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城堡已被大水淹没,变为一片汪洋。只有金色的祭坛顶尖还裸露在外面,龙昊和金袍老人站在坛顶,眺看四周,见硕大的火球漂浮在大水之上。
火球和大水衔接之处,热浪翻滚,白气蒸腾,那是火球把大水煮沸成了热浪。
“哈哈··”
这时,空中突有人大笑,
龙昊和金袍老人惊觉,二人抬头看时,只见空中不知多时出现一个金色的马车座驾,只是驾车的不是马,而是四条巨大的火龙。
火龙烈焰冲天,照的四下里一片明亮。
车上坐着一人,穿着朝服,带着官帽,身形消瘦,正看着他们大笑,
“哈哈··这不是黄金长老吗?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金袍老人听了,脸上现出一丝惧意。对着那人呼喊道:
“我还有事,有事咱们以后再谈。”说着,金袍老人长袍拂过,卷起龙昊,望着大水纵身跳下,大水哗哗分开一条窄路,二人向深水区飞奔而去。
龙昊随着金袍老人来到大水深处。
金袍老人又拿出透明的金黄宝塔。倏忽变得如同房子大小。二人进入塔中。
“总算是能安静一阵了。”金袍老人苦笑着说道。他盘腿坐下来,对着龙昊说道:
“现在咱们得抓紧时间,我首先传授你一些扎基修丹的秘法。”说着,金袍老人从袍袖间拿出一个金色卷轴。
摊开卷轴,老人徐徐说道:
“万丈高楼平地起,要想成就无上秘法,都要以雄厚扎实的丹功为基要。自古圣贤人主莫不是耗尽时日储备能量,淬炼内鼎,逐而登堂入室,淬体结丹,破碎元婴,进阶成神,渐入化境···”
金袍老人见龙昊听的一头雾水,便不再往下再讲。他稍稍沉吟片刻,又说道:
“好吧,那我就先传授你一些简单的吸收能量的法子··”
“凡修道者,莫不尊天循道,而道法自然,损有余而补不足乃是自然法则,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江海,人体本身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而若能无贪无欲无求无念,腾空自己,宇宙能量自会流水一般向你汇聚···”
金袍老人见龙昊更加茫然,笑笑说道:
“来来,我先给你演示一遍··”
金袍老人说着便闭起双目,渐渐的,龙昊见老人的身体亦变的透明,如同一层薄薄的液体···
天色如墨。
“上来吧!”稷坐在大鸟上向邝打招呼。
邝整整凌乱的兽衣,一跃跳上大鸟结实脊背。大鸟发达的肌腱突起,张开巨大的双翼直飞到黑漠漠的云空。
狼头人深邃的闪动着绿光的双眼的环视四周。四周苍苍茫茫,只有疾风吹动着衰草簌簌作响。狼头人一震双臂,纵身飞起,背上兵器箱的剑刃闪闪发亮。狼头人倏忽飞到大鸟背上。大鸟张开巨翼低鸣一声,飞入云空。
其余几人跟随狼头人而去。
“邝,你说有个孩子?”白衣老者坐在大鸟上,惊问邝。
“是啊,那孩子十几岁,还不大,唉,我把他落到野兽堆了··”邝无不愧疚的说道。
大鸟飞的忒快,邝不得不用一只手抓住稷后背兵器箱,一面掉下去。
“邝,你说那孩子有一面铜镜?”白衣老者又问道。
“是啊,他有个神奇的镜子,可他还不怎么会使用它,不过,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还救了我··”邝一想到孩子便有些激动,同时又有些伤感。
“这样啊··”白衣老者却是陷入沉思。“那他··那他会是多大啦···十三年啦··”老者自语。
可邝以为老者在和他说话,接着说道:
“对,他就是十三岁!”
“什么?”白衣老者惊道,紧接着问:“邝,那孩子不是你们的族人吧?”
