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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张子和治一叟,年六十,值徭役烦扰而暴发狂,口鼻觉如虫行,两手爬搔,数年不已,两手脉皆洪大如绳。足阳明经起于鼻,交额之中,旁纳太阳,下循鼻柱,交人中,环唇,下交承浆,故其病如是。夫徭役烦扰,便属火化,火乘阳明经,故发狂。经言阳明之病,登高而歌,弃衣而走,骂詈不避亲疏。又况肝主谋,胆主决,徭役迫遽,则财不足支,肝屡谋而胆不能决,屈无所伸,怒无所泄,心火磐礴,遂乘阳明。然胃本属土,而肝属木,胆属相火,火随木气而入胃,故暴发狂。乃命置燠室中,涌而汗出,如此三次。《内经》曰木郁则达之,火郁则发之,良谓此也。又以调胃承气汤半斤,用水五升,煎半沸,分作三服,大下二十行,血水与瘀血相杂而下数升乃康。以通圣散调治,其后大下,则是土郁夺之也。

一男子落马发狂,起则目瞪,狂言不识亲疏,弃衣而走,骂言杂出,气力加倍,三人不能执缚。烧符作醮,问鬼跳巫,殊不知顾,丹砂、牛黄、犀、珠、脑、麝,资财散去,室中萧然。张以车轮埋之地中,约高二丈许,上安中等车轮,其辋上凿一穴,如作足盆之状,缚病患于其上,使之伏卧,以软衬之,令一人于下,坐机一枚,以棒搅之,转千百遭,病患吐出青黄痰沫一二斗许,绕车轮数匝。其病患曰:我不能任,可解我下。从其言而解之,索凉水,与之冰水饮数升,狂乃罢矣。(奇思幻想,得未曾有。张公真妙人也。)范纯佑女丧夫发狂,闭之室中,夜断窗棂,登跳树上食桃花几尽。及旦家人接下,自是遂愈。按此亦惊恐伤肝,痰挟败血,遂致发狂。偶得桃花利痰饮、散滞血之功,与张仲景治积热发狂,用承气汤,蓄血发狂,用桃仁承气汤之意相同。(苏鹗杜阳编本《本草纲目》。)一妇人颠狂十年,至人授以真郁金七两,明矾三两为末,薄糊为丸梧子大,每服五十丸,白汤下。初服心胸间觉有物脱去,神气洒然。再服而苏。此惊忧,痰血结聚心窍所致。郁金入心去恶血,明矾化顽痰故也。

(《本草纲目》。)龚子材治一人颠狂乱打,走叫上屋,用瓜蒂散吐出臭痰数升,又以承气汤下之而愈。

一人气心风,即是痰迷心窍发狂,用真花蕊石黄,酒淬一次,为细末,每服一钱,黄酒下。

一妇人发狂,弃衣而走,逾屋上垣,不识亲疏,狂言妄语,人拿不住,诸医束手。龚令家人将凉水乱泼,不计其数,须臾倒仆。脉之,六部俱弦数有力,此热极生风也。用防风通圣散加生地黄、黄连、桃仁、红花、丹皮,三剂而安。后复服祛风至宝丹而全愈。

凌汉章治金华富家妇,少寡得狂疾,至裸形野立。凌视曰:是谓丧心,吾针其心,心正必知耻,蔽之帐中,慰以好言,释其丑,可不发。乃令二人坚持,用凉水喷而针之果愈。(《明史》。雄按:固是正论,恐难效法。)孙文垣治吴某,以绩学劳心,有星士决其发解,适以疟作,不能终场,遂抑郁而成颠狂,或悲或歌,或鼓掌或顿足,甚则骂詈不避亲疏。诊之,面白而青,两寸短涩,左关弦,右关滑,两尺平。此心肺之神不足,志愿高而不遂,郁结不舒,津液生痰而不生血,又攻痰克伐太过,心神不得养,故昏乱无所摄持。经云:主不明,则十二经危。按此则宜补养,收敛精神,兼之清痰,可万全也。用枣仁、人参、茯苓、甘草、丹参、当归以补心安神,黄连、竹茹以清肝胆之火,元参佐之,外以龙齿、珍珠、羚羊角、牛黄、胆星、天麻、青黛、辰砂、全蝎、冰片、黄连、甘草膏为丸,金箔为衣,调理而愈。

张路玉治黄文学,谵妄颠仆,数月来,或六七日一发,或一日二三发,发则大吐涎水血沫,或一日半日而苏,(状同痫症。)昼夜恒见亡婢仆妇二鬼缠绵,或时昏愦不省,或时妄言妄见,精气不时下脱,不能收摄。

服二冬、二地、连、金樱、石莲之属,反作泻不食。诊之,寸盛尺微,前大后小,按之忽无,举之忽有,知为神气浮散之候。因与六君子加龙齿、菖蒲、远志,送养正丹,间续而进。前后共六七服,是后谵妄颠仆,绝不复发,邪祟亦不复见。惟梦泄为平时痼疾,更与平补镇心丹,两月而愈。(此与前孙案症治大同。)一妇人狂言叫骂,歌笑不常,似祟凭根据,一边眼与口角吊起。或作狂治,或作心风治,皆不效。乃是旧有头风之病,风痰使然。用芎辛散加防风,服之顿愈。

