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的百界衣上牡丹团花，细水翻波，整个儿一戏服。
“我……我觉得百界装太朴素了，还有，我是票友。”女孩虽把百界衣整得最花俏，但说起话来却是很腼腆，低着头，红着脸。
不多废话了，云飞直接请了女生去苦蛮界。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云飞清理了在道仙冠上加角的COS懒羊羊，给百界装绑了两条绸巾当仙绶的COS飞天以及COS战神、COS银魂等各种涂改百界装的家伙。
不论修仙是多么古老的行业，在现代，它都不可避免地融合进了自由创造与个性展示的新元素，守成的人会说那是不伦不类，创新的人会说革新才是事物发展的推动力。
谁让这时代是个崇尚个性、追求刺激的时代呢？
云飞只巡视了半圈，教室中一大半人都滚出去了。
“你……”看到迷彩小背心了，他百界衣的后面，画了个大圆圈，圈里写了个大大的空字……
空？
见了这么多在百界装在乱写乱画的，唯有这个空字还比较入云飞的眼。
空是修行者所追求的目标之一。
没想到，在看似最不正经的人身上，看到最坚贞的修炼之心。
云飞念了声无量天尊，朗声道：“天之道、地之道、人之道，在于空恶之道，隐圣显凡，化行今古，雷霆用空数。大悲大愿。大圣大慈。太上老君。道德天尊。你修道空恶的心是好的，但空恶之心放在心里即好，百界衣却是涂改不得。”
“我画空字在身上，不是云飞师兄想的那样。”迷彩小背心对着云飞一脸哀伤。
“那是什么？”
“我是******的粉丝。现在在写空字在身上，当然是为了空空妹妹了，师兄居然不知道这个，您落伍了。”
此空不但不空，反而欲望横流。
云飞头上青筋直冒：“O——U——T！！！！！”
迷彩小背心麻溜地滚进苦蛮界去了。
“你……”迷彩小背心一离开，就看到秦今了。那姑娘晃着美腿，仰着头，一副既然躲不过，那就坦然面对的架式。
“我把百界衣剪了……”所以现在她身上的百界衣是超短裙的样式。她很坦白，不等云飞问，直接就招了。
“你……”
“我家世代修仙的，家里有把天蚕剪，可以剪断这东西。天气这么热，我认为我有权利穿更凉爽的衣服。”
云飞痛苦地捂住了额头，无力道：“你也去站着去。”
秦今站起身，仪态万方地在云飞的法术里消失了。
“还有谁动了百界衣，自动站出去。”
包括刘恩恩在内，又有三个人站了起来。
居然还有刘恩恩！云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的百界衣……你会改百界衣吗？”
百界衣上面是有灵力流转的，就算想在上面画个什么，粘个什么，也得有点灵力才能上下其手，不然会被它上面的防御功能反弹回来。
“不会。”刘恩恩如实回答。她的百界衣好好的，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你站起来干吗？”
“我有这个心。如果我能改装，我一定也会改。还有师兄，我不赞成体罚。”管理师兄的确有管理师弟师妹的职责，但体罚……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个？这也太拿无趣当有趣了吧？
对于刘恩恩的说话，云飞愣了一下，很快摇摇手道，既然你自己想去受罚，那就去吧。
……
刘恩恩看到了光。
先是隐约如有一条路在脚下铺展，而后她眼前景物一转，已经到了苦蛮界。
眼前是一片雪沙覆盖的荒原。双脚一踏上去，就是一个深及膝盖的雪窝。转而寒风狂作，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刘恩恩急忙在雪中趴倒，天空飘着雪花，不，不是雪花，是冰雹和雪粒，颗颗都像枪打出的子弹，嗖嗖地在狂风中高速飞行，拉出亿万根白色飞痕，仿佛漫天白毛飞舞。
暴风雪太大，刘恩恩趴在雪地里，站不起身子也睁不开眼。原来这就是苦蛮界。还真是个让人苦楚不已的境地。
两只手伸过来，分别执了刘恩恩的两只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援助而出的手上有热力微转。热力随着血流传遍全身，转而，刘恩恩的身上的百界衣似有感应般，微微一震，也随着热力四流起来。
凭着那双手和百界衣的温暖，刘恩恩终于直起身，看到对面的人。
援助之手居然是来自两个人的，一个是把百界衣弄成戏服的那位，还有一位，居然是刚为难过她的秦今。
“干吗跟我们来？你又没灵力，来了也是拖累我们。我们自己的灵力还不够抵抗这苦蛮风暴的呢，这会儿还得分些给你！你在教室坐着就好，不用来苦蛮界做苦修，也会有人让你毕业的。”秦今依旧出言不善。
“谢谢。我只是不赞成体罚。”有了百界衣以及秦今和戏服女生的灵力，刘恩恩觉得好受多了，虽然还是不怎么能痛快呼吸。
秦今眼角的宝石闪闪亮：“你知不知道对修仙者而言，只要长者想，对学生实行任何体罚都是可以的？这是修仙界的传统。”
“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
“嗯。但我还是不赞成体罚。传统是可以改的。”
“那你不如改改你自己。”
“既然你知道咱们有这个传统，干吗还要剪了百界装？”
“我的腿很漂亮，不露出来是北京的损失。”
“因为想漂亮就要以身试法？漂亮大过天？”
“也不是。”
“那是什么？”
“啊，没什么，”
“你是想以这种方式吸引某个人的注意吧？”
话点题了，就算秦今不说，那个目的还是被刘恩恩猜出。
没交流过时，两人之间有着疑似空降兵与优等生之间的差距，话说开了，无非是俩直爽妞儿。秦今忽尔笑了：“还以为你傻傻的，你蛮上道的嘛。”说着她学刘恩恩的嗓音道：“我不赞成体罚……其实我也不赞成，不过呢，体罚也是修行的一种，在咱们仙法系，体罚不叫体罚，在体修，也是必须要做的功课。你真是蛮白痴的。我打赌，就算有人放水让你毕业，你也混不到那会儿，我会拭目以待的。我叫秦今。”说着向刘恩恩伸出了手。
“那你就等着瞧好吧。刘恩恩。”
两人的手拉了一下，算是正式认识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