李栋这么看过自己,秦晴记不清了,只记得心会不由自主的被震撼到,这种眼神怎么会从李达身上看到?他是在看自己吗?怎么会这样?秦晴有点茫然的向李达走去,好像李达做出了什么不能理解的事了。可是当她走到他面面前时,却怎么也找不到理由发火,也许是自己多想了,秦晴这么安慰自己。自己的表弟不可能那么看自己的,可能是最近被庄汉缠的有点胡思乱想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好了选自己喜欢的展厅去看看吗?”秦晴忍不住问李达,“我想跟着表姐一起欣赏这里的石像,不可以吗?”李达的语气里透着恳求又有点稚嫩的口气。秦晴没找到一个适合的理由拒绝。她只能让他跟在自己身后,但是此刻秦晴总感觉身后有双炙热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但自己回头想去确认那份悸动或者令她发慌的眼神时,却又找不到源头,只有身后笑眯眯的看着她的李达。倒是李达跟在秦晴身后,嫣然一副小跟班的样子,为她做这做那的,又是拿水,又是拿包,又是开门的,秦晴又不好拒绝。这更加让秦晴担忧。她却没法开口问。

走累了的时候,秦晴竟然把一个影视展厅当做休息的地方在椅凳上就这么坐下了。看见秦晴在那歇息,李达也跟着坐在了旁边。这时,展厅的灯突然熄灭,秦晴的心一下子揪在了一起,她慌张的抓住身旁李达的手,害怕的很。对,她很怕黑,很怕黑,从很小的时候,从母亲扔下她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从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的时候,她就开始害怕黑了。那种摸不到尽头的黑暗似乎吞噬了她所有的力气和思考,孤独无助的感觉爬满了整个身体,只能勉强的呼吸。李达也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只是任她抓着,想要安慰她,但又不知如何开口。虽然一直知道她是自己的表姐,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幻想不可能,李达还是想把梦做下去,做到有一天不能继续的时候再停下,因为他现在没法让自己完全放下,完全从心里把她剔除。就像一种改不掉的习惯,或者戒不掉的嗜好。他从小喜欢跟在秦晴后面,她就是他的阳光,他的方向,他习惯了这么跟着她,看着她,直到有一天他长大了,她还是在她身边,他却养成了这个习惯。当他知道这份依赖和信任已经变了质,已经扎根成一种思念,一种依恋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义无反顾的跟在她的身后,只因为她是他没法戒掉的习惯。那种试图将她从身体里去掉的无措,彷徨还有空荡的感觉,是他不能承受的。所以他坚持她是他的方向。也许刚才她的回眸看见了他眼中的痴狂,也许并没有发觉。这些都不重要乐,重要的是她就在他身边,她一直是他的方向,这就足够了。

秦晴并不知道这些,她现在只能感觉到害怕。终于在秦晴快要急哭的时候,电影屏幕终于打开了,原来这是一间专门播放历史视频的地方,秦晴深深的吸了口气,额头沁出了汗珠。她这才想起现在还紧抓着李达的手,她忙解释道,“刚才以为不会来电了,没想到进错展厅了。我们走吧,现在也不早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秦晴急忙起身离开了,李达紧随其后,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并不想追问什么,他知道她怕黑,很小的时候其他伙伴都会笑话她怕黑。那时候他还太小,只能看着她无助的站在那里。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他可以保护她了。他很庆幸自己能在在她身边,在她害怕的时候。

傍晚的时候,秦晴和他们才回到学校,秦晴安排好他们坐车离开后,带着一身疲累向宿舍走去。果然遇见了在门口等自己的庄汉,她早就料到这个男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庄汉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语气里透着担心和责备。秦晴本来就很累,见他这么责备自己,有联想到这几日为了避开他尽力去忙起来,心里竟有些委屈,“我的事不用你管!!”口气很是冷淡。庄汉脾气也跟着升了,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她,在楼下等了她这么长时间,她不好脸相迎也就罢了,还摆着一张臭脸,庄汉脸色更加难看了。“我是管的多了,当我多管闲事吧”像是赌气似的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秦晴也没有挽留,似乎每次他们都不能喜剧收场,她在心里想。庄汉开车走了一半,又后悔自己这么倔强,明明自己很想见到她,却每每都闹得不欢而散。他笑自己都三十的人了,还不能让让二十岁的小姑娘嘛?所以有调转车头,按原路返回。

秦晴在庄汉离开后,正要走回宿舍,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到这的李栋给拦下了。李栋的胳膊就摆在秦晴身前,离得很近。秦晴好奇的看着李栋,几日不见,他脸庞的棱角更加分明了。温暖如阳光的他此刻竟多了些成熟和内敛。“我……想见你”李栋像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秦晴好笑的望着他,“这不是见着了吗?”

她和李栋在那一次的相处后,关系已不再是那么生疏,多了些熟悉和默契。李栋脸上有点红,秦晴向他的身前靠了靠,闻到浓重的酒气,她皱起眉头来,怎么男人一有心事就去喝闷酒啊。“”你喝酒了,你不是不怎么喝酒的吗?出什么事了吗?”此刻秦晴离李栋很近,能听见李栋有力的心跳声。李栋见秦晴满脸的关切,竟流露出一种迷恋。他伸手将秦晴拦进怀里,喃喃的说道“我该怎么办才好?怎么办?你能告诉我吗?”秦晴只是以为他喝醉了,就任他这么抱着。“什么怎么办?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能帮忙吗?”秦晴在李栋怀里闷闷的问道。李栋轻笑,他喜欢看这个女孩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喜欢到迷恋的程度,在沉寂了这些日子后,他无可救药的想见这个女孩,都快想疯了。如果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或许他还是没勇气来见她。“秦晴,我可以……可以喜欢你吗?可以吗?”秦晴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僵直住了,她怎么总是让别人难过,她有点埋怨自己了,这个阳光的男子竟为了自己变得这么消沉,她有权利拒绝吗?秦晴挣开他的怀抱,惊讶的望着他,“你喝多了,早点回去吧。”避开他的追问,秦晴嘱咐道。“回答我,秦晴,我可以喜欢你吗?可以吗?”李栋急切的问道,他的脸因为激动,更加红润了。秦晴在那犹豫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不会喜欢你的,因为她现在是我的爱人!”说话的是开车赶回来的庄汉,他愠怒的看着秦晴,秦晴躲开他的眼神。李栋微拧着眉头,看着庄汉,他们似乎第一次认识,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终于,李栋按耐住心里的急躁,沉声对着秦晴说道“我等你。”说完后转身离开,没一点迟疑。庄汉显然生气了,他和李栋是多年的朋友,他怎么可以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呢?庄汉在秦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拉起她的手,就像自己的车走去。秦晴慌忙拒绝道“你又要干嘛?从来都不会征询别人的同意吗?”庄汉没好气的回答道,“对,我从来都不会问别人是否愿意,我只会按自己的思维办事,这点你早该清楚了!”说着将秦晴扔进车里。秦晴知道在反抗也是徒劳,他就是这么倔强的一个人,永远都是按自己的想法做事,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庄汉坐进车里,启动车子。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打算把秦晴带到哪里,当时自己太激动了,一气之下只想到这个法子,将她带在自己身边,这样心里就踏实了。他就只是这样想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情绪已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看到她,他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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