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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苏黎黎的童年

苏黎黎,出生在大城市H,打她出生后睁开眼,吓坏了她母亲的那刻就注定了她某个身体部位与众不同。

当然,我们的黎黎可没长三头六臂,也没缺胳膊少腿,只是她的眼睛太大了,超乎俺们中国人的审美标准,更像是外国人的size,害得刚做母亲的黎黎妈在头一个月就没报过她,更别说喝到美滋滋的母乳了,全由外婆给喂奶粉。

等长到三、四岁时,漂亮的像外国人的苏黎黎就被老妈成天带出去晃,不为别的,就为听大家夸她美丽的大眼睛,这让黎黎妈很受用,看看这周围,有哪家能生出这么外国的眼睛啊,打此就是她才生得出来啊。这双大眼睛既没遗传老妈的,也没遗传到老爸的,祖宗三十六代个个是纯种汉族人,用老爸的话说,这个叫基因突变啥滴。

苏黎黎的幼儿和童年时期就是在这不绝于耳的赞美声中度过了。老爸老妈为了不辜负老天也对他们的厚爱,不浪费黎黎的天生的、强生的美丽,在黎黎的身上也是下足血本,夫妻俩还立志打造一个中国版的“邓波儿”。音乐班、舞蹈班、书法课一个不落,黎黎就像个小公主似的,被爱和赞美包围着,脾气也是越来越大,整个就一“刁蛮公主”。

要相信一句话,老天给你开了窗就给你关了一道门。这个真理也落在美丽的苏黎黎身上了。

在苏黎黎上五年级的时候,新调来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一个女的,三十岁左右,长发飘飘,的挺文气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冷冷的扫过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们。然后目光又扫回来,落在苏黎黎身上。

在女老师点名念道“苏黎黎”并听到“到”后,这冷冷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苏黎黎身上。此时,苏黎黎觉得这目光太冷,后背不禁一阵发毛。

“你就是苏黎黎,班长?

“是的。”

之后几天,日子很平静,新来的女老师也没什么特别的,苏黎黎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可能老师就是这么个冷面孔的人。

时间过到第二周,苏黎黎才知道这个“冷面孔”好像是冲自己来的。“冷面孔”要求从选班干部,大家民主选择。有同学不停的在黑板上写“正”,当结果出来后,“冷面孔”瞟了一眼班长人选是苏黎黎后,要求从选班长人选。

按当时苏黎黎的脾气,她当场站起来和“冷面孔”争辩,说什么自己是光明正大,大家选举出来的,没有要重选的理由。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苏黎黎哑口无言了“你凭什么做班长?是成绩好呢还是思想道德品质特好?只会唱歌跳舞能管好班级吗?”

苏黎黎的班长位置就此不保,当天选举结果,苏黎黎当文艺委员兼劳动委员。文艺委员是同学们选举得的,至于劳动文员嘛,则是“冷面孔”强行任命的。

下课后,苏黎黎第一时间冲进办公室,找到“冷面孔”,说自己谢谢大家推选自己当文艺文员,只是自己成绩不够顶尖,以后需要多点时间抓学习,这个劳动文员的职务就让个其他同学担任吧。

“冷面孔”从角落里丢了把扫帚过去,“你先把办公室扫干净了再跟我谈!”

这个苏黎黎当场愣了一分钟,她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和扫帚、拖把沾过手,用黎黎妈话说,黎黎的这双手天生是用来跳舞拿话筒拿毛笔的。为了和这该死的劳动委员说拜拜,苏黎黎不得不硬着头皮,捡起扫帚开扫。

……

“你这是拿毛笔呐!”“冷面孔”冷不丁来了一句“够了,看你把办公室扫成什么了,工地吗?苏黎黎,你打一年级起,就没参加过一次值日生工作吧?从今天起,班里无论轮到哪个小组值日,你都得跟着一起做,你是劳动委员,必须带好头!”

至此,苏黎黎这个手不沾水,娇滴滴的小公主,在每日放学后,便开始做起值日生工作,职务美其曰是“监督”,实则就是让她“劳动改造”。

这还只是一部分……

“苏黎黎,你是黄鱼脑袋吗?这么简单都不会!”

“苏黎黎,你是不长眼睛还是瞎了?作业漏了几题?”

“苏黎黎,你上课讲什么悄悄话,和同桌男生这么喜欢聊,我们把教室让给你们好好聊,还是你俩要出去单独聊?”

“苏黎黎……”

……

永远有这么多的不是,永远有这么多的不足,苏黎黎开始还经常为自己辩解,到后来,她发现无论她做什么,多么小心翼翼,这个“冷面孔”永远会从中挑刺,然后对她冷嘲热讽一番。

更气人的是,原本班里亲近的好朋友们,在“冷面孔”的威逼利诱之下,都不太和她近距离接触了,爱莫能助的看着她一个人受“虐”。那些个暗恋她的小男生们,开始还偷偷帮她擦黑板、倒垃圾,之后被“女魔头”一一“洗脑”。放眼整个班,再也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为她说话,甚至到后来大家都习惯““冷面孔””对苏黎黎的态度,如今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了。

苏黎黎深深体会到“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大难临头各自飞”“虎落平阳被犬欺”之类的话。而且,暗暗给“冷面孔”起了新绰号“女魔头”!

