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清清!!!”我惊喜的立马抬起头,以为她们两人改变了心意。
相茹怯怯的立在门外,乖巧的举起手解释“那个、那个,我听到你们边有点点声音,就想来看看是不是大家吵架了。
“是你啊”见不是期待的人,失望过后眼角的疼痛火辣辣的袭来,我没了应付相茹的气力。
小山从争执开始就保持沉默,既没有为我辩解,也没有制止六清她们的哭泣,这时从角落走出来,对相茹伸出手“相茹,这里太乱,我先送你回去吧”。
相茹观察到氛围不对劲,想帮点忙,又不知凭什么立场介入,勿自纠结中小山的大掌就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将她带出“战场”,以至于她连一丝反抗都来不及就被送下了楼梯。
房间里再没了一点声响,呼吸声也变得清晰起来“给,擦擦吧。”一条带着热气的毛巾伸到了眼前。
我费劲的睁开眼睛,看到滋月俏生生的蹲在前方,洁白的手掌握着一条温毛巾,我不理解为什么滋月还愿意理睬我这种不堪性格。
“擦擦吧”不知过了多久,滋月又再一次重复。
“哦”不知发呆了多久,我伸出手取过白毛巾,感受到毛巾的温度降了下来,机械的往脸上擦拭了几次,停下来。
“云朵,你告诉我你真的认为顾原的事情对你来说是包袱?还是你又在计划什么,我不是粒粒她们,我绝对能分的清事情利害关系”滋月脸色接近庄重。
“是,阿原就是我的包袱。”我一字一句的说,虽轻,但我确定滋月肯定听见了。
“那你告诉我,以后要是清清、粒粒、甚至是我遇到了麻烦,你会不会也会觉得我们是包袱”滋月的腔调没什么变化,却让人有种被逼到悬崖的窒息。
“我不知道”就算心痛的就要喘不过气,我也不想骗她。
“好啊、好啊,真是好,我王滋月可真长见识了。”滋月冷声笑了起来,我奇怪的抬起头,只见她笑的一如以往般优雅,只是眼角像是结起了冰霜,案头挺胸走出了这个幽暗的空间。
不知是伤口疼的受不了,还是心里叫嚣的不舍,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滴滴掉在地上,我胡乱抹开,到了这个地步哪还有余地,早散早好,省得到时候各自伤心。
“姐姐,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阿原回去了,就连大家都要走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是怎么约好的,我们不是说好一定要查清楚案子才可以回家的吗,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小山急的上串下跳,暗恨姐姐说错话,我看他脸上多了一股衰败之气,看来最近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吧。
我怜惜的拍拍他的头“小山,人活着不多为自己,又期盼谁来爱惜呢。”
小山僵住,将我的手一点一点扯下来“姐姐,大家说你变了,我不信!醒醒吧,不要再这样。”
原来小山也是这样想的呀!
“我就是这么的自私人,要是你受不了,你也和他们一起回去”不想见他为难的表情,我干脆背过身去不理他。
“姐姐,姐姐···”小山可怜兮兮的叫唤,就像小时候我俩呆在家盼望妈妈早点回家时一样。
“吵死了,你给我滚出去。”小山越是无辜,越衬得我浑身污臭不堪,我歇斯底里的抱起床单罩在小山头上,趁他还未做出反应,连人一起赶出了房间,关上门,反锁。
“姐姐,你开开门啊,你干什么。”小山在门外急迫敲门。
“你走吧,不要给我见到你”我隔着门板大喊。
“姐姐,你糊涂了不成,我是你弟弟啊!!!”
“不是、不是,我没有弟弟,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们全给我滚蛋”我不留一丝情面。
“白云,你这疯子,自私鬼,小山有你这个姐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裴粒的声音响起。
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我自嘲,这有什么好难过的,谁会喜欢你这种人?
“姐姐,你开下门,我们再商量、商量好不好。”小山哀求。
我无力靠在门边,慢慢滑坐在地板上,不解小山这样执着又能改变什么。
“白云,你开门,听到没有”裴粒强硬的拍打门板。
“姐姐,你说句话啊”小山害怕姐姐会出事。
“你们都回去吧,我不想见你们”
裴粒拳头握的青筋尽显,咽下嘴里的酸涩,死劲敲打小山的背“你这没出息的小鬼,没听到人家都说不要你的,还叫唤个鬼劲”
小山呜呜直哭,不敢相信姐姐会说出这种绝情断义的话来伤他。
“你不要动手动脚的,不是说不稀罕了吗,干嘛一听到动静就赶趟子往上凑”滋月把小山护到身后。
六清见滋月护犊子的模样联想起当初白云为了小山敢和高东林火拼的事,一时触景生情。
“我、我这是,谁稀罕了”裴粒羞极,推开滋月,嗖的跑开。
滋月牵起小山的手,摇摇头,裴粒爱恨全表现在脸上,自己又何尝不羡慕,当初讲话最绝的是她,一听到小山喊声就招呼大家来帮忙的也是她,明明云朵的话有这么多疑点,自己却没有勇气再去探询,就害怕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
门外渐渐没了声响,我双手抱膝环绕到胸前,可以肯定,这次真的什么都没了,就像上辈子一样,连个愿意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熊老师,可以请您把滋月她们的档案转回去吗”教务处存的这些交换生档案虽然只是复印件,但是只要盖了朝阳中学的校章,就是一份证明,起码他们以后升学的时候可以加点印象分,滋月他们一路顺风顺水惯了,要回去也是雷厉风行,哪会想到这一茬。
熊老师欲言又止,我笑笑“老师,您有什么要问的吗?”
熊老师还是不说话,憋着一张苦脸。
“您没问题的吗,那我就先走了”我做势起身。
“哎,别别别,你再坐坐,咱俩聊聊。”熊老师急忙拉住我的衣角,偷偷瞄我没点反应,惨兮兮的说道“我又要安排人带他们几个回去,又要给他们转档案,怎么没个人来慰劳慰劳我,好可怜啊”假意放开我的衣角,眼中暗光闪烁,大有一副要是你走我就给他们档案乱来的态势。
我倒了一杯水给他,端坐在他身前,大有一副任凭宰割的样子。
“嗯哼”熊老师清清嗓子,开始端正表情“白云,你可以给我说说为什么他们要回去,我记得当初你们被陷体育馆时可是说要查案子的,难道你们找到证据了?”
看来要想在熊老师这里打马虎眼还真不容易,毕竟粒粒可是他的“知己好友”,我坦言“老师,有一句话叫今非昔比,哪有什么是不变的,当初的话您其实没必要记得那么牢的”。
熊发林一愣,难以相信说这话的人只是个十几岁的初中生。
我不想泄露过多,对他点点头,推开椅子离开。
“那你可以告诉我,变得是谁?”熊老师的话脱口而出,迫切想知道这个小姑娘还可以带给他什么意外。
我苦涩的抿抿嘴“是我,他们都是好人,谁叫我不够善良。”收拾好脸上流露出的过多表情,指指他身前的文件,提醒他“老师,该问的也问了,可不要把正事给忘了”。
熊发林点点头,目送白云离开,前几天听见裴粒对他抱怨白云的言行,他还以为这个女孩也是那种头脑好却没点道德的人,今天却意外白云会来给那几个令她“不好过”的前好友办理这纸证明,凭他当教师这些年的经验,这里肯定有“腻味”,熊发林搔搔头,今天碰到的事太过奇怪,勿自陷入许久不曾有过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