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几个情人几多愁
樊家坚对李小凡说：“你多年来一直吃你妈和你干姐夫刘宇的老本。现在既然人家不再买你妈的账，刘宇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势了，那就得靠你自己了。”
李小凡说他知道，台上的领导对他母亲还是恭恭敬敬，但一旦碰到实际问题谁都打哈哈。
樊家坚说：“关系要拉，工作也要做，没有关系工作不好做，仅仅有关系那叫做空口讲白话，俗话说捉虱子也要吐点口水。”
李小凡说这道理他懂，其实他多年来并没亏待过谁，谁帮了他他都会报答，泰之川、缪丁秀的工作都做过了，只是戴鼎的工作没法做。樊家坚说，泰之川和缪丁秀毕都是副职，轮不到他们拍板啊。
李小凡说：“现在要吐口水也只有考虑嵇望德了，但这口水怎么吐他刚来，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樊家坚一笑说：“世上没有不吃鱼的猫，你以为嵇望德是仙人下凡吗关键是怎么操作，有一种说法，六十年代做官靠革命，八十年代做官靠命运，九十年代前期做官靠钞票，现在单有钞票还不行，还得智慧。”
李小凡像是不明白，望着樊家坚不说话。
李小凡问：“书记碰头会已经开过，现在做工作还来得及吗”
樊家坚说：“现在难度肯定大一些，但只要嵇老板有心帮你，他怎么操作不行别说书记碰头会刚开过，就是常委会形成决议他也可以找理由复议，他刚来做市委书记，班子成员谁不尊重他几分”
第二天早上，李小凡打电话跟樊家坚说：“我今晚想单独见见嵇望德，到时你给我提供他的行踪吧。”樊家坚说：“我只给你提供行踪，其他事与我一概无关。”李小凡说：“这个你尽管放心，万一说我行贿，也不会有你什么事。”
下午李小凡即到银行取出20万现金，然后换成美钞。傍晚，他将车停在南海宾馆的树下，专等樊家坚告诉他嵇望德在哪里。
这天嵇望德很忙，先是大市市委有人来，大市市委的人走后，还要陪省委的人参观名胜古迹。晚上吃过饭嵇望德自己开车，不知去向了。李小凡很焦急，不断地给樊家坚打电话。樊家坚说：“我不断地跟他联系，万一联系不上你在他房间门口上等就行了，他不会不回来睡觉吧”说着补充一句，“他实在太忙，整天都在接客。”
李小凡将车开到贵宾房的大门外就在车上睡觉。他想起商成栋说过：白天是公私兼顾，晚上完全成为妓女了，只是没有妓女的辛苦，打打哈哈就可以财色兼收。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李小凡觉得烦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等过领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真想走人，两万美金到国外去也够他玩一打洋妞了。他准备起动小车，这时，嵇望德的房门突然响了一下，尽管很轻，但因为是晚上，李小凡还是听到一点点声音。他心上一喜，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原来嵇望德就在自己房里，他也真笨!
