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里阴冷冰寒,一盏油灯噼里啪啦的炸响,燃起一缕缕青烟。阿狸被绑在木桩上,呼吸困难。她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银针扎在心脏中,气管里有血在流动,她用力咳了几口,将气管中血咳出,看着对面年轻的公子。
“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死,不然妖丹早该显化了!”萧远山穿着一袭银白袍子,踱步走到阿狸面前,端起她的小脸仔细看了看,啧啧直叹:“倒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是个妖孽,不然我定不会这样待你了。”
阿狸又咳出一些血来,虚弱问道:“你抓我作甚?”
“听闻妖孽身上有一妖丹,小则包治百病,大则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本城主期待已久,现今遇到姑娘你,还希望得偿夙愿呢!”
阿狸心中一颤,道:“你将我抓来,我师兄定不会饶你!”
萧远山微微俯身,凑在她面前,盯着那双龙眼核似的眼瞳问:“哪个师兄?入魔的那个还是,这个?”他手指间捏着一封信件在阿狸面前来回摆动,上面确实是延熙的字迹。
“有要事,回见。”只有短短的五个字。阿狸盯着白纸黑字面无表情。她想运功破开这枷锁,却发现全身功力散尽,一如凡人。那银针定是经过术法的淬炼,消去了自己的法力。
萧远山起先见她挣扎还有些惧怕,此时见枷锁分文未动,便放下心来。却也耐心用尽了。一手扯住阿狸的头发,逼迫道:“快些将妖丹逼出,我饶你不死!”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阿狸咬牙,愤然的望着他。妖丹本就是妖的命,一旦失去,便魂飞魄散,化为一赔尘土。反之,只要妖丹没有被术法伤到,即使身上受到致命的创伤,也可以慢慢复原,不会累计生命。
萧远山被她激怒,反笑道:“那就留你个全尸!”他后退,叫上一名狱卒。那狱卒面无表情来到阿狸面前,伸手掐开阿狸的嘴巴,将一小瓶的药粉灌入。
油灯散着微弱的光,萧远山坐在不远处看阿狸痛的死去活来,却还是不死,不由阵阵心烦。这妖孽命还真硬,顶级的断肠散也毒不死。
阿狸已痛的神志不清。那药粉下肚,像是一把火在烧,五脏六腑像要被烧成了灰烬。“师兄!”她流着眼泪,低声喃喃:“师兄,快来救我,阿狸肚子痛啊,师兄,你去哪儿了、”
入目所及的只是阴暗的囚室,桌椅墙壁好似都在转动,周遭狱卒的回话声越来越远。阿狸刚刚昏睡过去,便又被一通冷水浇醒。萧远山目光阴鸷的看着她,气极的神色显示出他的无可奈何。
“师兄?叫的这般亲切?”他淫笑,摸向阿狸的耳根,凑在她嘴角边低声呢喃道:“你说,如果你不干净了,他还会不会要你?”
阿狸张口就咬,在萧远山嘴角边咬出一个血印子来,看着跳脚而起的男子,吐出一口血迹道:“你敢碰我,我便引动妖丹自爆,大不了同归于尽!”她神色狰狞,倒把萧远山吓住了。半响后才回神道:“好好好!你狠!我就不信拿不下你这妖丹!”他摔门而去。
一室的阴暗与沉寂中,阿狸终于缓过一口气,垂头轻唤道:“麒麟?”腰间的布袋来回跳动,最后跌落到地面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后,金黄的小兽从布袋口钻出,小爪子揉揉惺忪的睡眼,又打了个哈欠道:“干什么?”
阿狸苦笑。麒麟回过神才看到周遭的刑具,以及半死不活的阿狸。
“喔靠!本尊这才睡几天觉,你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麒麟啧啧直叹,绕着她前前后后转了三圈。
阿狸无奈,道:“先给我把这枷锁弄开!”
麒麟淡定的蹲坐在地上,扣扣自己的指甲道:“自己不会弄么,这种小事还要叫我!”
“我被银针伤到,法力全没了。”
“唔,真是可怜”麒麟露出同情的目光,而后有歪着大脑袋想了想又问:“我有什么好处?”
阿狸浑身巨痛不已,呼吸困难,听得它这话,险些又喷出一口血来,真想一把掐住他的短脖子,养它这些年,现在还要讨价还价,还真不如养一头猪。
麒麟小眼睛直瞅着阿狸,见她神情扭曲,痛苦不堪,这才不情不愿道:“好了,这次就算了,以后记得多烧点火焰丹给我。”
它张口喷出一道五彩神光,立刻就将锁链熔断了。阿狸摔倒在地上却是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
麒麟又瞅瞅她,然后装作没看见一般,蹭蹭的走回布袋,想钻回去继续睡觉。阿狸一把卡住它,道:“我一点力气没有。”
“管我什么事。"麒麟躲懒,爪子直扑棱,想挣脱阿狸的手。
“变成人形,带我出去!”
“我才不要变成那种恶心的温血动物!”麒麟扬着头极其不屑,从鼻孔喷出一股灼热气流。
“我死了,就没人管你了,你长得这幅丑样子,也不会有人炼火焰丹给你吃。”阿狸神色萎糜。想到什么说什么,把麒麟气的横眉竖目,愤愤不已。
“本座长得丑?你说本座长得丑?本座身为上古神兽风流英俊,潇洒不羁,比起你那两个师兄强上百倍!”
“你怎么比的上我师兄。”阿狸想着,脑海浑浑噩噩,突然记起外出前的那天傍晚,天光暗淡,延师兄亲吻自己的额头、鼻尖、唇角,那时她睁着圆溜溜眼睛看延熙锋利英挺的眉眼,心里怦怦直跳,幸福的快要死掉。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麒麟气极,甩开阿狸的手,浑身光华闪烁,转眼间变成一英俊男子,身着一袭风骚的金纱袍子,美得冒泡的脸蛋俯下来贴近阿狸的脸道:“瞧瞧,瞧瞧是不是我比较帅?恩?”
阿狸无奈一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道:“不用变回去了,带我走。”
麒麟的俊脸顿时扭曲,才反应过来被阿狸给骗了,咒骂道:“好你个丫头片子,以后找个机会收拾你!”遂不甘的抱起阿狸,踹开囚室的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守卫大惊失色,不明白囚室里怎么就冒出个男人来,全都握紧了兵器。麒麟似乎也起了兴趣,扬起一抹盎然的笑容,轻吹一口气。
火焰顿起,不歪不扭正正好好的烧在护卫的头发上,一众护卫立马丢掉兵器,哭爹喊娘的用衣袍去浸灭脑袋上的火苗。
正午,烈阳当空,麒麟抱着阿狸从城主府走出,看了看怀中人满面菜色,仔细想了想做人的规则,生病要吃药的。便扯住一个路人问医馆何处。那人被他的容貌惊住,张着嘴巴,半天才回过神来,指着前方不远处挂着“药”字布旗的地方结巴道:“那、、那儿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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