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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 借我一支烟

卡尔终于见识到了美国人的懒惰,拍摄的时候,激情总是坚持不长久,时间久了,埋怨就会四起,真是该死,如果按照这样进度拍摄,《金刚》至少也要半年以上才能够完成,他决定再给他们几天磨合时间,然后就拿起皮鞭,做一个黑心的商人。

可事实上,过了两天后,还不等卡尔有所举动,剧组里就乱套了,首先是从剧组开始的,让卡尔火大,找来的演员们都没有怨言,结果自己公司的这些家伙们开始拆台,卡尔的脸色一变,他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这一天拍摄才过一半,卡尔如狮子般的大片场大吼着,忍不住骂娘了,这些家伙那里像拍电影,一个个跟死了爹娘似的,最可恨的这次就连老钱尼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次卡尔可是翻脸了,指着老钱尼严厉说道:“钱尼,你可不是新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有脸说你是一位演员吗?天啊,我看环球公司就要毁在你们手里了。”

老钱尼听到这里噌的一下跳起来,上前就要和小卡尔拼命,还好其他几个人把他按住,但他的嘴巴可不闲着,指着卡尔大骂着:“狗屁的电影,都是见鬼的谎话,我拍了二十年电影了,我睡觉都比你明白什么是电影,你算什么?你不过是败家子而已,拿环球公司开玩笑的败家子!”老钱尼不顾身份,对卡尔狗血淋头大骂着。

突然的安静,仿佛被老钱尼骂懵了,这些人都没有反驳。

小卡尔肺都要气炸了,这下好,全都来拆台了,恨恨的把剧本摔在地上。

环球公司员工们的沉默与悲凉,外来演员的不解和惊恐,形成了片场上的诡异气氛。

老钱尼并没有就此罢休,指着卡尔说道:“这个片子我不演了,我要回去弄我的新剧本,这次我说什么也会开新片的。”老钱尼在拍摄《金刚》之前就有拍摄《歌剧魅影》的想法。

老钱尼要走,看架势,剧组一半以上的人都会跟着他离开,奶奶的,小卡尔怒了,怎么感觉自己就像被挟持了一般,这不是挟天子令诸侯吗?环球可是他的公司,他气呼呼的骂道:“滚吧,别以为我没有你们就拍不成电影,没有谁,我都可以。”

卡尔是气昏头了,但说完之后,心里就后悔了,《金刚》不能缺少这些老家伙们,特别是老钱尼,没有他银幕上就会失去一个逼真的金刚。

他气急败坏的对着要走的这些老家伙们说道:“好吧,我承认这几天的脾气暴躁点,但我只是想拍摄好这个片子,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环球公司,我想你们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但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到底为什么?”卡尔歇斯底里的吼着。

老克里此刻站了出来,也给出了卡尔的答案,他低沉的说道:“原本我们以为你这次是要拍摄一部电影,但你看看大家到底在做什么?我们要的是电影,而不是杂耍,我们都不希望环球公司最后一点生气,被你破坏掉,就让钱尼拍他的片子吧,至少环球公司还有希望。”

“怎么拍我的片子,环球公司就没有希望了吗?”卡尔有些气结的说道,忍不住问道:“那么你们是反对我拍摄这个片子了?”

“事实确实如此。”这次老克里都懒得跟他辩论。

“好,好,小钱尼!”卡尔找到小钱尼,接着吩咐他:“去找个桌子来,然后弄两个盘子,我可不想让人说我独断专行,那我们就来投票,赞同我的就在盘子里放一支烟,不赞同的就放一根火柴。”

在片场里,只有这两样东西最常见,但卡尔接下来吃惊的看到很多人都向身边人伸手拿火柴了,除了群众演员几个人外,几乎没有人抽香烟的,他傻眼了,怎么可能?

“老大,对不起,这次我也帮不了你,我也是为了你好,我也不认为在绿屋子里拍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就是电影。”小钱尼一脸内疚的说道,然后看他也拿出一根火柴来。

“等等,还不到投票的时候,你们先保存好这些,明天再投票。”小卡尔这一刻悟了,来不及跟大家解释,他飞快的跑出了片场。

大家都迷茫的看着他慌张的身影。

“我们该怎么办?”年轻人被弄迷糊了,导演跑了,他们该做什么?

老钱尼其实也不想这样做,但他是为了环球公司,如今只是卡尔一个人难受,总比以后所有人都难受好,所以他干脆把这些人散了。

好莱坞再次热闹起来,却是因为报纸上一条消息,《环球的丧钟》。

不得不说小报记者们无孔不入,他们很快就掌握了众多的消息,连卡尔在花旗银行贷款的事情都查了出来,而且还有一张片场的照片,小卡尔手拿导筒,却被加上了一行字,我要毁灭这里。

“小卡尔终究是执迷不悟,再次拿起了屠刀,对自己的公司下手,别的导演拍摄片子最多是赔钱而已,但他拍摄片子却会致命,去年,小卡尔担任制片人,制作了巨型歌舞片《演出船》,耗资200万,结果却是血本无归,直接把环球影业公司赔了进去,如今他又向花旗银行贷款50万拍摄新片《金刚》,以至于环球公司内部矛盾更加激烈,如今环球公司根本就承担不了50万的债务,他终究给环球公司挖掘了坟墓,《金刚》也是这个老牌公司最后的丧钟。”

