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之楚军大胜夏狄,当论功行赏,户部尚书蔺廷之二女,有勇有谋,盗图有功,朕意为其指婚,现令岭南欧阳家六房之子欧阳桑启立即进京领旨,钦此!”欧阳玉书默读了圣旨后,便“嗖”的一下合了起来。
圣旨是从京师加急而至岭南欧阳家,但是因为欧阳玉书等人不在,所以领旨的乃是欧阳家的族长。而回想一下,欧阳家族已经很久没有与朝廷有过任何的“牵连”了,如算最近的一次,应当还是欧阳玉紫被封为淑妃的时候。
因此这次不单是族长着急,连整个欧阳家族都异常的骚动起来。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即使不是和皇家联姻,就是和官家结亲,他们一般的做法均是惶恐而避之,且要三思而后行的。
但是这仅仅是老一辈人的想法,而如今许多欧阳家族的年轻一辈却觉得此做法真乃守旧,他们怨老一辈的欧阳人没有好好抓住上一次欧阳玉紫被封为淑妃的机会,他们不明白和朝廷,和皇家有联系究竟有什么不好的,难道避世才好吗?
看如今岭南四大世家,就只有他们欧阳家越来越没落,再看那赵家,许家和容家,同是世家子弟出生,他们却很多都与官家权贵联姻,并且可以正常的考取科举,在朝为官为臣,而再观他们欧阳家子弟,不得与官家联姻不说,连参加科举,也只能被勒令止步于乡试,然后出来要不做普通儒生,要不就做有钱人家的西席,连出去做些买卖,也都要告祖宗,诉宗亲,总之一句话,欧阳家如今“空有虚名”,其内在实为窘迫不堪。
因此,纵观欧阳家族,如今虽表面为族长马首是瞻,实则各房完全是各怀鬼胎。这道圣旨本没有如此之快落入欧阳玉书的手上,只因欧阳家族长老太爷出自四房,它四房乃欧阳家嫡支,而四房老爷正妻所出嫡女嫁予了江南皇商萧家的嫡子,萧家老爷之妹又为岭南赵家二房平妻,所以这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促使他们坚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正所谓,一人得道就鸡犬升天,欧阳家四房与萧家和赵家互相通信后,纷纷认为此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四房老爷在没有告之自己父亲老太爷的情况下,独自把圣旨偷偷拿去,再令人快马加鞭的送至西南欧阳玉书的手中,而且送来圣旨的人带来了据说是族长老太爷的“口信”:为恐朝廷怪罪,应尽快上京领旨完婚。
因此欧阳玉书在确定完此真为圣旨无疑之时,却对欧阳老太爷的“口信”有了质疑,总觉得这不符合欧阳家惯来避世的作风。
还是叫桑启拿注意吧,欧阳玉书叹了口气,便随即把圣旨交给了在淡然喝着茶的欧阳桑启。
但是,欧阳桑启却没有接住圣旨,反而是低沉地问道,“舅舅,你想回京师吗?”
一句话让欧阳玉书陷入了那惨痛的回忆中......
京师路,回妻家,遭牒血,失妻儿......他总是问自己,为什么就偏偏在那个时候回京呢?如若不回,那么此刻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了?
欧阳桑启看着欧阳玉书的沉默,又道,“我会和蔺敏之成亲。”
“桑启,你的婚事,舅舅本是无权干涉的,但是你别忘了你不是真的欧阳桑启...你是七皇子楚紫阳。”欧阳玉书转而把圣旨放到了桌面上。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舅舅你告诉我的...况且,我们所做的一切准备为的是什么,我一刻也没忘。”欧阳桑启一个随意扔去,就把明黄色的圣旨丢到了碳炉里。
欧阳玉书看着欧阳桑启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家外甥的脾气真的是与自己的妹妹越来越像了,哎,毕竟是母子不是。
欧阳桑启没有被指婚圣旨影响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走入了蔺敏之的房间。
“先生,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荷包绣的如何?”蔺敏之没有抬头,但是一听到那门开的声音便就知道应是欧阳桑启进来了。
欧阳桑启抿嘴而笑,他缓缓走到蔺敏之的身旁,也与蔺敏之一起坐到了床上,“这是麻雀?”
“什么啊,这是鸳鸯啊,难道我绣的不像吗?”蔺敏之歪头而道。
当她看到欧阳桑启一番打趣的样子,蔺敏之便知道这又是欧阳桑启在“捉弄”自己,于是她也不再理会他继续的埋头苦干。
而欧阳桑启就这样的默默坐着,一直看着蔺敏之把荷包收了针,他才拿起那荷包往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后,便不理蔺敏之的假意阻止,而自己把那荷包悬挂在了身上。
“不是说麻雀嘛,怎么还自己带上了。”蔺敏之笑着低声喃语后,又从身后拿起了其他的绣品准备绣了起来。
“不准。”欧阳桑启一看蔺敏之这又是在绣绣品,因此立即把绣品都给拿到了自己怀里。
“还给我拉。”蔺敏之喊着就要往欧阳桑启怀里扑去。
“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再绣这些绣品。”欧阳桑启拿着绣品就站起了身来。
“不是...我不是要卖给林老板的。”蔺敏之掂着脚不行,跳着也够不到,所以她打算说谎,先瞒过去再说。
“你还说谎,你...”欧阳桑启本来觉得那指婚圣旨并无影响到自己,但是,此刻他不知为何,却对蔺敏之的说谎生气了起来。
也许人积压到了一定的情绪便会想找个方法释放,而无来由的,欧阳桑启此刻竟把蔺敏之一个翻身,把她的臀部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再把纱裙掀开,就着亵裤,而拍打了蔺敏之。
“欧阳桑启,你干嘛,不可以这样......”蔺敏之挣扎着,也抗议着。
但是,欧阳桑启没有停,直到蔺敏之哭出了声音,欧阳桑启在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他轻轻地抱起了蔺敏之,说道,“抱歉,敏之......”
“我只是想着,做些绣品可以卖些银子嘛,毕竟住这客栈很贵的啊。”原来蔺敏之以为欧阳桑启一行人实则没有多少银子可用了。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既然答应跟他欧阳桑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