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空间,苍蝇围着恶臭嗡嗡飞舞。
‘吼!’陶冰垂首躬身,两拳交握,沧桑而憔悴的脸颊青筋暴凸,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不断颤动。
埋藏于阴影中的双目臌胀充血,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
血丝密布的眸中煞气盈然,直欲择人而噬!
“哼!”随着闷吼,一串爆豆之音回荡不绝。
“嗯……”
噼里啪啦……
‘砰砰砰……’
泥灰飘散,木门被粗鲁地踢打声:“死鬼,生意上门了!你要蹲到什么时候?上个厕所都这么碜人,就不能让姑奶奶我省点心吗?都连着泻了三天,你还有完没完?”
糯糯清音,翠珠落玉,充满江南女子的娇柔韵味,不过陶冰却没有闲情欣赏,此时的他,正苦苦思索着一个非常深奥的哲学问题。
“嘶,按照剧情发展,不应该在这种时段开头吧?嗯?一般情况下,主角受到非人的折磨之后,都有穿越或者奇遇之类的吧?”陶冰嘟囔着,一边使尽浑身解数将腹中的杂物排出。
已经过去三天三夜了,期间从未合眼的陶冰被****之内一阵阵爆炸的快感折磨的********。
“天将降大任于死人也,我的奇遇在哪呢?嗯?该不会是我的姿势不对吧?咦?难道真的要像阿里妈妈那样喊‘大麻开门’?哼?难道我身下的这个坑洞才是真正的命运之门?哈?不不,开什么玩笑,身为主角,这么掉份的事情怎么也不会轮到我吧?耶?难道真的是这样?呃,要不要试一下?”
“死鬼!你聋了吗?嗯嗯啊啊的叫个没完,快滚出来!”柔弱的木门好像风雨中飘摇的浮萍,随时会在踹击之下倒塌。
“出来,指****出来的东西吗?娘的,太邪门了,难道我天生不适合当主角?”陶冰一边暗自咒骂,一边头也不抬地回道:“省省吧死婆娘,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肚子不争气,你骂我也没用的。”
“白痴,胃长在你身上,想吃坏,它也要有能耐长出嘴来,想推卸责任也得找个好点的借口!哼,自己做事不三不四还不让我说几句?你出门打听打听,有哪本书的主角会从蹲厕所开篇?还想讨个吉利?做梦吧!给我听着,限你三十秒内完事,逾期后果自负!砰!”并不坚实的房门被狠狠地踹了一脚,悦耳的女声对蹲坑中的某人下了最后通牒。
陶冰脸色一变,手忙脚乱地拉出一长段足以将人裹成粽子的厕纸:“死、死婆娘,敢威胁我?哼哼,别以为我是吓大的,有本事你现在就进来……”
‘砰!’木门不堪蹂躏,悲催的呻吟声,顷刻间化为碎屑。
青丝飞舞,不沾凡尘!随着烟雾散尽,一双修长丰润的撩人玉腿,携着阴影,印入某人的眼帘。
青丝如雪、眼若迷离、绛唇瑶鼻、笑靥如花,俏丽佳人叉腰而立,高傲地仿佛谪落凡尘的仙女,柔和完美的瓜子脸上带着盈盈杀意:“好吧,我进来了。”
“你、你……”陶冰顷刻间顿住了伸向臀部的右手,慌乱地望着面前居高临下的绝色佳人:“死婆娘,你还真敢……”
挺着傲人的峰峦,佳人无视近在眼前的陶冰,‘好奇’地四处张望一阵后,才花容失色地惊呼:“唉呀,这不是我们的主角大人吗?听说您在发‘奋’涂墙,小女子正想见识一番呢,咦?这满地的马赛克是怎么回事?都快和主角大人合二为一了,还好小女子的眼神不错,要不然还真的认不出来呢!”
闻言,本就怒意勃发的陶冰顿时暴跳如雷,站起身来就脱衣服:“什么!马、马赛克?居然将本主角和那种猥琐的东西混为一谈!看看,就咱这气死潘玉、羞煞宋安的样貌,我哪里象?再看看比州长健美宽敞的胸膛,有料吧?加上堪比屎太浓壮硕魁梧的身材,多少良家妇女倾倒在俺的牛仔裤下!居然把咱和马赛克混淆,真是白瞎了你那张瓜子脸……”
面对某人的滔滔不绝,还有那排骨上连筋带皮都不足九两的五花肉,美女不耐烦地挥挥手,皱着秀眉道:“我管你太浓太淡,就那晦气样,走出门都觉得丢人现眼,先把后面那串清理干净了再和我说吧!”
低头望去,洁净的牛仔裤已经和脚脖子边的马赛克混杂,陶冰愣神片刻,而后蓦地爆发出无比惨烈地尖叫:“啊!”