妇科郑青山,因治病不顺,沉思彻夜,兼受他医讽言,心甚怀愤。天明,病者霍然,愤喜交集,病家设酌酬之,而讽者已遁,愤无从泄,忽然大叫发狂,(即是观之,业医者亦可怜哉。有志之士,慎勿为此。彼云:不可不知医者非圣人之言也。)同道治之罔效。一日,目科王道来往候,索已服未服等方视之,一并毁弃。曰:此神不守舍之虚症,岂豁痰理气清火药所克效哉?遂令觅上好人参二两,一味煎汤服之顿安,三啜而病如失。

更与归脾汤调理而愈。(《医通》。)李士材治张少椿女,以丧子悲伤,忽雷雨交作,大恐,苦无所避。旦日或泣或笑,或自语或骂詈,如见鬼祟。诊其心脉浮滑,余皆沉细。此气血两亏,忧恐伤心,心伤则热,热积生风也。以滚痰丸,用桔梗、延胡索、陈皮、杏仁煎汤送下,出痰积甚多而愈。(《医通》。雄按:此脉沉细,恐是血气郁滞。如果两亏,何以可用此药奏功?)龚子材治一女子,年二十岁,未婚,患每见男子咬住不放,后昏倒,****流出冷精,顷间即醒。其厥阴肝脉弦出寸口,乃阴盛思男子不可得也。令其父母用棍痛责,使之思痛而失欲也。后服抑青丸而愈。(雄按:治法凛然,胜于药石。)韩贻丰治永和一少年,患风狂,百治不效。其父兄缚送求治,为针百会二十针。升堂公坐,呼少年前来,命去其缚,予杖者再,杖毕而醒,问以前事,茫然不知也。(《神针心法》。雄按:此系祟附之证。)一妇因夫病垂危,心患之,乃夫病愈,妇即病风狂,昼夜不思眠食,白日裸身狂走,或登高阜,或上窑房,莫能禁也。乞韩治,将至其家,其妇正在袒裼狂跳中,忽自觅衣覆体,敛容屏息,若有所俟者。邻媪讶之,初不解其何意。俄而韩至,令之跪则跪,因跪而受针。(时韩为本邑宰。)为针其百会一穴,鬼眼二穴,各二十一针。针毕即叩头谢曰:吾今不敢为祟矣,愿乞饶命,吾去矣。言毕而醒。(雄按:些二条皆临以邑宰之威,而又善针法,祟身退避,故虽抱有为之才,必居可为之地,而后易建大功也。)柴屿青治少京兆传嘉言夫人,忽患颠症,诊知胸有郁结,投以逍遥散加郁金、香附,两剂而痴象顿愈。惟神气尚呆不语,即用前方为散,服三两,用灵苑方服之而瘥。(灵苑方见孙兆案。)王海藏治许氏,阳厥狂怒,骂詈不避亲疏,或哭或歌,六脉举按无力,身表如冰石,发则叫呼声高。洁古云:夺其食即已。因不与之食,乃以大承气汤,下得脏腑积秽数升,狂稍宁。数日复发,复下,如此五七次,行大便数斗,疾缓身温,脉生良愈,此易老夺食之法也。(《大还》,《纲目》亦收。)一人病颠,脉洪且搏指,承气汤数下而安。(《病机沙篆》。)陈良甫治一女人,眼见鬼物,言语失常,循衣直视。众医多用心药治之,无效。乃投养正丹二帖,煎乳香汤送下,以三生饮佐之立愈。又一男子亦常病此症,亦用此药收效。养正丹与《百乙方》抱胆丸无异,抱胆丸内无硫黄有乳香也。自合方见效。(《良方》。)王执中治一士,妄语无常,且欲打人,病数日矣。意其心疾,为灸百会,百会治心疾故也。又疑是鬼邪,用秦承祖灸鬼邪法,并两手大拇指,用软帛绳急缚定,当肉甲相接处,灸七壮,四处皆着火而后愈。更有二贵人子,亦有此患,有医生亦为灸此穴而愈。

张子和治一狂人,阴不胜阳,则脉流薄厥,阳并乃狂。《难经》曰:阳极则狂,阴极则颠。阳为腑,阴为脏,非阳热而阴寒也。热并于阳则狂,狂则生寒,并于阴则颠,颠则死。《内经》曰足阳明有实则狂,故登高而歌,弃衣而走,无所不为,是热之极也。以调胃承气汤,下数十行,三五日复上涌一二升,三五日又复下之。凡五六十日,下百余行,吐亦七八度。如吐时,暖室置火,以助其热汗,数汗方平。(《医说续编》。)《广笔记》风颠病神方:好犀角四两锉末,每用一两,加清水十碗,入砂锅内熬至一碗,滤净再加水十碗,熬至二酒杯,以淡竹叶四两,水六碗,煎二碗去渣,加犀角汁同服,尽四剂即愈。