梅耶看着上面的报道,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过有些惋惜的说道:“终究是小伙子,可惜如今环球公司已经没有什么家底了。”不过他心中却是有一丝高兴,该死的家伙,上次弄得自己苦想好久,活该。

欧文·萨尔堡一脸气愤,他虽然离开了环球,但依旧关心环球,但如今这件事已经让他心如死灰,最后悲伤的说道:“不应该的,莱默尔先生不应该这样纵容他的。”

“他就是一条疯狗。”冯·斯特劳亨非常不客气的说出对小卡尔的评价。

“小卡尔·莱默尔吗?我对他有点印象,或许他更适合做一个公子哥,而不是公司老板。”另外一位幸灾乐祸的人却是一个年轻的小家伙,小道格拉斯·范朋克,许多人都把他的父亲还有老莱默尔能与英国乔治五世、罗马教皇庇护十一世,爱迪生等相提并论,被大家称为世界著名的十大望族,所以小道格拉斯与小卡尔天生就不对付,看到夙敌遭殃,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

所有的评论矛头直指卡尔,也让环球公司的人更加灰心、失望,这次估计没有人会支持卡尔。

小卡尔一去就是一天时间,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许是找一个地方哭泣,常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发泄一下的,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来到了片场,明显大家都知道了报纸上的消息,所以这些人的脸色不好,聚集了这么多人,但没有人想说话,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根火柴。

“抱歉,我睡过头了。”小卡尔风风火火的回来了,他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的,很多人都猜测出他昨晚去那里过夜,但谁也没有指责他。

“好吧,你来的正好,现在大家投票吧。”老钱尼也不想拖下去,如今环球公司就是一艘漏水的破船,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

众人几乎同时拿出了手中的火柴棍。

“等等,等等,我们先去放映室,我有惊喜给大家。”小卡尔阻止了他们下一步动作,不同于昨日,他今天看到大家的火柴棍没有一丝沮丧,反而还很得意。

“你要做什么?时间对于我们很宝贵的。”老钱尼如今恨不得马上拍摄自己的新片。

“相信我,不然你会遗憾的。”卡尔急切说道。

毕竟他还是公司老板,这些人还是不情愿的来到放映厅,小钱尼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个家伙一脸就好像破处般的激动。

环球公司的放映室并不大,也是因为拍摄需要临时建立的,这次正好用到。

“好了,小钱尼。”卡尔对着他使了眼色,小钱尼再次激动地运转了机器。

搞什么鬼?大家心里都在问着。

接着一束强光打在银幕上,画面一闪,一个巨大的黑猩猩出现在银幕上,高大的树木还不及它一半高,它的手里还抓着什么,近了,是个女孩,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女孩那无助的挣扎和求救,是那样清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它转身向着森林深处跑去。

镜头前后只有十秒钟时间而已,转瞬即逝,所有人都中了魔法被定格,只有烟气自由飞翔,不少人的表情都凝固下来,哦,天啊,是血腥玛丽!

小卡尔根本就没有坐下,侧身站在旁边,看着这些人吃惊的表情,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天啊,老板,你是在哪里拍到的?”克里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问着。

“当然是我们的摄影棚里。”小卡尔笑着说道。

“不可能!”几乎所有人都出声。

“那告诉我,刚才的女孩是谁?”这么多天的接触,大家一眼就能够认出刚才是葛丽泰·嘉宝,哦,老天啊,大家马上寻找嘉宝的影子,还好,在中间位置,看到了惊吓得花容失色的嘉宝。

“好了,我们时间宝贵,该去投票了,你们谁赞同谁反对?”卡尔得意的说着,然后向外面走去。

但只有卡尔一个人走了出来,其他人都呆在原地,过了十多分钟,小钱尼被父亲强迫播放了不止十遍,还好只是十秒钟的短片,不然倒带都会累死他,最后他不得不偷偷的溜出来,大笑的对着卡尔说道:“哈哈,笑死我了,刚才那些人都被吓得不敢动了。”

“早晨好像也有一个家伙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小卡尔可不给面子,当面揭短。

“不一样,当时,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小钱尼为自己寻找借口,不得不说,刚看的时候,真的把他吓坏了。

大家走出来了,许多人脸色煞白,他们回到了片场,但议论就没有停息过,他们太需要知道答案,十秒钟把他们的魂都勾走了。

“好了,安静,现在大家投票吧,我尊重大家的选择,赞同的投香烟,反对的火柴。”小卡尔翘着嘴角的说着,但下面的人不见动静。

“该死的,我忘记带香烟了。”

“借我一支烟。”

……

“好了,不要再提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了,卡尔,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快说出来。”老钱尼一脸渴望的看着卡尔。

“技术,蓝幕技术、二次曝光,我都和大家说过的。”卡尔微笑说道。

再次得到答案,人们还是吃惊不已,枯燥的拍摄谁都参与了,那个差点就让人崩溃掉全是绿色的工作间吗?小卡尔耐着性子再次给大家详细说了一下,终于真相大白,但依旧冲淡不了大家的惊奇。

“你这个家伙,又一次让我这个老头子出丑。”老钱尼气呼呼的大骂着卡尔,如今他已经是老脸通红。

“但你是为了环球。”

“对,为了环球。”

“为环球。”众人齐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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