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允熙恢复之后,我发现,他在勘察地形和辨别路线比我这个路痴要好得多,影谷周围地形本来就结合五行八卦,形势复杂,虽然经过这么年,但这里还是保留一些原来的东西,所以我扛着他走的这两天,其实并没有走出阵法。
可是赵允熙看了看周围,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便把我带出了密林,之后,我们又走了一天半,这两天,我再也不用担心吃的了,因为赵允熙总会找到很多吃的,或野菜或野生水果或野生动物的肉。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做,就跟着他走,因为我知道,他一定可以带我走出这里的。这些天看到的都是树林乔木,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不大的草甸,我的眼睛立马就直了。
草甸的草清一色嫩绿,看在眼里是那么地赏心悦目,更何况在草原之中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流。
“哇!”
我奔跑过去,脱掉鞋子,把自己的脚丫子伸进河里,感受到河水流过脚的清凉,很舒服,洗完脚之后,我赤着脚丫,满草地奔跑,最后跑累了直接躺在草地上,双手放在后脑勺处,看着头上面的蓝天白云,顿觉得神清气爽。
我感觉身边动了一下,一个身影也在我身边躺下,
“喜欢吗?”
我眯上眼,
“恩。我一直都想,如果可以,一辈子就和自己心爱的人隐居在一处有山有花有草有水的地方,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想到心中的那个人,心还是有些疼。
“恩。”
他并不说什么,我转过头,他亦侧过脸,深沉的眼神落在我的眼里,我的心没来由一顿悸动,如果可以的,我希望眼前的这个人也能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另一半,也能幸福。
“咕咕……”
一连串的声音,破坏了此时安静的氛围,我脸红地摸摸自己的肚子,
“那个……我饿了。”
“恩。”
他起身,沉默了一秒,一双宽长的手略过的额头,把我弄乱的发丝抚平,然后清朗一笑,笑得很清脆,就像阳光那般美好。
我起身,看着他撸起袖子,卷起裤脚,趟下河去,我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把他救回来,值了。
至少他会找到很多的野菜,肉类,至少我不用像之前那般挨饿,
“赵允熙,你是不是超人啊?”
就算是在艰苦的野外,他依然可以活得很好。
他转过头来,对着我裂开嘴笑了笑,手一抛,
一条巴掌大的小鱼在我身边跳了跳,我一看,立马欢喜地扑了过去,
有肉啊!
我的眼神肯定很恐怖,不然这条鱼就算到了没水的地面,跳得也有半米高。
在一个不大的火堆上,串着的几条鱼在上面烤,从它们放在上面烤的时候,我的眼睛就没离开过。
“它们都快被你看出窟窿了。”
“它们熟了没啊?”
我摸摸快饿扁了的肚子,咽了咽口水。
“这么馋,真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饿过那两天的。”
赵允熙好笑地看着我眼巴巴的样子。
“有句俗话说得好,没得吃的时候就勒紧裤腰带。可现在不一样啦,有你,我就不会饿着。”
我眨巴眨巴的眼睛,只看到那几条散发出阵阵香气的鱼,
“小馋猫。”
说着,我的鼻子居然被他捏了一下,
“不许捏我的鼻子。”
鼻子已经够小了,再捏下去就没了,我刚抬眼,一条鱼就送到我的跟前,
“哇。”
我顿时忘了刚才的不快,埋头苦干,
“赵允熙,你怎么懂那么多?抓鱼,找吃的,辨别地形,你都会。”
“以前经常在野外训练,最长长达半年,那时候学到的。”
他说得很清淡很平静,似乎那段岁月并非自己的一般,可我隐约知道,野外训练是什么?那是一种超强难度的生存模式,如果不是有着坚强的意志之人,很难在那样的环境之中活下来,荆云是,他也是。
他到底是谁?怎么觉得他身上的谜团比所有的人还多?
“你呢?你怎么懂那么多?”
他抬眼,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我挠挠头,想了想问道,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他一听这话,投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心中一闷,
“我懂很多好不好?”
他沉吟了片刻,
“医术还有……吹箫。”
我沉思了很久,才说道,
“以前有个老爷爷教我的,他走了之后,我花了好几年学习,不过也就学了个皮毛而已。”
我尴尬地笑了笑,自己果然没什么天赋,要不然学了十来年,虽然中间有间歇,但是学到的不过就是徐爷爷的九牛一毛。
至于吹箫,想到这个,我的内心就像被一张网网住一般,动不了,却很痛。
他看着我的眼神暗了暗,我以为他怀疑自己,
“是真的,我……”
“知道,你都说过了。“
说着,又伸出手捏了捏我的鼻子,
“你不要老捏我的鼻子,它本来已经够小了。”
真是的,捏完了,还一脸惬意样子,看着他那高挺的鼻梁,真恨自己怎么就没长个那么好看的鼻子呢?
“哇!”
总算吃饱了,我的眼光从食物离开转到天空上,此时的天,像一块黑布,上面点缀着闪闪的星星,很深邃很好看。
“明天就可以离开了。”
他幽幽地看着星空,一副深沉的样子。
“哦。”
我应了一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是他说可以离开便是真的可以离开了。
“对了。”
我翻身起来,把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拿出来,
“这个还给你。”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把项链拿给我,但我相信这项链肯定很重要。
他只是侧脸看了一眼,
“你拿着吧。”
“这……”
我咬了咬嘴唇,还是问他,
“为什么你要我带着这条项链离开?”
听到我这问题,他似乎非常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它里面有个微型的发射器,只要它在,我的人就能够找到你。”
听到他这么说,我倒是愣了一下,也就是说,无论他是否能活,他的人都可以找到我。不知道怎么的,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喉咙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一般,想说却不知该说什么。
那个晚上,我睡得不是很熟,因为总觉得胸口压着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