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晨,国旗下讲话,很少露面的校长大大也出来高度赞扬了“我校信息学竞赛小组取得的可喜成绩,特别是高二(1)班的秋雨黛同学,更是以满分入选省队,将代表江南省参加明年的国家级比赛。。。”巴拉巴拉。一时间,秋雨黛的风头无人能及。
早聚会最后,一个教务处的老师宣布了一条通知,说冬季是多种疾病的高发期,让三个年级的学生今天分批次去抽点血检查一下。这条虽然有些突然的通知,除少数人稍微咕囔了几句,大部分师生都默默接受了,就如同滴入大海中的一滴水一般,没有激起多少涟漪。
念完通知,学生们被领回各班,开始了一天忙碌而又单调的学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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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的时候,一辆红色小车在校门口放下一个女生,随后扬长而去。
马路边上,少女带着稍许埋怨的眼神看着飞驰而去的小车,随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羞红了脸,在风中跺了跺脚,回头看了看安静的学校大门,叹了口气,迈着不舒服的双腿向校门走去。
红色小车内,开着车的王哲表情严肃地对着电话说道:“我有种被盯上的感觉,但没有危险。”
“稍等,我让人查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一刻钟后,王哲再次接起了电话,“有黑客调阅了你的信息,我们的人不知道对方是谁。不过,对方的目的似乎是少爷身边的那个女人。”语气中规中矩,不恭敬也不平淡。
“白婉君?她不是没有问题的吗?”
“黑盟前天挂出了一个取名为‘狐狸’的悬赏,老爷认为应该只是被牵连。”
“黑盟?”王哲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把资料传过来,我看一下。”声音顿了顿,然后继续道:“算了,不必了。”接着又是一阵静默,良久王哲才继续说道:“她有麻烦的话,尽可能地帮一把。”说完挂上了电话。这个过程中,电话那端一直很安静,安静得就好像无人接听一般。
打完电话的王哲开着车,烦闷地在这个小城市乱转,却不知道该去哪,心中一股暴虐的情绪隐隐滋生。叹了口气,王哲果断地掉头向菁才高中开去。一声轻轻的自我宣告消逝在空气中:“已经和我完全没关系了。”
王哲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休息时间了,他的出场一如既往地拉风。
伴着众人的喧哗声,准备去查点资料的秋雨黛看见了那辆如入无人之境、横冲直撞的跑车,正想远远地躲开,却晚了一步,还是被堵在了图书馆门口。
下了车的王哲径直走向正使劲往围观人群外挤的秋雨黛,并一反常态地停在了她面前,戏谑道:“不亏是书呆子中的杰出代表。”
“你说什么?”秋雨黛一脸诧异。
“哼!”王哲没有多说。
“哲~”此时,一声柔媚到骨子里的女声传来,随即发型凌乱、有些气喘的白婉君小步跑了过来,甜蜜地挽起了王哲的手臂。扒开围观人群,一路过来,不知道有多少嫉妒的女生或有意或无意地制造了障碍。
不想面对这个恶心男的秋雨黛借机钻进了图书馆。
王哲瞥了瞥臂弯里的小手,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在众人的口哨声中,目中无人地向自己的车走去。
回到车内,王哲突然发现自己刚刚产生的暴虐情绪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图书馆的大门,又看了看身边一脸甜蜜的白婉君,冷漠地开口道:“不要动不动就挽着我,很讨厌!”然后全然不顾身边双眼含泪的少女,自顾自地把车停好,下了车向教室走去,“你愿意待着就待着吧。”
“哲…”白婉君连忙摸了摸眼泪,就着小镜子飞快地理了理,追了出去。
和王哲在一起短短一个月,白婉君算是深刻体验到了这个男人的冷漠和喜怒无常。白家不是Q市的本地人,几十年前,白这个姓氏也曾在华夏大陆上显赫一时,但随着年老一辈过世、年轻一辈又站错队伍,时局震荡,种种因果,白家一代不如一代,等白婉君出生的时候,白家这一支已经萎缩到了这座“偏远”的小城市,守着一点小基业,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日子。
不知道父母一辈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白婉君自小受到的是“名门闺秀”的教育:钢琴、舞蹈、时尚。。。在初中毕业后,白父甚至送给她一套孙子兵法。在这样的家庭背景下,白婉君异常早熟,她时刻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向往着母亲口中描述的贵妇生活,向往着豪车、别墅,向往着各种各样的奢侈品。特别是进入高中后,周围不乏家境特别好的同学,白婉君对优越生活的渴望也更加强烈了。
王哲的到来,无疑让白婉君眼睛一亮。
作为校花,白婉君的外貌无疑是出色的,良好的教养也使她身上笼罩了一圈这个校风纯朴的学校中大部分人锁缺少的气质,或许这也是王哲能把她带在身边的原因之一吧。
聪明如她,自然明白自己在这个年少多金、背后又藏着故事的男人的心里还没多少分量,不过这样更有挑战性,不是嘛?白婉君挂上无可挑剔的笑容,走进了热闹的高二(2)班。
不提王、白之间的纠缠,俗事忙完的秋雨黛此时正在殷队的默许下,在学校机房的角落里默默钻研着黑客技术,当然还是小小菜鸟一枚。
正在一堆专业术语中焦头烂额的秋雨黛突然感受到一阵熟悉的压抑感,和在杭城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老天啊,你玩我是吧?”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秋雨黛决定去医院最后检查一遍,“如果再一切正常,老娘就不陪你玩了。”诸事不顺的秋雨黛不由地爆了个粗口,同时杀向办公室,准备请假。
病假自然被准了,秋雨黛在毛遂自荐的沈杰的陪伴下去了医院。至于下午的验血,华丽丽地被忽略了。
在医院折腾到傍晚,做了一整套检查,理所当然地没查出任何问题,秋雨黛在心里狠狠诅咒了那个莫须有的GOD,然后默默地返回了学校。不过,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秋雨黛都没有再次感受到这种突然袭来的压抑感,让秋雨黛很小白地以为GOD是被她骂怕了。
另一方面,菁才高中的验血,尽管在班主任三令五申地叮嘱下,仍然有一部分学生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出血,其中,自然包括王哲。
傍晚,在秋雨黛回到学校不久,采集到的血液被送到了那家她刚刚离开的医院。
在一件封闭、无人的房间里,一种黑色的流体在每支试管中转了一圈,然后变成一颗小黑球,出现在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衣男子手中。
男子握着小黑球,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支支试管,然后走向前抽出一支试管,把小球直接扔了进去。黑不溜秋的小球没有任何异常。
片刻后,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那支被特别关注的试管上标着094号,而一旁的资料表上,094号对应的一栏中,静静写着白婉君,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