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宜对于哭得像个大花脸的田穗,除了不地安慰什么也做不了,觉得好无力。这小丫头眼睛里面这么多的水分哪里来的?再哭出来恐怕不是泪水是血水了。
她安慰自己三言两语就可以把自己逗笑,怎么面对她没有办法,越想就越觉得憋屈,随即又哇啦啦地开启自个水闸。
从女洗手间传来一阵又一阵女鬼般的哭泣,搞到想进去的人都听而却步。所以,发现田穗的眼睛会变色的除去言媚外,就只是彩宜,别无他人。
两人的友谊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拥有共同心照不宣的默契。
把心中不快发泄出来的田穗,心情已经平复好多了,透过朦胧的双眼,见到一双红彤彤哭到红肿的“小白兔”眼睛,自己都一愣。
听说过打哈欠会传染,怎么连哭都会传染?女生果然是种群体动物,会互相影响各自的感情,不像男生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张,不轻易受外来的物质干扰。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有道理!
正当田穗已经完全地从悲伤中脱离开来,进行一系列的天马行空的神马漂游时,彩宜低声的啜泣声传来,沙沙哑哑,模糊不清地:“你怎么不哭了?”
“啊?”田穗顿时睁大黑色的眼珠子,定定的望着彩宜,嘴角都歪倒在一边。
这小丫头是不是哭到脑子短路?连接不上是吗?还是哭伤脑神经,语言失调?听说过,杀一个人需要理由,救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咋到她就变成哭需要理由,不哭更需要理由!?
彩宜亲眼见田穗的紫色从瞳孔周围慢慢地褪去,心也证实刚才的猜想,田穗并没有戴有色的隐形眼镜,她眼睛的紫色是自然形成,天然的。
注意到黑色的眼珠子正直直望着自己仿佛要将她开出几个洞,彩宜才渐渐地想起,自己问了一个小学生甚至是幼稚园学生都不会问的问题,真是丢死人!脸面都丢到太平洋去了!
低头用柔顺垂直的长发,遮住因羞愧,尴尬红得快熟的脸。
可是有些东西还是不得不说的:“田穗。”
田穗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反射性地问:“什么事?”
彩宜用洁白贝齿咬咬唇,支支吾吾地说:“你在我心中很特别,自然美才是真的美!相信卡卢也不喜欢刻意改变自己的女生。”
田穗的脑子根据自我的程序过滤,自动筛选掉包含“卡卢”两字的后半句,因为那两字是一切灾难的开始,没有必要知道。
只剩“你在我心中很特别,自然美才是真的美!”这句深得田某心,整个身体充满了力量,整个人都像喝过蜂蜜酒,甜甜的,陶醉于彩宜的话中。
第一次被除开言媚外的人说自己特别,特别代表的是独一无二的位置,代表不平凡,更可以说成是重要的,加上“自然美才是真的美”表明,彩宜并不介意自己的长相平凡,是真的用心来交自己这个朋友的。
试问这么一位注重心灵美,精神品味如此高的人,怎可以错过?简直就是超值!
在暗暗自喜,心中开满朵朵小花,田穗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深知刚才讨论的话题是引起卡卢注意而戴“紫色隐形眼镜”。
发挥跑龙套的演技,装出一副心痛欲绝却又很惋惜不能与君相识的表情。短小的眉头微蹙,眼睛因为刚才哭过,还残留泪水。因此就被物尽其用,白皙的手紧紧的捂着左心房,还真的是一副心痛样。
抿抿唇,摇摇头,宣誓般郑重表示:“我不会了,再为他改变!”
彩宜同学被这一疯狂的白痴举动给雷得外焦内嫩,啥叫做昧着良心话,眼前不是有一位吗?看看手还真搭着心房呢?果然说谎话的人,不单单只有说谎不眨眼。
无奈地摇了摇头,谁一脸的悲痛,眼睛却是格外的兴奋和激动,完全不相衬。
看来这丫是天生的非偶像派,非实力派,演艺事业不适合她混啊!
田穗苦恼兼郁闷,自己都演得七情上面,声形色样样都齐全了。怎么还是拼命地摇头,像波浪鼓似?倒是说话,谁知道你对我的表现是怎样?相信还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可偏偏自己就是不可以问下去,要不然就穿帮。
等待,耐心地等待,静静地等待。
说是这么说,可心底就是一个睡火山,随时都会因为她任何的反应而引爆,高温的岩浆四处喷发!
彩宜终于不负众望地抬起头,眼睛是真诚的目光,吸吸鼻子,满是安慰的说:“那就好!”边说边用洁白的手搭上田穗瘦小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拍,节奏掌控有序。
啥叫演技,这就是了。
刚才的时间,彩宜只不过是在酝酿情绪,排练对白和剧情所需的动作。毫无破绽,无懈可击。
相对,田穗完全地被彩宜的“安慰”感动得要死,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人儿!单纯的人!小傻瓜!
伸出双臂,像今天早上那样,紧紧地把彩宜圈在怀里,满是心中淡淡升起的喜悦与甜蜜,连身说:“谢谢!”
彩宜被田穗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坏了,可是还是很安心的,看来自己的演技还不赖,还是这丫头的观察能力只是如此之低?或是对自己信任的人才放松戒备?
不过无论什么都好,只要她开心就好,一切都不重要。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一天之内关系上的形式确立,到实际上的关系亲密,那种跳跃可是很困难的,现在自己和她只用了几个小时,就进行到互相发掘秘密和隐瞒秘密的程度,真是值得欣慰!
慢慢地伸出自己的双手都回抱着田穗的纤腰。
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搂在一起,庆祝她们之间新生的关系,与无形中加深的友情。
正当两人沉浸在各自的友情中时,传言又再度蔓延在校园的没一个角落。引发起新一轮的疑惑与猜忌,再一次破坏之前修补好的东西,使原本脆弱不堪的人心,再次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