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蝶漪一路尽量回避着宫里人,待她赶回浣衣局之时,便见自己的房前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个水泄不通。
熙熙攘攘之声嗡嗡嘤嘤,站在后面看不到的宫女,努力踮着脚朝里观望。喧哗人嚷之中似乎还夹杂着噼里啪啦地巴掌之音。
乐儿!柳蝶漪心中大骇,这丫头可是被自己用21世纪新新人类的法式祸害大的,该不会是她又出了什么纰漏吧!
柳蝶漪奋力拨开人群,挤近身去,却见乐儿被两个宫女强压着跪在地上,楚云溪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地往乐儿的脸上扇巴掌。
鲜血从乐儿的嘴角流出,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倔强。
“住手!”柳蝶漪忍住上前抱住乐儿的冲动,冲着楚云溪怒喝一声。
“喔?”楚云溪闻声收手,扬眉挑衅地望着柳蝶漪笑道:“怎么本公主教训一个奴才,也碍着你柳二小姐的事了?”
“奴婢不敢!”柳蝶漪硬声说道。
“你不敢?呵呵——”楚云溪无不讥讽地笑起来,突然狠厉道,“见了本宫还不下跪?”
柳蝶漪抬眼锁住楚云溪射出寒光的眼睛,有些难以置信,那个曾被她称为脑残的天真公主,如今竟屡次三番地来找自己麻烦。
究竟是谁告知楚云溪,她和驸马石俊泽有染?从而激起云溪公主,如此不共戴天的仇恨?
面对强势,柳蝶漪不得不跪。
“给本宫请安!”楚云溪望着跪在地下的柳蝶漪大声喝道。
柳蝶漪嘴唇抽动,隐忍着莫大的侮辱,硬声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站在楚云溪身后的柳菱蓉,缓步走到柳蝶漪面前,双手捏着柳蝶漪的下巴,嘲讽道:“是奴婢给公主千岁请安!妹妹说错了——”
柳蝶漪冷眼扫着柳菱蓉,心痛万分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柳菱蓉松了捏着柳蝶漪下巴的手指,冷哼一声道:“现在讲什么姐妹情深,也不嫌闪着自己的舌头!”
柳菱蓉不去理会柳蝶漪,迈着莲步盈盈走开,边走边向众人冷嘲热讽道:“妹妹才受过一次训,便从秀女变作了奴婢,也难怪妹妹连请个安都出错,哈哈——”
“大小姐!”嘴角尚在流血的乐儿愤恨地瞪着柳菱蓉道,“别忘了你也姓柳!”
柳菱蓉恶狠狠地冲着乐儿叫嚣道:“凭你一个贱婢,也敢教训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说着探前一步,暗用内力,就要掌掴乐儿。
当柳蝶漪举步向前,牢牢抓住柳菱蓉的手腕之时,柳菱蓉的嘴角勾起了一个邪恶的弧度。
当柳蝶漪将那抹邪恶的笑容收入眼底的时候,方才明白,柳菱蓉不是要真打乐儿,等的就是柳蝶漪的挺身而出!
柳蝶漪要是不出手,柳菱蓉用了内力的巴掌要是拍在乐儿脸上,这秀丽容颜算是要毁了。要是出手将她的巴掌拦下,甭说公主那头过不去,单单这股猛力,就足以让柳蝶漪手上的伤口再流一次血!
巨大的反冲,几乎震裂了柳蝶漪刚刚结痂的旧伤,包扎手指的纱布,瞬间殷红。
这虽是个圈套,可柳蝶漪却不得不跳!
不愧是同胞姐妹,将对方的性格心理拿捏的分毫不差,好高明的招数!好狠毒的用心!
不过这也点醒了柳蝶漪,摸清皇上的心思,再对症下药是多么的重要!
“谢谢!”想到这点的柳蝶漪兀自微笑起来。
这本无害的笑,却是吓了柳菱蓉一跳。神情一怔,摸不清柳蝶漪葫芦里究竟埋了什么药。从小到大,她可是吃尽了这个妹妹的苦头。
柳蝶漪在柳菱蓉兀自迟疑之际,反手一扬,也暗送了十成的内力,将柳菱蓉猛地震了出去。
这十足的力道,柳菱蓉不曾提防,挨了个结结实实,瞪视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要不是逼人太甚,她柳蝶漪断不会出如此狠招!
“公主!”柳菱蓉匍匐在地,可怜巴巴地向楚云溪求救。
“草包!”没料到却得来楚云溪这般的回应。
柳菱蓉咬碎一口银牙,却不得不将屈辱全部忍下。
“谢谢!”想到这点的柳蝶漪兀自微笑起来。
这本无害的笑,却是吓了柳菱蓉一跳。神情一怔,摸不清柳蝶漪葫芦里究竟埋了什么药。从小到大,她可是吃尽了这个妹妹的苦头。
柳蝶漪在柳菱蓉兀自迟疑之际,反手一扬,也暗送了十成的内力,将柳菱蓉猛地震了出去。
这十足的力道,柳菱蓉不曾提防,挨了个结结实实,瞪视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要不是逼人太甚,她柳蝶漪断不会出如此狠招!
“公主!”柳菱蓉匍匐在地,可怜巴巴地向楚云溪求救。
“草包!”没料到却得来楚云溪这般的回应。
柳菱蓉咬碎一口银牙,却不得不将屈辱全部忍下。
说实在的,楚云溪本性不坏,也非狠辣暴戾之人,只不过太爱石俊泽,当柳菱蓉告知,驸马之心全系柳蝶漪一人之时,胸中的妒火已然让她丧失了全部理智。
她虽是养在深宫中的贵女,但却心怀侠义,从小崇拜英雄,刚才柳蝶漪舍身救婢的义举深深触动了她,也唤醒了曾被妒火烧焦了的善良。
“如果没有石俊泽,或许我们会是朋友——”楚云溪蹙着娥眉,不敢直视柳蝶漪说道。
柳蝶漪心头一怔,继而望着楚云溪道:“就算有了石俊泽,我们依旧会是朋友——”
此话不计前嫌,浩然大气,甚得云溪对洒脱不羁笑傲红尘的侠义之念。
两人相视一笑,抿去所有恩仇。
没有过多的言语,楚云溪怀着复杂的心情择路而走。
众人随后也各自散去。
几番三次的对决,柳蝶漪不畏权贵,护婢心切,以诚待人的行事,渐渐地敲开了不少同道之士的心扉。有几个宫女自愿留下来,帮着柳蝶漪收拾残局。
“二小姐,你家书里不是说公主和你甚好嘛,这样子也叫好啊?”乐儿鼓着红肿的腮帮子望着正在给她上药的柳蝶漪道。
“以前是很好——”柳蝶漪顿了顿说道。
“你就是报喜不报忧,什么苦都咽到肚子里自己一个人消化——”乐儿会说话的大眼睛泫然欲泣。
“你呀!”柳蝶漪戳了戳乐儿的脑袋。
乐儿大叫:“你看我这个猪木脑袋!怎么忘了二小姐手上有伤!”
“这点伤不碍事——”柳蝶漪宽慰着一脸歉意,后悔要死的乐儿。
这点皮肉之痛,真的真的不碍事。比之心上的上,这点痛真的真的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