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某角落某高楼内，西装男正在四方耳的香炉前焚香：“师叔，她明明是个凡人，为什么好像开了天眼通，一下就找到了法门所在？”
对于刘小妞识破神祗梦泽的事，西装男很是费解。
想当年他过神祗梦泽时，是进入到幻境腹地才恍悟的，最终他在幻境中被困了三十七天，才冲了出来……
没想到最普通不过的刘恩恩，居然一眼就把幻境看穿了。
以上的事发生时，历轻红一直垂着眼，像是佛驮般在阳光下拈花不语。
听到西装男的问话，他微抬起眼：“她不是开了天眼通……但她对问题，有不同于你们这些修仙弟子的想法和做法。”
西装男笑笑。
用防狼器破了符术，又用鞋跟里的石子破了幻术，的确从工具到思维，刘恩恩的破解法都让人大开眼界。
本想就刘恩恩的运气之好，再向历轻红请教，历轻红对着面前的棋盘，正在沉思。
棋盘上有一局残棋。
“这棋局……”历轻红慢慢开了口。
“什么师叔？”
“如是你来下，肯定是不断做眼，布局，破眼，破局。但如是她来下……”
“她会怎样？”
“她会用棋子去玩弹指棋。这就是你和她的不同。也是我对她感兴趣的原因。”
说着长袖一拂，桌上的残局散落开去。
西装男望着历轻红，师叔，你还是不愿接受天师的束缚，还是想自由自在，纵横天地的吧？还有，师叔，您荡漾了……
……
刘恩恩与同在站台等车的几个人一起上了车。
车子驶达北京大学西门时是上午十一点十分。
离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早，刘恩恩慢悠悠地下了车。
北大西门外的马路上，不知何时变成了古玩交易市场。
很多人席地而坐，面前摊着油布，上面摆着些古董杂货。
好久没来中关村这一带了，对这里的变化还真不适应。
刘恩恩往前走，很快一个小贩向她叫道：“妹子，来看看我的东西，全是修仙的好东西啊。”
修仙？刘恩恩的耳朵滋滋啦啦直响，现实生活中还真有人把修仙修仙的挂在嘴上啊！
小贩热情地招着手，看一看似乎也无妨，刘恩恩走了过去。
“你是北大仙法系的吧？”
“哦……”一眼被来人看出身份了呢，只不过她还不是正式学生，只是有报名意向而已。
小贩神秘地笑着：“你不用说不是，我说的不是现在的事，而是以后的事，那个系，你一定会考上的。”
刘恩恩不知该怎么回答了，索性不说什么，垂着头看他摊子上的东西。
这几天碰见太多的奇人怪事，她现在只能见怪不怪了。
摊子上有几本修仙的书，还有几只小鼎，几个小瓷瓶，一个小漆木匣子和几把宝剑，小贩的脚下还拴着一只叭儿狗。倒真跟仙侠游戏里练摊的卖家一样。
“妹子，我摊子上的东西，你随意挑随意看，别跟哥客气哈。”
小贩热情张罗。北京人都这性格，全自来熟。
“这小鼎……”
“啊，这是法器，可以捉妖。”知道刘恩恩是外行，小贩不等她再问就将其他几样进行了介绍：“瓷瓶里的是补灵力的大还丹，也有炼高等级丹药所必需的雪莲丸、麒麟丸，剑都是仙剑，可以斩妖除魔，我脚边这东西是神兽，现在是小狗的模样，以后养出来会是什么玩意儿，我也不知道，但这东西是神兽没错，要不，你买只回家养养试试？说不定十块钱买只黄极一品呢。”
所有东西都介绍完了，唯独没说那只小匣子：“那这个小匣子呢？”
“这是一随身空间……是眼下正当红的法器。做官的，当明星的，宅斗的宫斗的，包括种田的，都需要这东西才能撑起场面。要不你也来一个？”
“嗯嗯，挺不错的。”
刘恩恩把随身空间拿在手上把玩。
小贩抬头看半空中的众师祖们……
众师祖们也正紧张地关注着下面的情况。
小贩其实不是真正的贩子，他是今天刘恩恩要面对的考察之一。
小贩对刘恩恩之前的考试状况，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据说这姑娘前面的初试和复试都过得诡异无比。把众师祖们都搞得晕头转向。
姑娘是历轻红推荐的。推荐表上只写着，“尽可一试”四字。
历轻红是现世最年轻的天师，为人倨傲，颇是不好相处的一个人，从不卖人面子，也从不用自己的面子换东西。
但这次却破除例外地推荐起人来啦！
这姑娘与历天师的渊源一定非浅。
……
小贩很想多探知些刘恩恩的底细。总之历轻红的推荐，已经成功调动了所有仙法系学子的好奇心，但推荐表上除了那四个字之外就再没什么了。所以对于姑娘的身份背景，修炼程度，擅长法术，大伙都是完全不知。
不过刚才刘恩恩走近时，他开了天眼，将她相了一相。
不相不知道，一相吓一跳。
这姑娘就是一半点灵力都没有的肉体凡胎。
以为自己想错了，他又用了鬼门的梅花易数，为她卜了个数，还是凡人。
既然是凡人，前面的两关她是怎么过的？
小贩满心疑问。
他开了传音术，叫唤旁边隐身的师弟：“查到她的前世今生了么？她可有劣迹顽行？孽债冤仇？有魔性否？有妖性否？有灵根否？适合修仙否？”
这就是他假装摆个摊子拦下刘恩恩的主要原因了。他在进行考查。
左眼镶了阴阳眼，右耳听着洞天音的师弟就在他身旁，所有考生都无法躲过他上天入地、溯根追源的索查。
小贩问完了，却没听到师弟的回答。
“喂，到底怎样啊？”
“不要催了，我还什么也没看到。”
“不会吧。”
“是真的，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小贩听到师弟的答复，抽了抽嘴角，笑得更欢了。
历师叔不推荐是不推荐，推荐一回，这人果然就是个牛逼。
居然上天入地的什么也查不到。
这姑娘到底是谁？
不过查不到不要紧，只要刘恩恩选中他摊上的任何一件东西，就会产生相对的羁绊，根据羁绊，他们主攻天机门的研究生们，还是能查到一些这姑娘前世的蛛丝马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