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月,三年一度的选秀开始,这可是关系到皇室开枝散叶的大事,各郡都十分重视,不多久,一叠画卷便摆上了静倾殿的案头。
一日,林世杰处理完政务随意的瞟向了那叠画卷,侍女金莲赶紧捧过置于他的身前。
雪白的宣纸上精描细画着如花似玉的美人,呼之欲出,栩栩如生,林世杰的视线不经意的缓缓流过,金莲贴身提醒道:“叶丞相的千金也在其中!”
“噢?”闻听此言的林世杰马上来了兴趣。
金莲用纤纤玉指一页页翻动着画卷的最底端,不多时便把其中一张抽了出来。
林世杰细细欣赏着,画中美人有着成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微微颔首亭亭而立,橘色的艳丽裙装,如瀑的乌亮长发装饰美轮美奂的流金花钗,雍容华贵,气质不凡,宣纸的一角则缀着几支红的,粉的倾国倾城的牡丹,整个画面看来精致绝伦而又贵气逼人,落款处标注着“叶氏茹花”几个字。
林世杰点了点头,丞相家的千金可不能怠慢了,便立刻传旨册封叶氏为婕妤,即日入宫。
接到圣旨的叶振庭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紫气东来啊,刚升官,就又当上了国丈。
十六岁的叶茹花乘轿满载着家族的厚望进驻了晴芳殿。
不多日,又有几位新晋的美人加入,皇宫愈发的繁花似锦,争奇斗艳。
到底是丞相府的掌上明珠,不多久便沐浴了圣宠,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二人四肢相缠,肆意的寻花觅蕊,乐的魂飞在九霄云外。
林世杰雨露均沾的没过几月,皇后夏枫嫒与美人姜凝萱一前一后都有孕了。
夏枫嫒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苏静怡也放下心来,千叮呤万嘱咐的教她如何保胎养胎,又送来了一大堆的珍奇补品,怕伺候的不周到,储秀宫的侍女又添了几名。
轮到叶茹花坐不住了,自己虽然受宠,别人倒抢先怀了孕......若是再诞下男婴,以后再难有出头之日了.....
冬去春来,林世杰只顾着与新宠厮混,甚少去储秀宫关心身子越来越沉重的夏枫嫒,渐渐把她彻底冷落了。
夏枫嫒感到委屈,可在苏静怡的引导下,也明白子嗣对于皇后之位的重要性,渐渐的豁然开朗,也就把纷纷扰扰看的淡然了。
尽管榻上夜夜承欢,叶茹花依然未如愿以偿的怀上龙脉,一日,望着窗外的鹅黄柳绿,姹紫嫣红,想到了自己也终将有花残粉褪的那一天,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暮雪静静的走上前:“娘娘可是为了子嗣的事烦恼?”,她是自叶府入宫的贴身侍女,跟随叶茹花多年,也是她的心腹。
叶茹花悠悠转头,珠钗步摇轻轻颤动“可不是吗?”
“娘娘!奴婢以为,子嗣迟早都是会有的!”
叶茹花明白她是在安慰自己,便不再答理。
“倒是那位夏皇后,才是娘娘最大的危胁啊!”
暮雪一句话把局势分析的透彻,叶茹花点了点头:“本宫也这么认为!”
“娘娘!”暮雪一面说声音压低了下来,“那位夏皇后根基深的很哪,苏太后是她的姨母,陛下又是与她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如今又怀了孕,皇后之位可说是固若金汤啊!”
叶茹花当然清楚对手何其强劲。
“只是......那位夏皇后纵然有铜墙铁壁的保护,她本人的秉性却非常单纯!”暮雪点出了她的弱点。
单纯?铜墙铁壁?子嗣?这一连串的关键词在叶茹花的脑海里转动,她努力的逐个分析,想要把它们之间的联系串接起来。
慢慢的,思路逐渐清晰,眼下最难的,就在于要突破那层铜墙铁壁了,常规办法看来很难做到了,那么其他呢?......
想到这儿,明媚的笑容在叶茹花俏丽的粉脸上荡漾开来,映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瞧见主子的神色,暮雪心想莫非已有好主意了?于是很有些期盼的想听她说。
叶茹花胸有成竹,又有一丝得意的开了口:“人力固然难以突破那层铜墙铁壁了,那么非人力呢?”
“噢?”暮雪疑惑的看着叶茹花,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似又悟出了什么,凑到她身边轻声细语:“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奴婢!”
叶茹花四下环顾,呵气如兰对着暮雪一阵耳语,过了一会儿,就见暮雪郑重的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