无数琉璃随着声波的震荡而破碎,处于中心地带的美女,悠悠然扬手,挽过耳畔飞扬的发丝,面无表情地说道:“别嚎了,当主角就应该淡定,不就沾上了吗?又不会少块肉,本姑娘都没怨以后会不会长针眼呢。”
“长针眼?我还想告你非礼呢!赶快出去!”陶冰提溜着裤子,脱口道。
青鸟正欲离开,闻言又退了回来,瞥着陶冰的下三路,玉指捏得咯咯直响:“我非礼?陶大官人,你没弄错吧?”
心直口快的陶冰顿时懊恼不已,臀部不自然地耸了耸,暗暗告诫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强颜笑道:“我!是我非礼,好不好!青鸟姐姐,我叫你姐姐了行不?您风华绝代,大人不计小人过,快点出去吧!”
青鸟反而笑意嫣然,倚着门框歪头揶揄道:“想不到你的羞耻心还挺利索的,不过嘛,人家想了想,还是不出去了,省得某人占地为王,反上天了!”
陶冰额头青筋一凸,正准备发怒,奈何后门不识趣,一股强烈的便意汹涌而来,三天三夜只出不进,****仿佛被人用几百吨**爆破,火辣辣地生疼。
心念百转,经过艰难的抉择,最终陶冰依然选择了服软:“这、这不太好吧,咱大老爷们的都没啥顾及,就怕姐姐您……”
青鸟笑得灿烂无比,这冤家皮糙肉厚油盐不进,能让他吃瘪的机会不多,青鸟自然不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嘻嘻,姐姐我也没什么顾及的,好弟弟,你尽管做你的,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俩人早已知根知底,见青鸟神色揶揄,陶冰便知对方不会轻易罢休。
“哼,想看我的笑话?没门!”既然谈不拢,陶冰也没必要再装孙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狠狠地脱下裤子说道:“最后一次机会,乖乖出去!否则……”
“否则?”青鸟谑笑。
“别怪我手下无情了!”眼神一厉,长长的厕纸无风飘动,以陶冰为中心,道道肉眼不可见的波纹携着烟尘飞舞。
青鸟格格笑道:“要动手?咱们打了多少年了,这一招对我不怎么管用啊!”
虽然如此说,但她已然在脚下暗运力道,萌发了跑路的想法。陶冰不择手段的性格,青鸟早已深记在心。
“哼哼,那可未必!今日,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满城尽涂黄金甲’,哦呀看招!!”陶冰狰狞一笑,倏然手握成爪向臀部掏摸,吧唧声响中,一坨仍在飘着热气的马赛克已然在手!
只见残影阵阵,满屏皆杀,马赛克化为万千小码,携着凄厉的风啸向青鸟疾射而去。
‘啪嗒……’佳人安然笑语,马赛克尽数涂满墙壁。
涟漪阵阵,安然笑语的青鸟蓦地四散而飞,徒留一根艳丽的羽毛翩翩然落在地上。
清音绕梁,却化为最刻骨的毒咒:“好弟弟,自己干出的事情,自己善后吧,半个小时之后,我会回来检查。到时候,若是还能让姐姐闻出一定点味道,你就准备着料理身后事吧!”
“……!”秋风萧瑟,吹落一地残菊,陶冰没有打开命运之门,却亲手将本该存在于潘多拉马桶之中的灾难带临世间。
真可谓:时也、命也。
楼下大厅,名为‘青楼’的古董店。
“嗯?这对万年冤家,终于吵完了!”莫三思歪着脑袋分辨楼上的动静,确定闹剧收场之后,对着柜台前同样戴着眼睛的青年说道:“好吧,刚刚说到哪了?”
莫三思:男,大明帝国六二一年出生,二十二周岁,辍学,‘青楼’古董店雇员,待字闺中的花花眼镜男,爱好和平。与斯文的外表不同,为人豪爽大方、仗义疏财,正常人一个!
“根据六度空间理论,你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陌生人间隔不会超过六个,大明天朝有多少人?啧啧,整整十六亿啊!只要你能将这本《驱蛊人》推销给任何一个人,也就是所谓的‘下家’,再由下家推销给下下家……如此往复,从中收取的利润有多少,你知道吗?不知道?嘿嘿,告诉你吧,这比滚雪球还可怕,而且是雪崩的那种,它会越滚越大,等到全大明都有加入我们这个体系,我们就是百万、不!是亿万富翁了!三思呀,咱们关系咋样?铁!那就对了,我也一样,有好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怎么样?这个可以有,不用考虑了,啧,机遇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错过了可就抱憾终生的!”小青年唾沫横飞地挥舞着手中的一本小说草稿,满脸亢奋地介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