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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融合、出发

秋雨黛狠狠地拍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爪子,迅速摸了摸眼泪,冲舒老师微微一笑,然后向寝室楼走去。背后仍有些发傻的徐落等人连忙跟上。

完全清醒过来的秋雨黛脸上烧烧的,不是因为王哲的调戏,而是想到自己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嚎啕大哭,25岁的心理年龄让她想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想到这里不由加快了脚步。

这个举动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背后的王哲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却被舒老师的怒吼打断:“你,你,和我去办公室,其他人都散了!”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见一向平易近人的淑女老师发怒了,迅速作鸟兽散;一脸娇羞的白婉君也怯怯地扯了扯狂笑中的王哲。。。。。。

再说顶着路人诧异眼神冲回寝室的秋雨黛此刻正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小声咕囔着:“我没事了,你们先回教室吧。”跟过来的女生们见状,也不好意思多待,安慰了几句,一头雾水地回教室准备晚自习了。

天气渐冷,太阳下山也越来越早了,等蜷缩在床脚的秋雨黛回过神来的时候,寝室里已经一片漆黑了。

黑暗,让人恐惧,也使人冷静。

疲惫、不甘、孤寂,这是秋雨黛刚刚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的时候,心底涌起的感觉,是那个25岁的“自己”深深压抑在内心底部的感情。

在医院待着的一个星期,秋雨黛一直像看电影一样浏览着脑中突然多出来的那些记忆,对她来说,那些记忆是外来者,演绎着的是别人的故事;而经过今天这么一哭,那些故事却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了。她清楚地体会到“自己”当初失恋时的痛楚、大学毕业时的迷惘、进入职场后的不甘、被生活渐渐抹去棱角后的平凡。。。点点滴滴,记忆融合,现在的秋雨黛是个高二学生,也是那个普普通通的25岁白领。

“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吧?”下床,开灯,秋雨黛打量着镜子里清秀小巧的自己,弯了弯嘴角,自言自语道。

秋雨黛不知道让自己回到高中时代是为什么,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有什么特殊才能,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在生活的诱惑下,趋于平凡后,多少有种少壮不努力的无奈。

秋雨黛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为什么自己会重生了,这几天,她也试探过来探病的人,发现只有自己忽然多了九年的记忆,“估计和这枚神秘的戒指有关吧?”秋雨黛摩挲着右手小指上的尾戒,想起重生而来的那个特殊日子,心里咯噔一声,随即鸵鸟般摇摇头,“管它呢,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还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吧。”然后轻轻在心里接了一句,不要再有太多的遗憾了。

记忆已经融合,又想明白的秋雨黛利索地洗了洗脸,回教室上晚自习去了。不是她不想赖在寝室,只是周围太安静,寝室又没什么娱乐工具,再加上现在高中生的身份,秋雨黛带着一丝近乡情怯的羞涩,决定还是好好体验下高中的生活。

先被舒老师截去办公室关于流泪事件谈了一会儿的话,一番墨迹,等秋雨黛推开教室大门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晚自习已经接近尾声。

推开门的瞬间,一群因八卦而兴奋了一个晚上的45双眼睛无一例外地看向了推门而入的那个女孩,有关心的,有好奇的,有八卦的。。。不一而足。眼尖的秋雨黛甚至发现那个一心只知道数学的沈杰似乎脸红了?

秋雨黛冲沈杰微微地点点头,小男孩的脸迅速变得更红了。“害羞的小男孩,真好玩。”因为刚刚哭了一场,有些不好意思的秋雨黛没有多打量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径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随意抽了本书翻开了。

“雨黛,你没事了吧?”同桌徐落小声地问道。

“恩,没事了。”以一个25岁的心理年龄坐在一群未成年的小屁孩中间,秋雨黛有种怪怪的感觉,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教室,随口回应身边的问话。

“你和沈杰怎么了?”徐落继续追问。

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不仅秋雨黛扭过头看着她,周围一圈听到这句话的人也把注意力投递了过来。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伤心的事,和他没关系。”

“那你和王哲?”

“更没关系了!”

。。。。。。。

没剩多少时间的晚自习就在悉悉索索地闲聊中结束了,秋雨黛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的高中生活,上不玩的课,做不完的题。一周后参加了数学联赛,已经把竞赛知识忘得差不多的秋雨黛自然没拿到什么好成绩,市级二等奖;而沈杰则是省级二等奖。不过名次的好坏并不影响舒老师对这两个尖子生的喜爱,也不影响秋雨黛磨刀霍霍准备干一番事业的心情。

课余时间,时不时和秋母讨论一下那条鱼尾裙的设计,而自己则把剩下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荣华杯”珠宝设计大赛上,冲着那一百万的奖金,凭借着脑中模糊的记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秋雨黛查阅了大量资料,挑灯夜干,开始设计起珠宝来了。

——————

一个月后的周六,清晨7点,床头的闹钟准时响起,和衣而睡的秋雨黛非常不情愿地把自己从被窝里拔了出来,睁着朦胧的双眼收拾乱得不成样子的小床。

整理好散乱在小床各处的A4纸,合上懒人桌,收起厚厚的“窗帘”,虽然整个人还不是很清醒,但这一番动作做得却异常熟练,五分钟不到,凌乱的小床已经变得整整齐齐了,不难发现这不是秋雨黛第一次做这种事。

实际上,在这过去的一个月里,秋雨黛成功地将自己的小床改造成了一个密不透光的晚上工作室,以便在寝室熄灯之后,继续自己的设计工作。

“终于搞定了!”把几张A4纸塞进材料袋后,秋雨黛伸了个懒腰,感慨道。

隔行如隔山,在自己莽撞地开始设计戒指后才知道设计一款珠宝是多么得困难。不提最重要的创意,对可以抄袭的秋雨黛来说,用什么材料,怎么加工,这些零零总总才是她最头痛的方面。

也亏秋雨黛顶着个计算机竞赛的名头,三天两头去学校机房搜刮资料,还盗版了一个简易版的珠宝设计软件,拼着前世积累下来的绘画技巧,熬了十几个通宵,才马马虎虎搞定了这款前世由鬼才斯蒂芬·韦伯斯特设计,现在被“剽窃”的七宗罪戒指之一——傲慢:孔雀状的戒指,寓意为美丽而傲慢。

“不容易啊,不容易!”秋雨黛满含深情地注视了材料袋良久,才拿起昨晚收拾好的拎包,对自己上铺的徐落小声说道:“落落,东西我放你桌上了,记得帮我寄一下哈。”

徐落迷糊地“嗯”了一声,随即翻了个身。

秋雨黛看了看时间,对着镜子审视了自己涂了遮瑕膏的脸蛋,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了,她今天要去杭城参加计算机联赛的复赛,这个关系到高考保送的关键比赛。

“咔”的一声,寝室门关上了。躺在床上的徐落翻了个身,看了看对面桌上放着的材料袋,又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坐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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