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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个巴掌一场架

饮食坊的生意上了轨道,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张大娘和张老爹提出想回老家过个年,从济南来京城都三年多了,前些年因为生意的缘故都没有回去,如今生意有兰嫣和安琪看着,她们二老就很想回去转转。

自打来到这儿以后,兰嫣和安琪从没听二老提起过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可能是因为忙饮食坊生意的缘故,把这件事给忽略了。如今看二老思乡情切,兰嫣二话不说帮二老打理盘缠,雇了马车,择日出发。安琪想让苏梅陪着一起去,可张大娘拒绝了,理由是酒楼生意那么忙,再招人还差不多,哪儿能拨人去照顾他们。安琪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早晨的阳光从酒楼窗户斜斜的照进了大堂,又被桌子、椅子给剪成了各式各样的多边形,煞是好看。兰嫣一大早被安琪从被窝里拽起来做广播体操,说是要减肥。这女人,不就说了她一句“不减肥、光长膘”嘛,还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这会儿操做完了、早饭也吃过了,伙计们却还在打扫卫生。全场就数兰嫣最无所事事,搬了张凳子坐在阳光的碎末里晒后背。

白慕枫从兰嫣身边走过来、走过去,不是拿着账本就是交代事情,完全把她当空气,看的兰嫣心里那个窝火,准备耍他一耍,便叫住他说:“白慕枫,我有话跟你说。”

白慕枫一副这会儿才发现兰嫣坐在这儿的表情,木讷的问:“恩,你说。”

这个表情让兰嫣更是恨得牙痒痒:“酒楼的事情真的有忙到这地步吗,多给年轻人机会,学着放放手嘛。趁天气这么好,带安琪出去走走啊。”

白慕枫显然不知道兰嫣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个,愣了半天,最后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还是没有答话。看他这副模样,兰嫣觉得可逗了,这个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男人,讲到安琪居然还会脸红。

兰嫣忍住笑,继续说:“听客人说哪儿哪儿的红梅开得美不胜收,带安琪去看看嘛,不过请你照顾好我的姐妹,一定得毫发无损的给送回来。还有,不要急着回来,酒楼离了你也一样转的。”说完,兰嫣再也忍不住,低头“嗤嗤”的笑出声来。

白慕枫听完之后也不表态,走到安琪身边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安琪听完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兰嫣一眼,这一瞪反倒让兰嫣更开心了,笑得前仰后合的。还好一大早酒楼里没人,否则满京城的人都要说这饮食坊的女老板脑子有问题了。

正笑着,饮食坊迎来了这天的第一拨客人。一个贵妇人,带着两个侍婢和一群家丁打扮的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兰嫣觉得一阵危险的气息随着那女人的香粉味传进了鼻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这位太太,请问您今天来是想吃点什么吗?”兰嫣离得近站起来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问道。

那女人一直盯着兰嫣,也不说话,好像要把她看穿一般,目光里闪着一些情绪,不知道是愤恨还是嫉妒。兰嫣被看得莫名奇妙,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得罪了这么一号人物,向柜台边的白慕枫使了个眼色,便准备回后院儿去了。

兰嫣刚刚转身,眼角瞥见什么东西一闪,回头就看见一个巴掌对着脸毫无防备的打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会突然上演这么一出,纵使白慕枫武功再好,离得太远,也无法帮兰嫣挡开这一难。兰嫣就这样傻傻的站在那里,切切实实的感受了这一掌。“啪”一声脆响,周围静的只剩下呼吸声,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疼。

那女人发了狠,咬着牙还想打第二次,被白慕枫给制住了。于是便发了疯似的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做了婊子还立牌坊,明明就是家妓院,如今还起名叫什么饮食坊!呸……你可真不要脸!”

兰嫣摸了摸明显浮肿的脸,咽了咽满嘴的血腥味,脑袋里“嗡嗡”直响。安琪上前扶住兰嫣,对那女人厉声道:“这位夫人,一大早的上饮食坊撒泼,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过分?哼,你还说我过分。”那女人已是愤怒之极,化了妆的脸显得异样的扭曲,“我们家老爷天天往这儿跑,魂儿都给你们这些个骚蹄子给勾跑了!来啊,给我把这饮食坊砸了!”

“你!”安琪一时之间找不出话来反击,毕竟这种撒泼耍赖的事非她所长。兰嫣终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是管不住老公过来砸场子的。

那女人身后的小厮得令,便要动手掀桌子,白慕枫突然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张夫人,这样做可是叫张大人好难做人呐。”

这话一出口,那女人就变了脸色,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张牙舞爪不起来。她扬了扬手,身后的小厮都停了动作。白慕枫接着说:“这儿既然开得起来,自然有开的起来的道理。张夫人,您听得懂我说什么吗?”

这张夫人也不是个光长脸蛋不长脑的人,仔细一想必然能够琢磨出白慕枫话外之意来,叹了口气说:“今天就这么算了,我们走。”说着转身便走。

“慢着!”兰嫣忍着脸上的疼痛,转头说,“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早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张夫人也没有来过。若是让我知道有人多嘴说出去了,马上收拾包袱走人!”