“你怎么知道?”邝说道:“那孩子曾经被一个大鸟驮来的,那个大鸟受了伤,早已经死了。”邝摸摸大鸟光滑的羽翅,说道:“那个大鸟,像是比你们的这鸟还要大上一倍呢··”
“我的玄鸟啊··”老者幽幽的说道。
“什么?··”邝没听清楚老者说什么。
白衣老者用足轻点大鸟羽翼,大鸟加速向前飞去···
邝随着白衣老者一行又折回黄金山。
向下望去,只见水势奔涌,黄金山四周已变成一片汪洋。
一些没水的高地燃烧着火焰。
再往前飞,邝看见一个山头上,一些黄金战士正被一些水兽围困。一个黄金战士正被一个鳄龙含住小腿死命朝水里拖去,
邝用手指给稷看,
稷张弓搭箭,
“噗噗——”
稷两箭,
射中鳄龙的双眼,
鳄龙带着羽箭退到大水中,
黄金战士爬到岸上,
稷又抽出箭矢,
“噗··噗··噗··”
一连几箭,
射退鳄龙,
邝和稷正要指使大鸟下去,
忽而空中飞过成群的大怪鸟,
在空中咕嘎咕嘎的飞来,
待得飞到近处时,众人看见怪鸟凶样,不禁恐怖,
大怪鸟全身漆黑,身上的羽翼如同鳞甲一般闪闪发亮,头部是一个硕大的脑袋,和它的身子极不相称,两排尖尖的利齿裸露在外面,尾翼则是一根尖锐的巨大黑刺!
“阿爸,那是什么鸟?”稷的声音有点点恐惧。可他手上却一点都没闲着,弯弓搭箭,
“噗··噗··”
羽箭激射而出,
“铛··铛··”
羽箭射在大怪鸟身上竟发出金属碰撞之声,
羽箭和黑色羽翼撞出些火星,便折落到大水之中,
“黑狼鸟!”白衣老者亦是吃惊,“孩子,得用这个!你的剑没白磨!”
这时,黑狼鸟已然迫近,稷已听到它们的利齿在铿锵作响,
白衣老者拿出绿琮,托在手中,
油绿的玉琮倏然变大,
“阿爸!”稷尖叫道,
一只黑狼鸟已然拍着黑金属羽翅向稷俯冲过来,
这时,玉琮内飞出一柄淬炼过的利剑,
利剑在夜空穿过,
“噗嗤——”
利剑砍在黑狼鸟的脖颈处,把黑狼鸟的头砍为两截,
稷转而握住利剑,
黑狼鸟死去,身形坠落,
可它坠落之时,尾翼的尖刺竟然划到了稷所骑乘的大鸟头部,
只听得大鸟哀鸣一声,便向大水中坠落,
稷和邝大惊失色,
二人双双坠下,
此时,大水中正有长脖子怪兽在水中游弋,
这时,狼头人乘坐大鸟一个俯冲,
从二人身旁掠过,
稷急急抓住狼头人左肩,一个转身,翻上鸟背,
邝的身势略低,
伸手急抓,
正好抓住大鸟的巨爪,
邝吊在大鸟下面,
大鸟载着两人,吊着邝纵翅向高处飞去,
可高空又有两只黑狼鸟俯冲而下,
狼头人从兵器箱抽出大剑,对迫近的怪鸟挥击,
“当啷——”
大剑砍在怪鸟的脖颈上当啷作响,爆出火星,
怪鸟其势不减,
大嘴利齿直向狼头人面部扑来,
狼头人一时无措,
“噗——”
稷拿着淬炼过的利剑从狼头人腋下穿过,
刺入黑狼鸟腹部,
“扑——”
稷拔出利剑,黑狼鸟便要跌落水中,狼头人害怕怪鸟尾翼再伤大鸟,便顺手拿大剑挥拍,
“啪——”
大剑拍打在黑狼鸟巨大的黑色羽翼上,爆出一声嗡的金属脆响,
黑狼鸟侧身跌入大水,
“老狼,看剑!”