在这一学期快结束前,原本自信美丽的苏黎黎,在“女魔头”的“虐待”下已经有些“焉”了,而且她只会会越来越“焉”。

日子就一天一天过去了,期间,苏黎黎讲明事情,向老妈提出要转学,老妈犹豫了一阵子又没同意,因为黎黎现在的这所重点学校是小初连读的,毕业免考直接可升入起初中部,要是中途转出去,要想再入初中部就很难了。

天要“亡”苏黎黎啊,连最后的一点逃脱的希望也没了,老妈看着一点儿“焉”的黎黎也心疼,谁家女儿要这样被人欺都不好受啊。

开学第一天开家长会,黎黎妈就偷偷准备了红包,趁没人注意,溜进“女魔头”办公室,见“女魔头”一人,当下笑眯眯的凑过去,说了不少好话并扯着女儿的不懂事,请老师多关照。

显然“女魔头”没想到这一出,再回过神来知道眼前这位面容姣好、一脸阿谀奉承的女士是苏黎黎母亲后,原本平淡无奇的脸上立刻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一种淡淡的惊慌,很快“女魔头”调整会来,客气的拒绝眼前这个女士赛过来的红包。并以一种高尚的姿态提醒或者说教育黎黎妈,“你女儿确实不错,但她从小接受特殊照顾,太娇气,不利于孩子的健康发展,要多锻炼,受些挫折,参加正常的劳动值日,我对全班同学一视同仁的。”

黎黎妈再想说好话塞红包时,“女魔头”开口道:“我是为黎黎好,不想害她才对她严格要求的!这个请你收回去。”

苏黎黎得知老妈计划失败后,痛心疾首啊,老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女魔头”不吃不拿的,岂不是还要向从前一样对待自己吗?哎哟,想想就不敢去上学。

转眼升入六年级了,现在的她成天像只“病猫”没点精神,没了往日前呼后拥的风光。这一年过得可是步步惊心啊,苏黎黎只能低调在低调,只盼着老师眼里没有她这好个人,隐形人。

可某天奇迹突然出现了,正如苏黎黎期盼的那样,“女魔头”对她视而不见,仿佛班里再没有苏黎黎这个人了,好几次在教室过到遇到,苏黎黎诚惶诚恐的和她打招呼,“女魔头”仿佛没听见,连看苏黎黎的专属“白眼”也没做,就径直走过去了。

这种变化来的太突然,苏黎黎想破脑袋也没搞懂“女魔头”对她的态度,就像牢子里天天被拉出去拷打成习惯的犯人,忽然哪天开始不用受邢了,对,就种滋味,即为解脱而窃喜,又有种莫名的担心掺杂里头,这个你懂得。

直到某天苏黎黎在亿达电影院无意中见到的这一幕,才让她明白过来,事情变得复杂,超出她这个十二岁小姑娘的理解范围,并将看到的跑回家告诉老妈,在看到老妈的反应后,苏黎黎觉得家里出大事了,天大的事。

那日,黎黎约了邻居郭林儿看电影的,两人正售票厅排着队,隔着落地玻璃的休息区,稀稀拉拉的坐着几对男女。苏黎黎就这么无意的一抬眼,就看到自己的老爸和一个女人搂抱在一起,坐在休息区沙发上。而且老爸搂着的女人太眼熟了,熟到她梦里都见过几回了。虽然“女魔头”没戴难看的黑眼镜,头发也盘起来了,穿得也性感迷人,但这张冰块脸、这张恶毒的嘴,她苏黎黎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还天天打交。

苏黎黎第一时间就拉着郭林儿跑回家,讲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老妈。黎黎妈听到女儿的密报后,扯下围裙就往外跑,黎黎和郭林儿又跟在后头追,才又跑回影院。这一来一回,可跑坏了俩个丫头,待她们跑到是,就看见影院们口里三层外三层的好事者,不时传来唧唧哇哇的吵架声,俩个小姑娘费了好大劲才进去,进去后苏黎黎和郭林儿正好看到眼前这一幕:黎黎妈抄着“女魔头”的脸就是“叭叭”两个耳光子,接着扯着她头发往墙上按,嘴里还大声怒骂:“叫你这个不要脸的人民教师勾引学生爸爸,还想着法子虐待我家黎黎,叫你做狐狸精,你个什么老师啊,今天我就给黎黎报酬,打死你个臭狐狸精……”

一旁黎黎爸看着上前要拦黎黎妈,“还没轮到骂你呐,你要现在护着她,就没我没女儿,自己选!”黎黎爸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相好被老婆扁,只一旁达拉着脑袋,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自己也羞愧,没气出了,对着人群就吼:“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啊。小心看瞎眼!”然后目光便停在苏黎黎身上,黎黎此时看老爸的眼光是极其鄙视厌恶的,就像看到便便一样,恶心至极。

此时的“女魔头”没了往日在班里的气焰,任黎黎妈厮打,“大家看看,这是XX学校的老师,我家女儿的老师,勾引学生家长,你知识分子真做的出啊……”“女魔头”估计受不了这份羞辱,一手掩面哭泣,一手挡着黎黎妈的拳头。

苏黎黎这时明白,这个平日里对自己冷嘲热讽的高高在上的“女魔头”还有第二个身份,就是抢了她爸爸的“狐狸精”。那刻起,苏黎黎不再害怕这个“女魔头”了,因为她知道这个“女魔头+狐狸精”的老师正被她老妈狂扁,又不敢还手,她只觉得心里很爽很解气,同时又有点伤心和同情,伤心和同情当然是给亲爱的老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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