张夫人显然没想到兰嫣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兰嫣知道苦肉计已经奏效了一半,索性把戏演全套,走上前微笑的说:“张夫人,您无需介意,这一巴掌受了也就受了,我受得起。以后您若有空,不妨经常来我们这儿的女宾雅间,歇歇脚、喝喝茶,然后透过上面的小窗看看风景。”

兰嫣意犹未尽的指了指阁楼雅间的十字斜纹小窗,重重的咬了风景二字。能做张夫人的,自然也长着七窍玲珑心,兰嫣话里话外那么明显的意思,没道理听不懂。

有了台阶,双方都好下台,张夫人微微颔首道:“恩,这是自然。告辞了。”

人才出门,兰嫣就有些站不住了,安琪赶紧搬了凳子让她坐下,很是心疼的看着她。兰嫣笑笑说:“没什么,很快就好的,让苏雪煮鸡蛋去。”这疼痛倒是还能忍受的,毕竟一个女人再大力气又能大到哪里去。可是这张脸起码好几天见不得人,兰嫣想起来就闹心。

好在这一巴掌打得还是有价值的,那之后经张夫人的介绍,一群贵太太会固定来女宾雅间吃斋菜,一来显虔诚尽心意,二来扯八卦话家常,三来偶尔还能盯着点楼下吃饭的丈夫。兰嫣顺应大好形势又把斋菜的品种增加了许多。

这天打烊后,安琪正站在柜台后拨弄算盘,拨得乐不可支,很明显进账颇丰。看兰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忍不住问:“兰嫣,你会珠算吗?”

兰嫣翻了个白眼,回答道:“我只会心算。”白慕枫闻言笑的肩膀上下抖动,又故作镇定,让兰嫣一阵咬牙切齿。

白慕枫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来一本正经的说:“最近生意很不错,有了一批有身份、舍得花钱又经常光顾的客人,所以是时候建立贵宾制度了。只是要拿什么来确认贵宾的身份,还需要进一步商榷。”

“我们原本的意思是贵宾区可接受预定,顾客群相对要比较稳定。之前刚开业为求人气把这个事情先搁下了,现在倒真是时候重新提上日程了。”安琪接过话茬。

白慕枫赞同的点点头,话都让他们两口子给说完了,兰嫣打了个哈欠,也不说话,照样还是那副懒懒的模样。安琪好笑的捅了捅她的咯吱窝,哄着她:“嗳,别这样嘛,你倒是说说咱们用什么东西来做贵宾卡呢?”

“贵宾卡是什么?”白慕枫不解的问

“就是代表我们创意饮食坊的物件。”兰嫣解释道,“我觉得用金子或是银子做贵宾卡成本太高了,还容易被偷。不如……用信用卡。”

“你说什么?”白慕枫一头雾水,兰嫣和安琪相视而笑。

按照白慕枫的估算,如果楼面儿上的贵宾区不发放贵宾卡,而花园后面的雅间儿能进去的人也不多,充其量30张足够了。

当晚,兰嫣和安琪坐在床上数卡片,兰嫣卡包里的银行卡、信用卡、会员卡加在一起就有三十几张,还不算安琪的。她们挑了其中金色、银色和其他颜色较新的几张,凑够了40张。

第二天交给白慕枫的时候,他看着这些卡片很是惊异,询问出处。安琪笑笑说:“你别管了,但是要记住,根据各人的品级发放,品级低的发彩色的,再高一点的发银色的,你认为有必要的再发金色的。”

谁也没想到贵宾卡预约制度才推行没几天就引来了一场不小的风波。那天,兰嫣和安琪正在房内休息,苏梅急急的过来敲门,她虽然活泼好动一些,却从未这般失了分寸。“兰姐、琪姐,外面打起来了,你们快去看看。”

兰嫣刚打算出去,却被安琪给拦下了,安琪转过身对苏梅说:“苏梅,你先过去,交代白掌柜,一切以最低损失处理。”苏梅领命退出去了。兰嫣会意,是啊,不久前才被人甩了巴掌,这会儿出去帮不上忙还可能添乱。

外面着实吵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看来白慕枫已经把事情摆平了。晚饭的时候,白慕枫简单的说了说白天打架事件的经过,原来是侍卫营的人今天中午在后院儿的梅花贵宾厅包了一桌酒菜,但是侍卫营的人没到之前骁骑营的人先到了,也希望在梅花厅设宴。正在解释的当口,侍卫营的人就到了。于是两拨人因为梅花厅的事情起了争执,场面有点控制不住就打了起来。

兰嫣听完后若有所思的对白慕枫说:“晚上你拟定预约公告于店门外粘贴,从今日起本饮食坊所有贵宾厅都必须预约,没有预约的顾客只能碰运气了,如遇预约客满就另择他日。还有以后这一类的纠纷我和安琪都不会出面,你代为处理就好。”

“好,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白慕枫淡淡的说,却让人很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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