汪石山治一人,县差拿犯人,以铁索锁犯,行至中途投河而死,犯家告所差人,索骗威逼致死,所差脱罪,未免费财,忧愤成病,如醉如痴,谬言妄语,无复知识。诊之曰:此以费财而忧,必得喜乃愈,药岂能治哉?令其熔锡作银数锭,置其侧,病者见之果喜,握视不置,后病遂愈。此以喜胜忧也。

刘宏壁治一富室女,正梳洗间,忽见二妇相拘,方奔逸,复挤至,遂大叫,叫后乃大哭,哭已即发狂,寒热相继,目眩不眠。以为鬼祟,召巫符咒而益困。因诊之,肺脉直上鱼际,肝亦双弦。知所见者,本身之魂魄也。盖肺藏魂,肝藏魄,因用小柴胡汤去甘草之恋,加羚羊鱼、龙骨、牡蛎,清肺肝,镇惊怯,一服而安。

凡患痴颠,或羊头风,总因心窍有痰所致。取橄榄十斤,敲破入砂锅内,煮数滚去核,入臼捣烂,仍入原汤煎之,至无味去渣,以汁共归一锅,煎成浓膏,用白矾八钱,研末入膏匀和,每日早晚以开水冲服三钱。或初起轻者,取橄咬破一头,蘸矾末食之亦效。

黄锦芳曰:古人论虚痫之症,昼发责之阳跷虚损,用十补汤加益智仁;夜发责之阴跷虚损,用六味丸加鹿角胶,或用紫河车、当归、人参。盖阳跷之脉,同阳维护背之阳。其脉起于足根中,上合三阳,从足太阳膀胱经足外踝下五寸陷中申脉穴,从肩入颈,纠属目内,而合太阳,主持肌肉以上之表,通贯六腑,而使左右机关敏速不滞。曰阳跷者,谓其所起、所循、所入、所止皆在阳之经也。是病则见跌仆倒地,身软作声而痫,及或脉缓而伸为。卫气不行于阴为不寐,脉则两寸浮细而紧,治当补其左右之阳。阴跷之脉,同阴维护腹之里,其脉亦起于跟中,由足少阴肾别脉然骨穴,上内联踝,从股入胸腹,上至咽喉精明穴,合于太阳。阳跷与阴跷,并荣于目,主持肌肉以下之踝,通贯五脏,而使左右机关敏速不滞。曰阴跷者,谓其所起、所行、所循、所入、所至皆属阴之经也。是病则或语言颠倒,举止错误,及筋急而缩为螈,脉则两尺沉细而紧,治当补其左右之阴。余治冯旭先病痫,昼夜俱发,外感全无,左右尺寸皆弹指,应作二跷俱损治之。用黄二钱,人参一钱,当归二钱,地黄二钱,紫河车四钱,益智仁一钱,白术一钱,山药一钱,服之而愈。若阳跷而兼阳维虚损,则于补中益气汤加桂枝、益智。阴跷而兼阴维虚损,则于六味丸加鹿胶、鹿茸、人参、故纸、当归、河车、紫石英。此外,若非两跷虚损之症,而挟火、挟痰、挟气、挟寒,则当随症随脉活泼施治,不可株守二方以误人也。

补心宁志丸,治痫症。天竺黄,另研如面,五钱;泥香,另研如面,三钱;天冬去心,酒洗蒸,二两;白芍酒炒,三两;白茯神去心,四两;远志肉,甘草汁浸蒸,二两;麦冬二两;炙甘草六钱;旋复花一两五钱;真苏子,研,一两;香附醋浸,晒干,童便拌,瓦上炒,三两;半夏姜汁拌,以明矾末少许同浸,二两;皂角策去黑皮,酥炒去子,取末二两和匀,怀山药粉糊丸如豌豆大,朱砂一两为衣。每服三钱,用竹沥点汤下。

(《广笔记》。)窦材治一人,病痫三年余,灸中脘五十壮即愈。又一妇病痫已十年,灸中脘五十壮愈。凡人有此疾,惟灸法取效最速,药不及也。

张子和云:一妇病风痫,自六七岁因惊风得之。后每三二年间一二作,至五七年五七作。逮三十岁至四十岁,则日作,甚至一日十余作,遂昏痴健忘,求死而已。值岁大饥,采百草而食,于水滨见草若葱壮,采归煮熟食之。至五更,忽觉心中不安,吐痰如胶,连日不止,约一二斗,汗出如洗,甚昏困。三日后遂轻健,病去食进,百脉皆和。以所食葱访之,乃憨葱苗也,即本草藜芦是也。

龚子才治王大参子,年十八岁,患痫,每发即仆地吐涎,不省人事,少顷复苏,或一月一发,或两月发四五次,已七年,遍医不效。诊之,六脉滑数,人迎紧盛,此气血虚而有寒痰壅并也。以追风祛痰丸加人参、当归、黄连各一两,与安神丸二药兼服,未及半年而痊。后有数人,俱如此治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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