他整理一下衣衫，正要下车时，从楼梯下来一个女人，待她近来一看，原来是那个女副市长，外面不少人传她跟嵇望德已经有什么事，李小凡不相信嵇望德会看上她，是不是图方便饥不择食
嵇望德与妻子分居两地，一个养尊处优的男人长期寡居也真不好受啊!李小凡望着女副市长上了小车，就给樊家坚打电话，要樊家坚猜嵇望德在哪里。樊家坚猜半天不着边际，李小凡一笑说：“他就在房间里。”
樊家坚说：“在房间里怎么房间电话没人接，手机也关了。”
李小凡就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樊家坚说：“也许嵇老板跟她有别的事，你可不要乱下结论。”
李小凡说：“我只是跟你说而已。你说，我现在上楼找他好不好”
樊家坚说：“电话一定要先打，但这么晚了，要不就等明天吧，再急也不差一个晚上。”
李小凡知道包里的美金不送掉他一定睡不着，坚持今晚就找，要樊家坚帮他打电话。
樊家坚说：“这么晚了我打电话不好，还是你自己打吧，你就说刚才一直联系不上。”
李小凡便打电话，嵇望德问是谁，有什么事。李小凡报出姓名之后说事情很急所以一定要见他，但几分钟也就行了，不会影响他休息。
嵇望德说：“我在房间里，你来吧。”
李小凡故意拖了一些时间，担心进去太快嵇望德会怀疑他刚才在楼下已看穿西洋镜，大家都尴尬。他进房间里也没有坐，他说：“我一个亲戚在国外，最近给了几张美国佬的钱，我一直用不上，嵇书记出国的机会多，留着以后出国用。”
嵇望德一笑说：“我以为是什么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我也很少用的。”
李小凡说：“你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打扰你不好意思。”转身就走。嵇望德看看茶几上那个厚厚的信封袋，然后望着李小凡的背影装假做态的责备说：“许老的儿子，还是史刚的女婿，你啊你。”
仿佛古时候报考状元，文章交上去后命运如何就等待考官决定了。李小凡认为自己这回考得不错，交卷后就处在兴奋之中。他回到别墅首先给安娅娅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想她想的很呢。
安娅娅说，可能还要迟一些时候，但具体时间还不好说。情绪像不大好，说话声音沉沉的。李小凡接下来不知干什么了，他玩的女人不少，有时他觉得其实女人大同小异，仿佛都是上帝用大米煮出来的饭，区别无非是爽一些还是烂一些，大米永远不会煮出苞谷来，当然男人离不开女人，就像人离不开食物一样。
安娅娅远在成都，史如雯还不理她，他想给史如馨打电话，但刚拨完号码马上又按掉，他不想回家去碰那两团棉絮般的肥肉。闪念间他想起袁圆，他想怎么竞忘记她了他好不容易才打通袁圆的手机，袁圆说她今天刚出差，要几天才能回。李小凡搜索半天，最后想到彤彤，彤彤说：“李厂长那么忙，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吗”
李小凡说想见她。她说：“真遗憾，我现在走不开。”李小凡想，彤彤是不是故意不理他。
晚上8点多钟的时候，商成栋打来电话问他现在干什么。李小凡说不干什么。商成栋说跟他一起去桑拿。他们就去了雪茄罗斯花园。那是一间四星级宾馆，服务小姐据说都来自国外，几年前开张后李小凡曾多次陪龙仲祥来玩。
李小凡将车停稳，保安人员刚给他拉开车门，站在门口上的迎宾即款款走过来招呼他，走到大门口时那迎宾又轻声问他们是否已有安排，需要什么服务。商成栋正眼不瞧她，像回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上了二楼，然后让服务生帮换衣服。李小凡觉得桑拿其实是为了出汗，有时候蒸出一身臭汗之后是舒服，但有时候却感到累，像今天。商成栋桑拿完即进按摩房享受，李小凡想，难怪发达国家都允许开办妓馆，找妓女比找情人方便多了，商成栋现在不知有多开心。李小凡躺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商成栋给他打电话之前，他总想找女人陪，现在没有一点兴趣了。
饱食才思****，他这时只觉得肚子有些饿。
大厅里有一群姑娘在看电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挺着高得可怕的胸(天知道里面是真是假)走过来招呼李小凡，向他介绍所有的服务项目。李小凡目光在姑娘身上搜去搜来，由于灯光稍弱，他无法看清她们的容貌。穿红衣服的女孩说：“你自己看看，看中哪个我帮你叫来。”
女孩便一个个站起来扭着腰肢走到李小凡身边，然后又一个个噘着涂得贼红的嘴巴离去，给人展览着宽宽的臀。李小凡摇摇头。他不少跟鸡玩，但玩后总觉得身上沾满了鸡气，怎么洗也洗不掉，玩之前经不住诱惑，玩之后总有些后悔。
等人总是烦，商成栋迟迟没有出来，李小凡知道商成栋的性格，花了钱非要将人家折腾个够，有次将一个小女孩折磨得受不了，宁愿不要钱中途哭着跑掉。李小凡躺累了，就踱出大厅，走下楼，像个无所事事的人，毫无目的地遛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