白衣老者手托的玉琮中,突然金光四射,
光彩熠熠,四色光华在玉琮四周环绕旋转,
光芒闪耀,不能直视,
只见几十把利剑从玉琮中激射而出,
狼头人顺手接了一把利剑,随手“噶吃”斩落一只飞来的怪鸟,
接着,余下众人都接住利剑,暗空中,一片亮光闪耀,
众人拿了利剑,驱使大鸟,纷纷向黑狼鸟群杀去,
只听得铿锵乒乒乓乓之声不绝,
剑光四下里闪动,
黑狼鸟断颈折背,哀叫之声不绝,纷纷落入大水中,
狼头人和稷手拿利剑驱使大鸟左右奔突在空中正杀得性起,
邝吊在大鸟巨爪下,身体忽悠晃荡,见下面有长脖子怪兽在水中游弋,大水奔涌,一时不敢松手,
狼头人和稷一时倒忘了邝还在下面,
这时,一只黑狼鸟蓦然俯冲,
大牙噶吃作响,
直奔着邝呲牙而去,
邝大声惊呼——
急急松开双手,躲避黑狼鸟,
黑狼鸟的羽翼擦着邝的手背疾飞而过,
邝顾不得手背疼痛,随着身体下坠之势,急切之间,慌看下面大水中情形,好寻找落脚之处,
黑狼鸟一击不中,骤然扑空,在空中猛然束翼收爪,
“扑腾——”
“扑腾——”
黑狼鸟扑腾几下,在空中折回,伸展双翼,又向邝后背扑去,
邝只觉的后背风声飒然,心知不妙,可此时身在半空,避无可避,心下大骇,
灰衣人在高空掠阵,偶有怪鸟袭来,剑刃挥霍,斩落怪鸟。此时,见邝身犯险境,剑刃直指黑狼鸟,
只见半空中一道剑刃飞过,快如闪电,
那道白光在黑狼鸟脖颈处削过,
黑狼鸟的黑鳞脖颈断为两截,可身形其势不减,遽然扑到邝的后背,
钨钢一般的利爪嵌入邝结实黝黑的脊背之中,
“啊——”
邝又惊又痛,
黑狼鸟断折的头颈也落到邝的头上,不过,头颈在邝的头上打了一下,便歪向一边,掉入水中,
黑狼鸟的利爪连同巨大的黑翼却整个扑到邝的后背上,
可此时,邝的身形已落入水中,
邝不知道怪鸟已死,可也顾不得后背怪鸟,
带着怪鸟巨大的黑鳞身体一起落入大水之中··
暗空之中。
众人对黑狼鸟一阵砍杀,把成群的的黑狼怪鸟砍斫的所剩无几,七零八落。
这时,只见在剩余的七八只中间,兀然现出一只体型异常硕大的黑狼怪鸟。那鸟大小有普通黑狼鸟的四倍之多。鸟头乌黑闪亮,像是精钢铁骨一般。一双眼睛圆圆溜溜的,如同一对绿油油的灯笼。发射着骇人的绿光,让人不敢和它对视。好像那眼睛里蕴藏着无穷的刻骨仇意一般。
整个羽翼伸展开来足足有三四丈长,巨大的乌黑羽鳞密密匝匝的覆盖在羽翅之上。默然不动的浮在众鸟中间,倒像是一架即将投入战斗的黑色战机。
尤其让人惊愕的是那大鸟的尾翼,也是一个巨大的黑刺,黑刺上又布满尖锐的小刺,棱角分明,像一个巨大的狼牙棒子。
可那硕大黑刺竟遇其他黑狼怪鸟的黑刺又有不同,它竟然散发着绿绿的油光。那种饱满的发黑的色彩,不由得让人立刻想到毒虫一类的东西··
稷和狼头人挥动雪亮利剑,
“啪——啪——”
两个黑狼怪鸟又嘎嘎坠落,
几名战士上前对周围几个黑狼怪鸟一阵砍杀,
此时,在巨鸟周围只剩三四只怪鸟,那几个怪鸟大概是有了些恐惧,踯躅不前,不敢再向前猛扑,
由于那几个怪鸟距离巨鸟比较接近,
这时,众人也不敢再向前绞杀,因为他们看见那巨鸟的绿眼睛愈来愈凶狠了,
而这时,他们乘坐的大鸟竟有些怯怯的向后挪动起来,
这时,众人已感觉到那巨大的怪鸟散发出愈来愈强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